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的训练馆，沐浴在五月中旬略显燥热的阳光里。轻松迈过迈阿密热火这一关的短暂愉悦，已经被一种更为凝重的气氛所取代。东部决赛的门票就摆在眼前，但他们还得耐心等着，看看门口最后站着的是哪一位。
更衣室里，那股子躁动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只不过焦点稍微偏移了一下。
“哟！看看这是谁？我们的mV男主角驾到！”李特刚推开更衣室的门，阿泰斯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带着十足的戏谑响了起来。他手里没拿报纸，但显然消息已经通过其他渠道在队内传开了。
李特连眼皮都懒得抬，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罗恩，如果你把研究八卦的精力分一半给下一场对手，我们下一轮会轻松很多。”
“嘿！我这是在关心队友的业余生活！”阿泰斯特凑过来，用胳膊肘拱了拱李特，“说说，跟摇滚小天后拍mV什么感觉？有没有……嗯？”他挤眉弄眼，表情夸张。
旁边正在系鞋带的弗雷德·琼斯也加入了起哄行列：“李，下次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照？我妹妹是她的铁杆粉丝！”
连一向沉稳的杰梅因·奥尼尔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看来我们的最佳第六人，场外影响力也要向‘最佳’迈进了。”
李特面对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只能无奈地翻个白眼。“就是个工作邀请，拍几个镜头，仅此而已。你们要是这么感兴趣，下次我向导演推荐你们去当背景板，保证一个比一个上镜。”
“没劲！”阿泰斯特撇撇嘴，“你小子现在连玩笑都开不起了，越来越像雷吉了。”他瞥了一眼旁边正安静戴着耳机听战术分析的米勒。
老米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摘下一只耳机，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吵完了？吵完了就想想正事。篮网还是活塞，都不会在乎你跟谁拍过mV。”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让嬉闹的气氛降温。是啊，轻松的假期结束了，他们现在就像是考完了一门大考，但最终排名还得看另外两个竞争对手死磕的结果。东部另一组半决赛，新泽西篮网和底特律活塞，正杀得难分难解。
“我希望是篮网。”阿泰斯特收起玩笑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去年的账，该清算了。”去年东决败北的滋味，没人想再尝一次。
杰梅因·奥尼尔系紧鞋带，站了起来：“我也觉得活塞更麻烦。他们那防守……跟咱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硬骨头。打他们，怕是场场都得掉层皮。”
训练后的战术会议室，气氛更加严肃。白色的幕布上交替投射着篮网和活塞的比赛片段。
“篮网，基德掌控一切，马丁和杰弗森冲击力十足，他们的转换进攻依然犀利。”助理教练用激光笔点着画面，“但相比去年，他们的防守稳定性有所下降，半场阵地会更依赖基德的个人能力。”
画面切换，变成了底特律活塞队那种令人窒息的防守集锦。
“然后是底特律……”主教练里克·卡莱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本·华莱士和拉希德·华莱士筑起的内线，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比卢普斯是老油条，汉密尔顿能跑死一头牛，普林斯那长胳膊……他们不跟你玩花的，就是磨，就是压，直到你犯错。”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无论是渴望复仇的情绪，还是对钢铁防线的忌惮，都让这份等待变得格外煎熬。
训练休息时间，球员们大多聚在休息室的电视机前，频道自然锁定在体育新闻和另外两组系列赛的报道上。
“我靠！费舍尔0.4秒！”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湖人马刺天王山之战的最后一攻回放——德里克·费舍尔在那几乎不存在的时间里接球、转身、颠投出手，篮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打板入网！绝杀！
“这他妈是什么运气？！”阿泰斯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蒂姆那个球几乎已经是神仙球了！”
“这不是运气，”雷吉·米勒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后面，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真理，“是准备，是执行力，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季后赛，什么都可能发生。”
李特默默地看着回放，心里同样不平静。0.4秒，在冷冰冰的数据模型里，这几乎是可以忽略的时间单位，但在球场上，却足以创造传奇，埋葬豪强。篮球，终究是人在打。
与此同时，屏幕下方滚动的新闻也显示，明尼苏达森林狼和萨克拉门托国王的战斗同样陷入僵局，双方大比分战平，凯文·加内特和克里斯·韦伯杀得难解难分。
但最牵动步行者球员神经的，还是活塞和篮网的战况。新闻画面里，双方球员在场上肌肉碰撞，每一次得分都显得异常艰难。
“看这架势，估计也得打到第六场，甚至第七场。”小奥尼尔抱着手臂说道。
“打满才好，”阿泰斯特哼了一声，“最好两边都累个半死，咱们以逸待劳。”
最终，当天的比赛结果陆续传来，湖人凭借费舍尔的奇迹球3-2领先马刺，森林狼和国王战成平手，而活塞和篮网依旧僵持。东决的对手，仍然笼罩在迷雾之中。
“好了，都看到了。”卡莱尔教练关掉了电视，“现在，收起所有杂念。现在都跟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无关。从明天开始，进行交叉备战！我们要做好面对篮网和活塞的两手准备！”
更衣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玩笑、猜测、等待带来的焦躁，都被强行压下。东决的擂台已经搭好，聚光灯即将打在他们身上。至于对手是谁，很快就会有答案。而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磨利自己的爪牙，准备迎接注定到来的血腥搏杀。
李特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柜子深处。艾薇儿那边关于mV后期进度的短信，此刻显得无比遥远。他的整个世界，仿佛瞬间缩小到了这片木地板，以及那个即将确定的、来自东部的最后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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