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营的炮火如惊雷滚过九江城头，美式山炮的炮弹密集砸在北门城楼，日军的重炮阵地瞬间被烟尘吞没。石刚趴在炮位旁，望远镜里的城楼墙体出现裂痕，他猛地挥拳：“加榴霰弹！轰垮城门！”六门山炮迅速换弹，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砸在城门处，木质城门连同两侧的砖石垛轰然倒塌，烟尘裹着碎木片飞溅出十几米远。
“突击营跟我上！”石刚抄起苗刀，带头冲向城门缺口。美式冲锋枪的火舌扫向城楼上的残敌，苗刀小队踩着碎石跃进城墙，劈翻两名负隅顽抗的日军士兵。日军的街垒就在城门后，九二式重机枪架在沙袋上疯狂扫射，突击营的士兵们迅速找掩体隐蔽，新补充的九江青年端着刚领到的步枪，紧张得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死死盯着老兵的动作。
陈砚在城外高地指挥，望远镜里看到城门缺口被火力压制，立刻对通讯兵喊：“让3团从东门佯攻，吸引日军火力；炮营转移炮口，轰街垒的机枪巢！”通讯兵刚跑出去，吴剑平指着城西方向：“你看，2团已经摸到城西弹药库了，火光起来了！”
城西的爆炸声果然传了过来。2团团长带着弟兄们炸开日军弹药库，火光冲天，日军的补给线彻底断绝。守街垒的鬼子听到爆炸声，阵型明显乱了，石刚抓住机会，扔出一排手榴弹，趁着烟幕大喊：“冲！”突击营的士兵们跃出掩体，美式冲锋枪的短点射精准撂倒机枪手，3团的佯攻也变成真冲，东门的日军被迫分兵，城门处的压力骤减。
1团的防线在长江渡口稳如磐石。赵老栓带着渔民新兵，把美式重机枪架在江堤上，日军的几艘冲锋舟想从渡口逃跑，刚靠近就被扫成筛子。渔民们凫在水里，往舟底扔手榴弹，冲锋舟翻沉的声音此起彼伏。“狗娘养的，坂井想跑也得留下条腿！”赵老栓啐着唾沫，突然看到江面远处有艘汽艇快速逃窜，立刻吼道，“那是坂井的指挥艇！打！”重机枪的火舌追着汽艇扫，却没能命中，汽艇钻进芦苇荡不见了踪影。
巷战在九江城内展开。日军残部躲在民房和商铺里，时不时往外打冷枪。3团的士兵们逐街清剿，民团的老猎户拿着改装狙击枪，趴在屋顶上，枪响之处必有鬼子倒下。新参军的九江青年熟悉地形，带着士兵们绕到鬼子背后，推开门就是一梭子冲锋枪：“俺爹就是被这些狗东西杀的，今天要报仇！”
陈砚进城时，巷战已近尾声。百姓们从藏身处走出来，有的端着热茶，有的拿着馒头，往士兵手里塞。一位老大娘拉着陈砚的袖子，眼泪直流：“可把你们盼来了！鬼子在这儿烧杀抢掠，苦了咱们老百姓啊！”陈砚握着她的手：“大娘放心，咱们黔军来了，就不会再让鬼子欺负你们。”
石刚的突击营这时端了日军的临时指挥部。坂井虽然逃了，但留下的作战地图和电报本被缴获，地图上标注着日军在南昌的布防情况。“师长！你看这个！”石刚把地图递过来，“坂井要往南昌逃，跟那里的日军汇合！”
吴剑平扶着城墙走来，脚踝的伤还没好，却难掩兴奋：“砚老弟，此战咱们歼敌四千余人，缴获重炮三门、九二式重机枪十五挺、步枪一千二百支，还有一船的弹药！九江城里的百姓自发参军的有三百多人，都是壮劳力，正好补充各团！”
“好！”陈砚指着地图上的南昌方向，“让各团立刻整补，留下一个营驻守九江，其余部队明日一早追击坂井！王锐，把缴获的重炮编入炮营，新补充的青年分去各团，老兵带新兵，三天内练熟武器！”
王锐这时抱着账本跑过来，帆布包上还沾着城墙的灰：“师长！全师现在兵力快八千了！炮营扩编到十二个炮位，美式山炮和缴获的重炮都配齐了；弹药库现在堆得满当当，步枪弹十五万发，冲锋枪弹八万发，山炮弹三百发，足够支撑下一场大战！第九战区刚来电，说要给咱们授‘铁血黔军’的锦旗，还批准咱们再扩编一个辎重营，负责后勤补给！”
“辎重营就交给赵老栓兼任。”陈砚拍板，“他带过民团，懂百姓的心思，让他负责征集民夫、运送物资，再把渔民新兵里会造船的调过去，修几条运输船，保障长江沿线的补给线。”
傍晚的九江城灯火重燃。百姓们在街头摆起庆功宴，虽然只有粗粮馒头和咸菜，却吃得格外香。士兵们和百姓围着篝火唱歌，新参军的青年们跟着老兵学擦枪，民团的石匠们在修补城墙，炮营的士兵们在调试新缴获的重炮，整个九江城都沉浸在收复的喜悦里。
陈砚和吴剑平坐在城楼上，江风带着水汽吹过来，远处的长江波光粼粼。“没想到咱们从合肥的残部，能走到今天。”吴剑平感慨道，“现在兵强马壮，装备也齐了，第九战区都得高看咱们一眼。”
陈砚望着南昌方向，眼神坚定：“坂井还没抓到，南昌的日军也还在，硬仗还在后头。不过现在咱们有了百姓支持，有了精良装备，还有这八千弟兄，再大的困难也能扛过去。”他顿了顿，又道，“让通讯兵给林大夫发报，让医疗船往九江江湾靠，城里的伤员需要救治，百姓里也有不少生病的，得让她多带些药品过来。”
深夜的营地一片寂静，只有哨兵的脚步声和远处江涛声交织。石刚带着突击营的骨干，在研究追击坂井的路线，苗刀放在脚边，刀刃上的血渍还没擦干净。赵老栓在辎重营的帐篷里，和渔民新兵们商量造船的事，图纸摊在地上，满是油污的手指指着船身的结构。新补充的九江青年们趴在帐篷外，听老兵讲淞沪会战的故事，眼里满是向往和坚定。
次日天刚蒙蒙亮，追击的号角就响了。121师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出九江城，炮营的重炮拉在队伍中间，美式冲锋枪的枪口闪着寒光，新老士兵们步伐整齐，百姓们在城门口送行，老大娘往士兵兜里塞着煮熟的鸡蛋，喊道：“孩子们，多杀鬼子，早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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