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十三年，立冬
立冬，表示冬季正式开始。
此时气温下降，万物进入休养状态，农事活动减少。
立冬第一天，皇城发生了一件事：
皇城最大的赌坊长兴赌坊被黑衣卫查封了！
黑衣卫抬走了十几个贴着封条的大木箱。
除此以外，黑衣卫还抓走了不少人。
有权贵子弟、也有平民百姓。
无一例外，他们都犯了事。
有放印子钱的、有贩卖五石散的、有吸食五石散的、还有偷盗……犯的事大小不等。
皇城的权贵们动了一半，可是他们进不去黑衣卫指挥处的大门，更别说进东宫。
而黑衣卫指挥处和东宫的灯火彻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辰时末，李晏和萧清河带着黑衣卫连夜审出来的各种证据、以及东宫詹士府连夜赶出来的系统规制赌博条文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内，不仅琼皇在，方太傅、英国公、唐国公、卫国公和李氏皇族族长等人都在。
见李晏来了，大家齐齐看向她。
目光有赞赏的、审视的以及怀着敌意的。
昨日黑衣卫查封长兴赌坊的行动琼皇已经知道，她在等李晏告诉她。
可没等到李晏、族长等人找来了。
幸亏李晏来得及时，否则有得她头痛。
不等李晏向琼皇行礼，族长已怒气冲冲先开口：
“皇太女，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查封长兴赌坊？”
李晏没有搭理族长，而是规规矩矩向琼皇行了礼，又与方太傅等人相互见了礼。
见完礼，李晏才对琼皇道：
“母皇，黑衣卫昨日接到举报，说长兴赌坊有人从事犯罪活动。
原本这事不归黑衣卫管，可儿臣正好在场，便越过京兆府直接让黑衣卫去长兴赌坊看看。
没想到，长兴赌坊还真的有人在从事犯罪活动，规模还不小，于是便将从事犯罪活动的人抓了。
至于查封长兴赌坊，自然是因为长兴赌坊的人也参与了犯罪活动。
这是黑衣卫连夜审问出来的犯罪证据。”
说完，李晏让萧清河呈上审问记录等犯罪证据。
萧清河怀中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见李晏开口，打算将资料给殿前公公。
琼皇开口：“萧统领，你直接将证据放到朕的案桌上。”
“是”。
萧清河将怀中厚厚一沓资料放到琼皇案桌上。
琼皇随意看了七、八份，心中对李晏查封长兴赌坊的行动很满意。
此次查封长兴赌坊，可谓雷霆手段！
快、准、狠！
让人挑不出错！
琼皇放下资料，对族长等人道：“要不你们先先看这些证据？”
殿前公公将资料分别给族长等人看了。
这些全是犯罪证据。
有放印子钱的、有贩卖五石散的、有吸食五石散的、还有偷盗……犯的事大小不等
既有权贵子弟、也有平民百姓，还有长兴赌坊的人参与其中。
等大家看完，琼皇问：“你们还想说什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都明白过来：
查封长兴赌坊绝不是像李晏说的是黑衣卫接到举报才采取的行动，而是早有预谋。
但哪怕是早有预谋，如今证据齐全，也不能说黑衣卫查封长兴赌坊是错的。
不过……
卫国公开口道：
“虽然长兴赌坊发生了犯罪事件，长兴赌坊的人也参与其中，但这都是个人行为，不能没收长兴赌坊的银子吧？”
长兴赌坊有卫国公的股份，黑衣卫抬走的银子也有他的一份。
而且前几个月卫国公府下注输了三十万两银子，卫国公府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卫国公这话错了。
长兴赌坊涉及放印子钱和滥用私刑，已然触犯律法，所得资产自然得没收。”
“可黑衣卫昨日抬走的银子绝大多数是盈利所得。”
“卫国公这话又错了。
长兴赌坊的收入既然是触犯律法所得，那就不合法。
既然不合法，自然得没收。”
这还是李晏第一次单独与卫国公正面交锋，卫国公没想到李晏这样难缠。
可是他找不到话反驳李晏。
李晏却还在说：
“卫国公，有一件事孤要告诉你：
昨日，黑衣卫在长兴赌坊抓了一个当众放印子钱的人，叫韩仁。
连夜审问后，韩仁交待他是卫国公你夫人的侄子，他是替你夫人放的印子钱。
前前后后，累计放了百万两银子的印子钱。
这一沓资料里有他的口供、签字画押和帐簿。
除此以外，韩仁还参与贩卖五石散。
他从上游获得五石散后、再将五石散提供给下游的分销人员。
据韩仁交待：
上游的五石散提供者当初还是卫国公你儿子唐季从中牵的线。
现在，黑衣卫应该已将你夫人和唐季带到了黑衣卫指挥处问话。”
李晏这话说完后，卫国公脸上的神色骤然变了。
“殿下，本国公夫人是先皇亲封的国夫人，地位崇高，你不能仅凭韩仁单方面说辞就将她带走吧？
还有本国公的儿子，也是世子之身，怎么能随便抓人？”
韩仁被抓一事卫国公自然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早就急着来皇宫找琼皇。
只是他没想到，黑衣卫竟然连他夫人和儿子也抓走了。
李晏看着卫国公，脸上保持着微笑，但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卫国公这话又说错了。
国夫人地位崇高孤自然知道，如果不是有证据，孤怎么可能随意带走她？
不过，就算有证据，孤也只是让黑衣卫带她到黑衣卫指挥处问话，并没有直接抓捕她。
至于唐季，既然韩仁交待上游的五石散提供者当初是他从中牵的线，让他配合案件调查不为过吧？”
卫国公说不过李晏，只能面向琼皇跪下：
“陛下，卫国公府是有丹书铁劵的世袭国公府，皇太女不顾礼法随意抓人，会让皇城的勋贵寒心。
还请陛下替老臣做主。”
这个时候，卫国公再也没有心思替长兴赌坊出头，先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今天第二章送到）
（最近这几天都是临时赶出来的章节，可能会有小的修改，望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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