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
却没说出话来,眼圈先红了。
“你别急啊,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何雨柱更慌了。
他坐在床边,握住娄晓娥冰凉的手。
“是不是……是不是……”
娄晓娥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顺着眼角滑进鬓角。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蝇。
“雨柱,我闯祸了。”
“闯什么祸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何雨柱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娄晓娥咬着嘴唇,犹豫了好半天。
才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吐出一句话。
“我有了。”
“快三个月了。”
何雨柱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有了?有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要当爹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一把抱住还蒙在被子里的娄晓娥。
连人带被子一起举了起来,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
“这是好事儿啊!天大的好事儿!”
“你哭什么!你个傻丫头!”
被他这么一折腾,娄晓娥又羞又气。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捶了他一下。
“你放我下来!你想摔死我们俩啊!”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
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咧着嘴,活像个二傻子。
可娄晓娥却笑不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愁云。
“好什么呀……”
她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我们还没结婚呢,这要是传出去了。”
“我的工作怎么办?”
“厂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的名声……”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轻则丢工作,重则被批斗,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娄晓娥满脸的担忧和恐惧。
何雨柱的兴奋劲儿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而坚定。
他捧起娄晓娥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晓娥,你听我说。”
“这事儿,是我何雨柱的责任。”
“你什么都不用怕,也什么都不用想。”
何雨柱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你安安心心养着,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我来想办法,我保证。”
“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
“谁也别想在背后说三道四!”
......
自打娄晓娥说出那句“我有了”之后,何雨柱的脑子就像被扔进了滚油锅里,炸开了花,又咕嘟嘟地冒着幸福的泡泡。
可他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短暂的狂喜过后,肩上沉甸甸的责任感,比轧钢厂里最重的那口铁锅还要压人。
从娄晓娥住处出来,何雨柱没回四合院,顶着尚未化尽的残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先奔了师弟赵二胖家。
赵二胖在人事科,门路广,心眼活。
听了师兄这“甜蜜的烦恼”,先是瞪大了眼,接着一拍大腿。
“师兄,好事儿啊!不过这事儿……是得赶紧办!”
“怎么办?”何雨柱搓着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现在这风声,未婚先孕,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晓娥的工作,她的名声……”
“明路就一条,”赵二胖压低了声音。
“赶紧打报告,结婚!而且要快,要热闹,要弄得人人皆知,是你们早就定了亲,只是赶巧了,喜上加喜!”
“报告好打,可这理由……”
“理由?”赵二胖嘿嘿一笑。
“现成的!你就说……响应号召,简化程序,移风易俗,一切从速!”
“厂里正鼓励青年工友成家立业、稳定后方呢。”
“你何雨柱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蔬菜大棚的功臣,娄晓娥同志也是积极上进的好员工,你们的结合,那是给全厂青年做表率!”
“至于日子赶得急……就说老家老人催得紧,看了黄道吉日,一刻也耽误不得!”
何雨柱听着,眼睛渐渐亮了。
这说辞,既符合上面的精神,又全了两人的面子,把“未婚先孕”可能引发的指摘,巧妙地包裹进了“响应号召、喜事快办”的正当性里。
“二胖,有你的!”何雨柱重重拍了拍师弟的肩膀。
“光这还不够,”赵二胖补充道。
“场面得撑起来。让大伙儿都来吃喜酒,热热闹闹的,谁还好意思背后嚼那三四个月的舌头根?注意力都让喜气给引走了!”
说干就干。
何雨柱又连夜找了李副厂长,这位领导对他一直颇为赏识。
何雨柱没瞒着,诚恳说明了情况,只是把时间线稍稍模糊,强调两人感情深厚,早有婚约,如今条件成熟,希望组织批准他们结婚,并请领导做个见证。
李副厂长听着,沉吟片刻。何雨柱这人,手艺好,肯吃苦,搞蔬菜大棚解决了厂里冬季吃菜的大难题,是个人才。
娄晓娥那姑娘,他也知道,文静本分。
眼下这情形,批评教育?
不如成人之美。
既能保住骨干员工的体面和积极性,也算厂里关怀职工生活的一桩美谈。
“雨柱啊,”李副厂长终于开口。
“年轻人,感情冲动可以理解,但以后要更稳重。结婚报告,我批了。”
“王秘书,你协助一下,尽快把手续办好。至于婚礼嘛,”
他笑了笑,“厂工会可以出面,简单而隆重地办一下,也算是咱们厂今年的一桩喜事。”
有了这,一切陡然顺畅起来。
何雨柱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了陈雪茹和徐慧真。
陈雪茹的精明利落、徐慧真的人缘广阔,都是这场“紧急婚礼”不可或缺的助力。
陈雪茹一听,柳眉先是一挑,随即笑开:“行啊傻柱,不声不响干大事!放心,绸缎庄里有现成的好料子,红喜字、被面、新衣裳,包在我身上,保准让晓娥妹子风风光光!”
徐慧真挺着肚子,眼里闪着理解和祝福的光。
“何大哥,这是大喜事。小酒馆这边,喜酒我们包了,地方也够摆开几桌。”
“街坊四邻、厂里工友,我来张罗,保管热闹又体面。”
随后,何雨柱正式而郑重地,向娄家提了亲。
娄家父母起初自然震惊、担忧,但见何雨柱事事考虑周全。
厂里领导支持,婚礼安排得井井有条,最大限度地保护女儿的名声。
再看何雨柱本人确实踏实可靠,对女儿一片真心,心中的石头也渐渐落了地,终是红着眼眶点了头。
于是,在腊月的一个好日子里,一场看似仓促、实则筹备缜密的婚礼热热闹闹地举行了。
婚礼地点就设在徐慧真小酒馆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喜棚。
厂里不少领导同事、四合院的街坊、何雨柱的一帮师兄弟、陈雪茹商界的朋友,乃至小酒馆的常客,济济一堂。
大红喜字贴得到处都是,陈雪茹拿来的绸缎料子光鲜亮丽,娄晓娥穿着一身红衣,略施粉黛,虽然孕相已微微显露,但在喜庆妆扮和幸福笑容的映衬下,反而别有一种温润动人的美。
何雨柱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副厂长作为证婚人讲了话,话语里满是对新人的祝福和勉励。
喜宴的菜色异常丰盛,有何大清掌勺的扎实硬菜,也有何雨柱徒弟们帮忙料理的精致小炒,蔬菜大棚里抢救出来的新鲜绿蔬更是添彩。
徐慧真提供了管够的好酒,蔡全无跑前跑后地张罗。
席间,赵二胖、李实力、刑帆、大宝等师兄弟起哄最欢,把气氛炒得火热。孩子们在雪地里放着鞭炮,何理想、何文锦围着新娘子“婶婶”“婶婶”叫得甜。
余嫂子抱着更小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就连之前闹过笑话的贾张氏,也腆着脸来坐了席,被丰盛的菜色吸引,只顾埋头大吃,倒也无人再提旧事。
婚礼上,何雨柱紧紧握着娄晓娥的手,向所有来宾敬酒。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我何雨柱,这辈子能娶到晓娥,是我最大的福气!感谢领导关怀,感谢亲朋捧场!”
“往后,我们两口子一定好好过日子,努力工作,孝敬长辈,抚养好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掌声、笑声、祝福声响成一片。那些可能存在的窃窃私语,完全被这铺天盖地的喜庆浪潮所淹没。
娄晓娥眼含泪花,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她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在爱人坚实的臂膀和众人温暖的祝福中,烟消云散。
大雪压垮过大棚,压塌过库房,但终究会消融。
而生活,就像雪后初霁的天空,清朗透彻,充满希望。
何雨柱用他的担当、智慧和那份好人缘,在寒冬里,为他和娄晓娥,撑起了一个温暖如春、充满欢笑的完美开端。
婚礼过后不久,年关将至。
四合院里张灯结彩,蔬菜大棚经过修缮,在何雨柱的精心照料下,依旧为轧钢厂的餐桌供应着绿意。
娄晓娥暂时调离了原岗位,在厂图书馆做些清闲工作,安心养胎。
何雨柱每天忙完厂里的事,就急着回家,照顾妻子,陪伴儿女,小院里总是飘着饭菜香和欢声笑语。
又是一个傍晚,雪花再次轻轻飘落,覆盖了旧日的痕迹。
何雨柱扶着娄晓娥在廊下看雪,屋内,何大清和白嫂子在准备晚饭,何理想和何文锦在争抢一个漂亮的窗花。
“看,又下雪了。”娄晓娥倚着丈夫,轻声说。
“下吧,”何雨柱揽住她的肩,笑容踏实而满足。
“瑞雪兆丰年。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雪花无声,覆盖了四合院的青瓦,也覆盖了过往所有的坎坷。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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