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林奇几乎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凌晨五点半按响了李特别墅的门铃。他提着一个厚厚的公文包，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灾难现场逃生，或者连续在办公室里鏖战了三天三夜——事实上，两者兼而有之。
李特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看到马修这副尊容，忍不住乐了：“我说马修，你这是被哪个债主追杀了一晚上，还是华尔街昨晚又崩盘了？”
“比那严重得多！”马修的声音嘶哑，他挤进门，也顾不上客气，一屁股瘫在客厅沙发上，把公文包往旁边一扔，“李！我的上帝！我感觉我过去接的电话，比我前半辈子加起来还多！我的手机电池根本撑不住，必须时刻在充电！我的助理已经累哭了一个！”
他抓起茶几上李特喝剩的半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喘着粗气说：“现在，工作！我们必须立刻梳理出清晰的脉络，时间不等人了！”
马修翻开公文包，拿出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滑动着。
“首先，纽约尼克斯。”他深吸一口气，“唐尼·沃尔什，那个马特法可的詹姆斯·多兰绝对快逼死他了，现在每隔一小时，准时准点给我打一次电话！频率稳定得像个闹钟！唐尼甚至在昨晚凌晨两点，亲自打到我家里，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反复强调你就是纽约的非卖品，是唯一的王，顶薪，球员选项，交易否决权，商业开发全权益……只要你能想到的条款，他们全都答应！他们现在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能和你本人进行一次直接对话。”
马修抬起头，表情古怪：“另外，根据安保团队的报告，你家周围几条街外，从昨晚开始就陆续有球迷聚集，举着牌子，喊着口号，规模不算特别大，但情绪非常激动。警察已经增派了人手维持秩序。看起来，尼克斯管理层是把压力完美转移给了球迷。”
“其次，其他球队。”马修继续他的汇报，语速极快，“芝加哥公牛，诚意十足。他们明确表示，你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他们拥有德里克·罗斯的新秀合同红利，有乔金·诺阿构建的防守体系，薪资空间也允许他们在签下你之后，再进行补强。加尔·福尔曼保证，你会是那里的绝对核心，战术完全围绕你和罗斯展开。”
“新泽西篮网，米哈伊尔·普罗霍罗夫，钱！还是钱！他开出了比顶薪还要优厚的条件，个人奖项高得离谱，并且承诺未来几年会不计成本地投入引援。但……他们的阵容底子太薄了，德文·哈里斯和布鲁克·洛佩兹不错，但距离争冠还差得远。而且，他们马上就要搬到布鲁克林了，算是个未知数。”
“达拉斯小牛，马克·库班的个人魅力攻势。他保证会说服德克·诺维茨基适当降薪，围绕你们俩打造一支冠军级球队。库班强调达拉斯的更衣室文化和赢球环境。不过，德克的年龄是个需要考虑的因素。”
“还有……洛杉矶快船。”马修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有些犹豫，“老板唐纳德·斯特林……你知道的，名声不太好。但他们确实在洛杉矶，有年轻的核心布雷克·格里芬，有埃里克·戈登。他们能提供顶薪，但球队文化和赢球环境……是个巨大的问号。”
这时，李雪也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了，她显然听到了后半部分对话。她穿着一身丝质睡衣，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但一开口就是老资本家的味道：
“哥，听马修说完了吧？从商业炒作和城市价值最大化的角度分析，”她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财报，“纽约固然是超级大市场，但你在这里已经取得了成就，商业开发某种程度上已经进入瓶颈期。而且多兰的管理层……说实话，我不信任他们未来的操作。”
她走到李特身边，继续说道：“芝加哥不错，但城市体量和商业辐射力比纽约、洛杉矶差一个档次。新泽西……算了，不提了。达拉斯很好，库班是个好老板，但德州市场还是偏保守。”
李雪顿了顿，眼睛亮了起来，像发现了猎物的狐狸：“所以，我的建议是——洛杉矶湖人。”
李特和马修都看向她。
“听着，”李雪条理清晰，“第一，城市价值。洛杉矶是和纽约并列的顶级舞台，娱乐中心，对你的个人品牌跨界发展，无论是音乐、电影还是其他，加成都是一流的。第二，球队底蕴。豪门湖人，刚刚完成夺冠，关注度和话题性无与伦比，而且你可以完美接班科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戏剧性！”
她挥舞着苹果核：“你，李特，纽约之王，在勒布朗做出‘决定’投奔热火组建超级球队后，而你加入科比·布莱恩特的球队！想想吧！这话题度！这流量！‘李特 VS勒布朗’的恩怨将从东部直接升级为‘湖人 VS热火’的联盟巅峰对决！所有的媒体都会为你疯狂！这比你留在纽约，或者去芝加哥，能引发的关注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马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李雪立刻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科比是吧？”她看向李特，“哥，科比亲自给你打了电话，甚至说出了‘乐意打无球’这种话。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他对你的认可，也证明了他们极度渴望改变和继续赢球！你和科比，一个偏组织、投射、冷静，一个偏得分、攻坚、偏执，理论上并非不能共存，甚至可以形成可怕的互补。风险当然有，但收益同样巨大！在湖人，你有机会立刻挑战勒布朗和热火三巨头，站在联盟话题和竞争的最中央！”
李雪最后总结道：“留在纽约，是守成；去芝加哥，是创业；而去湖人，是直接登上了最大的舞台，参与最刺激的赌局！从炒作和商业价值最大化的角度看，湖人无疑是最优解。”
马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补充道：“李雪说的……有道理。湖人的薪资空间非常紧张，他们需要通过复杂的先签后换才能给你提供接近顶薪的合同。操作难度极大，但并非不可能。而且，科比的态度，确实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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