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代价，你以为这无界河是什么地方？你当逛那啥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摆渡人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轻蔑。
陆苍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语塞，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地方，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苍想了想，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个摆渡人身上寻找出路，毕竟自己在这里啥也看不到，又没有别的人可以沟通，而且又身无长物，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于是，陆苍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我确实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您多多包涵。您看，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您，您说需要我付出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摆渡人听了陆苍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慢悠悠地说道：“那得看你有什么了，你先说说你现在有什么吧。”
陆苍闻言，赶紧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纳闷，这摆渡人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是看中了自己的衣服？想到这里，陆苍心里不由得一紧，这前辈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啊，前辈。”陆苍心头一转，又说道，“但是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您可以吩咐，等我回到玄黄境以后去帮您解决。”
“哈哈哈，我说你是个笑话你还不信，你说你都被废了，你回去能替我做什么，替我怨天尤人吗？”摆渡人又开始笑起来，“就你这废物，你还帮我解决哈哈哈。”
陆苍不由得脸一黑，破罐子破摔道：“那我什么都没有，就这烂命一条，前辈你不会是想要我这条命吧？命都没了，我还求你干什么。”
摆渡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陆苍一番说道：“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吗，你低头看看这无界河底呢。”
陆苍听了心头满是不解，还有什么隐秘没告诉我吗。也没有多问，把头探出船舷，看向无界河底。
“轰。”无数的怪异景象争先恐后的涌进陆苍的眼睛，挤进他的大脑。
陆苍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眼睛正对着自己眨眼。
那眼睛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无法看清它的全貌，只能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眼睛，如同蜂巢一般。这些眼睛或大或小，或圆或扁，有的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再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些眼睛周围竟然还有许多只有一只腿的蝌蚪在空气中游动。
它们的身体细长而透明，尾巴像火焰一样舞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不远处的树上，还缠绕着一些长满翅膀的细长生物。
它们的翅膀薄如蝉翼，却又坚韧无比，仿佛能轻易撕裂钢铁。这些生物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颜色，时而透明，时而闪烁着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突然，一只史前巨兽从陆苍眼前飞过。它的身躯庞大如山，翅膀展开时遮天蔽日，每一片羽毛都大得让人看不见边际。这只巨兽的出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紧接着，陆苍又看到了一只如同巨龙一般的生物和那只巨兽缠绕在一起，互相撕咬。它们的鳞片和羽毛在空中碰撞，溅起的火星如同流星雨一般，遮天蔽日，让人无法直视。
陆苍的视线继续转移，他看到了无数健壮的人在大地上挥舞着汗水，推动着巨大的石头。他们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用力都能引起地面的震动。在激流中，他们毫不畏惧，奋力抗争，彼此之间还不时地互相击打，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陆苍还看到了无数的流星砸向大地，每一颗流星都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引发了无数的爆炸和火灾。大地上的洪水也在肆虐，淹没了一切，无数的尸体在洪水中翻滚，让人不忍直视。
陆苍又看到了一个无比宏伟的祭坛。祭坛高耸入云，太阳离得非常之近，仿佛触手可及。在祭坛下方，一眼望不到头的人们如同排列整齐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叩首，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虔诚和敬畏。
画面一变，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只见地面上，无数人正痛苦地挣扎着，他们的身体形态各异，有的头部是蛇身，有的背部生长着翅膀，还有的腰部以下竟然是树根，头顶上则顶着翠绿的树叶。
而天空中，太阳、月亮和星星仿佛都在围绕着这些人旋转，形成了一幅奇异而壮观的画面。
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些区域的人在瞬间就从小孩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被加速了一般，而有的老人却在缓缓的变年轻，仿佛时光在倒流。
又看到还有无数的人在空中飞翔、遁地而行，宫殿和房屋竟然也能在云朵上漂浮。
突然，一道剑光划过大地，瞬间在地面上劈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大地都被撕裂开来。
紧接着，又是一拳强大的力量袭来，将一座山直接打到堙灭，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不仅如此，还有人驾驭着飞行的战阵，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席卷而过，所到之处，一国的人民都惨遭屠戮，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而在不远处，有人正在经历飞升的过程，天雷滚滚，声势浩大，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
在虚空中，奇形怪状的飞船和钢铁巨人正在激烈交战，不断有巨大的爆炸和悬浮的碎片从身边擦过，让人胆战心惊。
其中一艘飞船发射出一束激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将远处的一个星球击碎，星球的碎片四散飞溅，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最后浮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陆苍从小到大的景象，有努力修行的画面，有被父亲训斥的画面，还有母亲安慰的画面，从小到大的画面走马观花一般在陆苍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陆苍闭着眼跳下悬崖的一瞬。
“这，这是什么？”陆苍惊呆了。
“你别管这是什么，离你还太远，你就管近的就行，你看你不是还有自己的记忆吗？”摆渡人说道。“你把你记忆给我也行，我这啥都收，感情，寿命都可以，只要你有。”
“记忆？感情？寿命？”陆苍又惊呆了，今天所听的，还有刚才所见的，陆苍都不知道自己被惊呆多少次了。“这些也可以吗，可是这些换了那我还是不是我了？”
“你这也不换，那也不换的，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你什么也没有，我告诉你了你有的东西，你又不愿意，你还要不要回去了?”摆渡人不耐烦的说道。
“……”陆苍无言以对。
“这样吧，我提一个建议，你再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摆渡人好像妥协了，又提出了一个想法。
“前辈请讲。”陆苍不仅是想回去，心里也好奇自己还有什么能换的。
“用你未来的三滴泪来换，这总没问题吧？”
“三滴泪？眼泪？”
“对，没错。但是你别问我是哪三滴泪，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可否同意，陆苍。”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摆渡人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的严肃了起来。
陆苍低头沉思，但是也想不出来自己的三滴泪有什么价值，于是思考过后点了点头。
摆渡人的声音变得宏大而又遥远，“那么，陆苍，你的代价就是未来的三滴眼泪，是否同意？”
“同意。”说出这句话，陆苍只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抓不住那种感觉。
“嘻嘻，很好，陆苍，咱们交易完成。”摆渡人的语气又变得的轻快起来，“而且为了不让你吃亏，我决定把你的根基修补好，再送你一本适合你的功法，如何？”
陆苍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自己肯定吃亏了，只是还不知道吃亏在哪里，现在只想赶紧远离这里，还有这个奇怪的前辈，只得按下心中思绪。
“感谢前辈，烦请前辈送我离去。”
“这么着急就要走了，我送你那么多东西，不再陪陪我？”摆渡人的语气又严肃起来。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怕时间久了让母亲担忧，影响身体。”
“行了行了。”摆渡人突然不耐烦起来，黑色的袖子一挥，陆苍只感觉自己在荡秋千一般，眼前渐渐地黑了下去，失去意识前只听到摆渡人最后传来的声音。
“小陆苍，别说我不帮你，记住一句话，天赋不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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