“你好,李先生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九叔由衷地夸了一句。
文才这才注意到李星河,扭头看去,只见他高大英俊,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嘴里小声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
李星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理他。
任老爷继续和九叔谈迁坟的事,文才坐在旁边一直偷瞄任婷婷,还试图搭话,却只得了任婷婷的几个白眼球。
这时,侍应生把咖啡端上来了,任发伸手请九叔和文才品尝咖啡。
文才看着面前杯子里黑乎乎的液体,衰着一张脸问道:“这……这是什么?”
“咖啡啊!”任婷婷带着促狭的语气说道。
“咖,咖啡是什么东西?”文才挠挠头。
任婷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说:“怎么,你没喝过吗?”
文才抓耳挠腮的凑到九叔耳边,小声问道:“师父,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喝啊?”
九叔其实也没喝过咖啡,但他有个毛病,就是特别爱面子,生怕别人说他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就装模作样地说:“咖啡嘛,就跟喝茶一样……”
说到这,他又小声提醒文才:“慢一点喝,看他们怎么喝,我们照做就是了。”
任婷婷一看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喝过咖啡,她故意不说怎么喝,端起杯子就往嘴边送,装作要喝的样子。
等九叔和文才也有样学样的端起杯子时,她又突然放下杯子,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出糗。
这个时代的咖啡是需要加糖和牛奶的,不然那就是原味的苦香,虽然现代好多人喜欢喝原味的,但在民国时期,国人还接受不了这种苦香。
九叔端着杯子刚要喝,看到任婷婷把杯子放下了,心道坏了,着了这小妮子的道了。
他瞄了一下猪哥样的文才,知道自己多半是被这小子给连累了。
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他已经端起了杯子,如果不喝,就会被人看出他没喝过咖啡,那不就要被人瞧不起吗?
没办法了,不管这玩意好喝还是难喝,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大不了一口喝完,脸上不露出任何表情,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他没喝过咖啡了。
就在他暗自憋气,准备一口喝了咖啡时,李星河说话了。
“九叔,这咖啡原味偏苦,要加糖和奶,用勺子搅拌均匀了,再喝就会顺口些。”
他拿起桌上的糖罐和奶壶,边说边示范,动作很是优雅。
九叔暗暗松了口气,对李星河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点点头,却是一副我当然懂得的表情。
“嗯,我知道,就是想看看你们年轻人懂不懂……文才,学会了吗,咖啡就是这样喝的。”
文才有样学样,往杯子里加了好多糖,在搅拌时用勺子把杯子碰得叮当响,惹得任婷婷直皱眉,转头看向李星河时,一双杏眼中却满是小星星。
太帅了,他竟然连喝咖啡的姿势,都这么优雅好看,标准的绅士风范。
一直没有出声的任发也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大地方来的买办。
这风度!这气势!不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是根本学不来的。
迁坟的事很快就谈妥了,定在了三天后的午时。
临走时,九叔叫住了李星河:“李先生请留步。”
“九叔,叫我有事吗?”李星河问。
“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往左边走了几步停下,九叔沉吟片刻说道:“我观李先生一身纯阳之气,可是练过什么功法?”
李星河心中暗赞,点头道:“九叔好眼力,我早年间,跟一位世外高人学了些内功心法,可惜高人早已仙逝,我只学了点皮毛。”
“内功……”九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如今这世上竟然还有内功心法,你竟然还练成了,李先生真是奇才啊!”
“过誉了。”李星河客气了下,接着说道:“九叔,你别在叫我李先生了,听着怪别扭的,不如你就跟任叔一样,喊我一声星河或者小李吧。”
李星河的谦逊让九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星河,你对茅山术可有了解?”
李星河心中一动,来了,重点来了。
“听说过一些传闻,但不知真假,不过对那些能捉鬼拿妖的得道高人,我向来是很敬佩的。”
“那你可愿学茅山术?”九叔一脸求徒心切的问道。
李星河心中暗喜,脸上却一副诧异的表情:“九叔的意思是……”
九叔背着手,表情严肃的缓缓说道:“茅山术乃我道家正统,驱邪捉鬼,济世救人……我看你根骨极佳,又是纯阳之体,正是修习茅山术的好材料,不知……星河可有兴趣?”
“求之不得,我愿跟九叔修习茅山术。”李星河赶紧拱手说道。
九叔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迁坟,你也一起来,先见识见识,等任老太爷迁坟事毕,我便正式收你为徒。”
等他们说完,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任婷婷,兴奋的走了过来,说道:“星河,你要学捉鬼?你好厉害啊!”
文才却耷拉着脸,酸溜溜地说:“学茅山术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要背好多口诀,画符也难……”
“闭嘴。”九叔瞪了他一眼。
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根骨奇佳,甚至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好苗子,要是被你个衰祸给吓跑了,我上哪再去找这样的人去?
我茅山还怎么发扬光大,就凭你和秋生这两个废柴吗?真是气死我了。
三天后,任家镇外山坡,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前有照后有靠,是左青龙右白虎。
任老爷和任婷婷、李星河等一行人上了山。
九叔带着秋生和文才也来了,秋生长得不错,看上去很是机灵,比文才靠谱点,却也是个爱玩闹的主。
另外,任婷婷的表哥,任家镇的保安队长阿威,也带着十几个队员来了,说是来维持秩序,实际上是想在表妹面前表现表现。
阿威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留着中分头,穿着身保安队制服,腰上别着把驳壳枪,走路一摇三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表姨父!婷婷表妹!我带着兄弟们来帮忙啦!”阿威大声嚷嚷着,眼睛却一直往任婷婷身上瞟。
任婷婷往李星河身边靠了靠,小声说:“我表哥阿威,镇上的治安队长,烦人得很。”
阿威看到任婷婷紧挨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脸色一沉。
“你是谁……”
“这是香港来的李星河先生。”任发介绍道。
阿威斜了一眼李星河,眼中满是敌意,他哼了一声,拍了拍腰间挎着的枪,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是乱世,枪杆子才管用啊!”
李星河笑了笑,没接话。
九叔穿着一身杏黄道袍,指挥着秋生和文才,在任老太爷坟前摆好香案,点上香烛,开始做法事。
只见他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天清地明,日月光明,今有信士任发,为其父任威勇迁坟移葬,望天地神明,过往阴灵,行个方便……”
李星河站在一旁认真观看,他能感觉到九叔念咒时,周围有微弱的能量波动。
难道,这就是灵气吗?
文才一边摆香烛,一边偷眼看任婷婷,秋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看什么看,人家眼里只有那个李星河。”
文才撇撇嘴,酸溜溜的说:“我就看看怎么了?”
“哎,你说这个李星河什么来头?师父好像很看重他啊。”
“谁知道,穿得人模狗样的,师父还说要收他为徒……”
文才话没说完,就见任婷婷挽住李星河的胳膊,娇笑的说着什么。
“气死我了!”文才一跺脚,苦着脸显得更加衰气。
“人家有钱又长得帅,我看你呀是没戏喽……”
文才正要反驳,这边九叔法事已做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起棺!”
九叔下令开坟,几个工人抡起锄头,很快便挖开了坟土,露出了里面的棺材,九叔上前查看,脸色却突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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