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大哥……”李美娇咽了口唾沫，指着屏幕，“这……这数量也不少啊，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看着怪瘆人的……”
阿正一边操控无人机返航，一边头也不抬地嗤笑道：
“瞅瞅你那点胆子！就这么几十个玩意儿就把你吓成这样？成，你们要怕就在这儿等着，等我们哥几个清理干净了，你们再进来捡现成的。”
“阿正说的虽然糙，但理是这么个理。”苏哲接过话，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点丧尸处理起来不费事。这样，你们开车跟着我们，保持距离。我们负责清理，你们在旁边看着，学着点。末世里，总有一天你们得靠自己面对这些东西，早点适应没坏处。”
王鑫忍不住问道：“苏哲大哥，为什么你们看到这些……这些怪物，还能这么淡定？”
苏哲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扫过几个新人，语气变得严肃：
“记住，在末世，威胁是分等级的。丧尸，只是最低级的威胁，当然，形成尸潮除外。
比它们更危险的，是丧尸动物，比如丧尸鼠、丧尸狗，它们有速度优势，往往成群出现，更难对付。然而，它们还不是最大的威胁……”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最大的威胁是人类自己。末世之下，法律和秩序崩塌，物资短缺，人心底的恶会被无限放大。
杀人越货，欺辱妇孺，易子而食……这些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只会更残酷。
这个镇子里有丧尸，反而说明这里暂时没有其他幸存者团队盘踞，相对‘干净’，所以我们才敢放心进去搜索。”
李美娇几人听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底对末世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苏哲、陈妍和阿正利落地戴上了防毒面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苏哲又递了几个普通口罩给李美娇他们：“你们也戴上，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别开车窗，别出声。”
李美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重新上车，系好了安全带。
“嗬嗬……呃啊……”
车辆缓缓驶入镇子主干道，引擎声立刻吸引了游荡的丧尸。
十几只面目狰狞、衣衫褴褛的行尸从各个角落蹒跚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打头的吉普车。
下一刻，“砰！砰！砰！”几声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车辆随之产生剧烈的颠簸。
靠近车辆的几只丧尸，有的直接被吉普车保险杠上焊接的尖锐钢刺贯穿，有的则被沉重的轮胎碾过，手脚发出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苏哲面不改色，将车稳稳停在路中央，迅速从作战背心上抽出军用刺刀，推开车门，动作干净利落，一刀就精准地刺入了一只被卡在车前、仍在徒劳抓挠的丧尸的眼窝！
“噗嗤！”一声轻响，那丧尸瞬间停止了动作，头颅无力地垂下，在引擎盖上磕出一声闷响。
副驾的陈妍同样冷静，她打开车门，举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噗噗”声，远处几只正试图靠近的丧尸应声倒地，额头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阿正也从后面的皮卡车上跳下，手持军刺，快步走到吉普车后轮处，对着一个被碾压在地、仍挣扎着想要爬起的丧尸脑袋，狠狠刺下！
坐在皮卡副驾的李美娇，透过车窗看着这高效而冷酷的清理过程，最初的不适很快被一种奇异的兴奋感取代。
尤其是看到阿正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她心里竟然暗自感叹：妈的，这小子杀丧尸的时候，还真有点小帅……
后座上的元贵、何艳和王鑫，则看得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丧尸那腐烂狰狞的面孔，头颅被刺穿时飞溅的暗红血液和灰白脑浆，以及苏哲三人那习以为常的冷漠，都深深地冲击着他们的神经。
他们再次暗自庆幸跟对了人，也真切地、血淋淋地见识到了外部世界的残酷法则。
阿正解决掉一只丧尸，刚直起身，回头正好对上李美娇那双在口罩上方、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眼睛。
他心中一动，走到皮卡车窗边，敲了敲玻璃，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怎么样？小辣娇，光看着不过瘾吧？要不要下来试试手感？”
李美娇闻言，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从阿正手里接过了那柄还沾着污血的军刺。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左侧一只被压断了双腿、正拖着残躯执着地向车辆爬来的丧尸。
她没有丝毫迟疑，快步上前，学着阿正的样子，双手握紧军刺，用尽全身力气，对准那颗不断发出嗬嗬声的头颅猛地刺下！
“噗！”
温热的污血溅射出来，几点腥臭落在她的口罩和脸颊上。
她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便站稳了，心中涌起的并非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生死的兴奋和释放感。
——
简单的午饭后，陈妍留在作为警戒点的吉普车上，架起了高精度步枪，通过瞄准镜监视着街道的动静。
苏哲和阿正则全副武装，开始逐一排查街道两旁的店铺，确认里面没有隐藏的丧尸或其他危险。
李美娇则带着元贵、何艳和王鑫，跟在苏哲他们后面，在已经排查过的店铺里快速搜索有用的物资。
这次搜索，收获出乎意料地丰富。
除了常见的瓶装水、包装饼干、罐头之外，他们还在一些密封良好的仓库里，找到了不少尚未过期的桶装泡面、真空包装的腊肉腊肠、以及一些耐储存的脱水红薯干。
最让人惊喜的，是在一家小型面条加工厂的仓库角落里，发现了十几袋保存尚好、没有受潮霉变的带壳小麦！
这对于补充主食来源意义重大。
当然，对于苏哲、阿正、元贵和李美娇这几个老烟枪来说，在各个小卖部收银台和民居里搜刮到的、各种牌子的香烟，更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
苏哲看着堆放在皮卡车旁逐渐增多的物资，心里默默盘算着。
必须趁现在很多民用物资还没有大规模过期、变质或被其他人搜刮殆尽之前，尽可能地多储备一些。
皮卡车的车斗空间有限，看来以后得想办法找一辆载重量更大的货车了。
南下返回小渔村的直线距离虽只有一千多公里，但按照他们规划的、需要绕开大城市和已知危险区域的路线来走，实际路程恐怕要超过两千五百公里。
路况复杂，还要时刻提防尸群和那些不择手段的幸存者团队，想要安然返回故乡，眼下这点物资储备，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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