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领了盒饭,蹲在阴凉处狼吞虎咽。
饭菜很简单,烂糊的白菜和几块肥肉片子,米饭也有些夹生,但对于饿极了的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
“妈的,这活真不是人干的。”挑染仔一边扒饭,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飞哥,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林飞淡淡回了一句,将自己饭盒里的肥肉夹给正在长身体的最年轻的一个小兄弟。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老东西!没长眼睛啊?弄脏了老子的鞋,你赔得起吗?!”
只见那个满脸横肉的工头,正指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工人破口大骂。
那老工人大概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手里端着洒了一半的盒饭,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太饿了手抖……”
“手抖?手抖你别吃啊!”工头一脚踢翻了老工人的盒饭,那是他辛苦一上午唯一的口粮。
米饭撒了一地,混进了泥土里。
老工人看着地上的饭,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颤颤巍巍地想去捡起来吃。
“还敢捡?”工头似乎觉得晦气,抬起穿着皮鞋的脚,就要往老工人的手上踩去。
这要是踩实了,那双枯瘦的手指非断不可。
周围的工人们虽然面露不忍,但没人敢出头,毕竟还得靠工头结工钱。
“啪!”
就在那只皮鞋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布满灰尘却强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抓住了工头的脚踝。
工头一愣,想要抽回脚,却发现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扭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是林飞。
林飞还保持着蹲坐的姿势,手里还端着盒饭,只是左手扣住了工头的腿。
“得饶人处且饶人。”林飞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他年纪大了,不容易。”
“你他妈谁啊?敢管闲事?”工头恼羞成怒,想要用力挣脱,却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啊——疼疼疼!”工头惨叫出声,冷汗瞬间下来了。
挑染仔和铁蛋几人见状,立刻扔下饭盒,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盯着工头。
他们虽然落魄,但身上那股杀过人的血腥气,不是普通混混能比的。
工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到这几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顿时虚了。
“松……松手!我不跟他计较了!”工头求饶道。
林飞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直到工头眼神开始闪躲,这才猛地一推。
工头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把他的那份饭补上。”林飞指了指地上的老工人。
“好……好,我去拿。”工头不敢再横,灰溜溜地跑去拿了一盒新饭扔给老工人,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林飞一眼,转身走了。
“谢谢,谢谢你啊小兄弟!”老工人捧着新盒饭,感激涕零,就要给林飞磕头。
林飞一把扶住他:“大爷,快吃吧。”
老工人抹着眼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挑染仔凑过来,低声道:“飞哥,那工头眼神不对,估计会给咱穿小鞋,甚至不给结账。”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拿我的钱。”林飞重新坐下,扒了一口饭,眼神古井无波。
哪怕虎落平阳,他林飞依然是那头狼。
晚上,回到出租屋。
大家累得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
林飞却睡不着。
他坐在狭窄的窗台上,看着远处城市中心璀璨的灯光,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手机屏幕亮起,壁纸是苏小酥的一张抓拍照片。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眼神清澈。
林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
那条“苏小酥平安”的短信,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林飞深吸一口气,将烟头按灭在窗台上。
工地上的日子枯燥且难熬。
接下来的两天,那个姓黄的工头虽然没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打人,但背地里的小鞋却没少给林飞他们穿。
最重的活儿,最差的工具,甚至连中午发盒饭,林飞他们那份总是最后才给,剩下的尽是些汤汤水水。
“飞哥,这孙子太欺负人了!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把他那满嘴黄牙给敲碎不可!”铁蛋把一车砖头狠狠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愤愤不平地骂道。
林飞擦了一把额头上混着泥沙的汗水,神色平静:“忍着。我们现在需要这份工钱。等凑够了路费和生活费,我们就换地方。”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还在吆五喝六的黄工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朝着工地大门口跑去。
“都停下!都停下!大老板来视察了!都给我精神点,把安全帽戴好!”
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只见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工地,车身在烈日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这尘土飞扬的工地格格不入。
打头的是一辆宾利,后面跟着两辆路虎卫士。
车门打开,十几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迅速下车,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他们迅速散开,将中间那辆宾利车围在中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排场,比太子刚还要大上几分。
林飞微微皱眉,他在深市初来乍到,不想惹麻烦,便拉了拉帽檐,示意兄弟们低头干活,别去凑热闹。
然而,事与愿违。
宾利车的后座车门被一名保镖恭敬地拉开。
一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先迈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风衣,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虽然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那股凌厉而高贵的气场,却让人不敢直视。
黄工头早在车旁候着了,见女人下来,腰弯得恨不得贴到地上去:“江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种脏地方,别脏了您的鞋……”
被称为“江总”的女人并没有理会黄工头的献媚,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狭长而妩媚的凤眼,只是此刻这双眼里,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
她环视了一圈工地,眉头微蹙,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嫌弃。
就在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搬砖的几个人影时,视线突然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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