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含像一阵风，卷回了顾家大院。
此时，顾家人刚从郊区回来，正在院子里说笑整理东西。
看到刘晓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们这群骗子！伪君子！”
刘晓含把假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花瓶碎成一地瓷片。
“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拿这个花瓶，是不是？所以故意用个假货来糊弄我，来看我的笑话！”
她指着顾家所有人的鼻子大骂。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为你们顾家生了女儿，你们就这么羞辱我？”
她的声音尖利，充满怨毒，在大院里回荡。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从家里出来，围在四周指指点点。
顾家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弄得一头雾水。
张桂芬最先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了一眼状若疯癫的刘晓含，明白了七八分。
“你偷了我们家的东西，还有脸回来兴师问罪？”
张桂芬叉着腰，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们家用什么花瓶，关你屁事？你以为我们家是银行，摆的东西都得是真的？”
顾言洲和顾言默也沉下脸，他们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肖芷涵扶着腰，静静看着这一切。
而顾盼，则站在人群最后面，浑身发抖。
她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感觉无比陌生和羞耻。
这就是她的母亲。
一个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回来骂失主的贼。
“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刘晓含开始撒泼。
“你们把我骗到首都来，说要照顾我，结果就这么耍我！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刘晓含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来博取同情，搅乱局面。
然而，这一次，她的武器失灵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坚定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够了。”
是顾盼。
她排开众人，一步步走到刘晓含面前。
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对母女。
“你闹够了没有？”
顾盼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
刘晓含被女儿的眼神看得一愣，哭声也停了。
“盼盼，你来得正好，你快跟他们说，他们是怎么欺负妈妈的！”刘晓含立刻拉住女儿的衣角，想让她为自己站台。
顾盼却后退一步，挣脱了她的手。
“妈，我以前总觉得，你只是贪心，只是被穷怕了。”
顾盼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和痛苦。
“我以为，只要我们对你好，给你好的生活，你就会变好。”
“我以为，你心里还是爱我的。”
“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顾盼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也从来没有亲情。”
“你心里只有钱，只有你自己。”
“你偷的不是一个花瓶。”
顾盼的声音颤抖。
“你偷走的，是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幻想和希望。”
这番话，像一把刀，狠狠插在刘晓含的心上。
她没想到，一向懦弱听话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晓含恼羞成怒。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扬起手就想朝顾盼的脸上打去。
“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帮着外人来欺负你亲妈！”
然而，她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强有力的手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顾言默。
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挡在顾盼身前。
“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院。”
顾言默的声音充满威慑力。
顾言洲也上前一步，和大哥并排站着，冷冷看着刘晓含。
两个身材高大的军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让刘晓含瞬间就怂了。
她看着眼前护着自己女儿的两个男人，又看了看周围邻居鄙夷的眼神。
刘晓含知道，自己今天彻底输了。
但她不甘心。
她眼珠一转，又使出最后一招。
刘晓含突然松开手，往后一倒，再次摔在地上。
“哎哟！打人啦！顾家的人打人啦！”
她发出了比刚才更凄厉的惨叫。
“没天理啦！有钱人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穷人吗？还有没有王法啦！”
她想用这种方式把水搅浑，把事情闹大。
然而，围观的邻居们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行了，别演了，我们都看着呢，人家根本就没碰你，是你自己摔倒的。”一个大妈忍不住说。
“就是，自己女儿都不要了，还在这里装可怜，真不要脸。”另一个大爷附和道。
舆论完全倒向了顾家。
刘晓含的表演成了拙劣的笑话。
她躺在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所有的计谋都用尽了。
就在这时，顾盼再次开口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
“从今天起，我顾盼，和你刘晓含，断绝母女关系。”
“从此以后，你的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
“我欠你的生养之恩，这些年也算还清了。”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顾盼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
肖芷涵上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给了她无声的支撑。
刘晓含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对她抱有希望的亲人。
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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