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李特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斑。他刚结束晨练，冲了个澡，正琢磨着是先去对付妹妹李雪发来的那一堆商业文件，还是等着接听马修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他预想了无数种开场白，马修口中那些来自唐尼·沃尔什的官方辞令，来自帕特·莱利的宏大蓝图，甚至来自马克·库班的热情轰炸。
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打破他手机宁静的，是一个他无比熟悉，却绝未料到会在此刻出现的名字——科比·布莱恩特。
李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愣了两秒，才划开接听键，语气带着一丝真实的诧异：“科比？你这时候不是应该抱着奥布莱恩杯在夏威夷晒太阳，或者忙着设计你的下一枚戒指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别告诉我你是来推销洛杉矶房产的。”
电话那头，科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他没有理会李特的调侃，直接切入主题，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
“李。在斯台普斯。。。嗯。。。有些话。。。。”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克服某种心理障碍，“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
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李特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科比微微蹙眉的样子。
“菲尔下赛季还会执教，”科比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偏执和认真，“我们刚赢了波士顿，但我们都知道，阵容需要改变，需要变得更好，更年轻，更有冲击力。”
李特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大胆。
“保罗很棒，罗恩提供了我们需要的力量和防守，”科比的语气变得愈发郑重，甚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妥协的意味，“但我们在侧翼，在创造力和持续性上，可以更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如果被媒体听到足以引爆整个篮球世界的话：
“李，如果你来洛杉矶……我乐意打无球。”
这句话说完，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李特是真的被震住了。科比·布莱恩特，这个视得分如命，将球场掌控力刻入dNA的男人，这个刚刚拿下总决赛mVp，证明自己依然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球员的家伙，亲口对他说“我乐意打无球”？这简直比尼克斯管理层立刻给他奉上五年顶薪外加股权还要不可思议。这大概是黑曼巴所能做出的、最极致的让步和认可。
科比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很快补充道，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强硬：“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把球权完全交出去。关键时刻，球还是会在我手里。但常规时间里，我们可以分享，可以让你更多地组织。我们可以……找到一种共存的方式，一种能赢下更多冠军的方式。”
李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带着笑意，但语气同样认真：“科比……我得说，我被吓到了。真的。这大概是我听过最……有分量的招募词之一。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也需要和我的团队评估所有选项。但无论如何，谢谢你，bro。这份认可，很重。”
科比哼了一声，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停留：“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能让我们都变得更好的事实。你考虑一下吧。”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李特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纽约，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科比的这个电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彻底搅乱了他对自由市场的预想。
这股波澜尚未完全平复，两天后，另一个电话接踵而至。这次来电显示是——德怀恩·韦德。
李特笑着接起电话：“d-wade！恭喜你啊，听说帕特夏天动作不小，在南海滩准备好了吗？”
“去你的！”韦德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bro，听着，我打电话不是来跟你闲聊的。说正事，来迈阿密吧！咱们俩联手，这后场他妈的就是联盟的噩梦！”
韦德的语气热情、直接，充满了感染力，与科比的凝重截然不同。
“想象一下，你我的挡拆，谁他妈能防？你吸引包夹，我空切；我突破分球，你外线开火！防守端，咱们俩的覆盖面积……老天，我都不敢想！”韦德越说越兴奋，“帕特已经在规划未来了，我们有薪资空间，我们可以干一票大的！”
李特听着韦德描绘的蓝图，确实很有吸引力。他和韦德私交甚笃，彼此欣赏，球风上一个偏重组织和投射，一个擅长突破和终结，理论上确实互补。
“德怀恩，”李特打断了他的激情演说，“听起来很棒。但顶薪空间……帕特恐怕不只是想签我们两个吧？他是不是还盯着克利夫兰那位？”
韦德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坦诚：“bro，我也不瞒你。帕特确实有更大的计划。但是听着，”他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无论最终计划是什么，只要你来，我愿意降薪。”
这话又让李特愣了一下。韦德，三年级就夺冠的超级得分后卫，为了招募他，愿意主动降薪？
“等等，德怀恩，你没必要……”
“有必要！”韦德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bro，我们不止一次交手，我知道你能带来什么。冠军比钞票更重要！我们可以一起创造历史！来迈阿密，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阳光、沙滩、胜利、还有愿意为你牺牲的兄弟！考虑一下，认真考虑一下！”
韦德的真诚和急切几乎要透过电话线溢出来。挂了电话后，李特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科比的“无球让步”，韦德的“降薪邀请”，这两个电话，分量一个比一个重。一个代表着传统豪门的极致认可和战术妥协，一个代表着新兴力量的绝对诚意和兄弟情谊。
七月初的自由市场，风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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