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阿米和泰拉代表率领着一支精锐小队，乘坐小型穿梭艇，脱离了主战场，朝着通道尽头那团温暖纯净的光芒全速驶去。越是靠近，那股驱散迷雾、抚慰心灵的温暖感就越是强烈，仿佛游子归家，倦鸟归林。
然而，当他们真正穿过一层柔和的光膜，进入“光耀之源”内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神器，也没有磅礴的能量源。
这里是一片虚无，却又并非死寂。中心悬浮着一团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七彩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代表着不同文明与生命形态的光点在缓缓流转，发出如同摇篮曲般轻柔的共鸣。一种无比古老、无比纯净，却又带着深深疲惫与悲伤的意念，弥漫在这片空间。
这就是……光耀之源？
它看起来不像武器，更像一个……垂死的、温暖的梦。
“你们……终于来了……”那团微弱的光晕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意念，直接与艾雅等人的意识连接，“最后的……传承者……的……同伴……”
“您就是‘光耀之源’？”艾雅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能感觉到这光晕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生命本源，但其状态却岌岌可危。
“是……也不是……”光晕的意念带着悲凉，“我……是‘最初’的……‘变量’……是‘存在’……第一次对‘寂灭’说‘不’时……产生的……火花……”
“我……见证了……太多……挣扎……与……消亡……”
“阿特拉克……他……曾在这里……获得……片刻……安宁……”
它提到了第一位传承者的名字。
“我们需要您的力量对抗寂灭！”阿米快速地说道，“归一者的军队就在外面，我们必须……”
“对抗……？”光晕的意念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如何……对抗？用……武器？用……力量？”
“你们……还不明白吗？”
“寂灭……并非……外来的……‘敌人’……”
“祂是……‘存在’……必然的……‘归宿’……”
“是……所有规则……所有概念……所有……‘有’的……终极……‘无’之面……”
这番话语，如同惊雷，在艾雅等人脑海中炸响！
寂灭之主，并非外来入侵的邪恶boss，而是宇宙本身“存在”这一概念的终极反面？是万物注定要走向的终点？！
“这……这怎么可能？”泰拉代表的逻辑核心几乎要过载，“那我们的抗争……”
“抗争……有意义……”光晕的意念变得微弱但坚定，“正因为……‘归宿’注定……‘存在’过程中的……每一点……光辉……每一次……绽放……才……弥足……珍贵……”
“寂灭……祂……‘吞噬’……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回收’……为了……让一切……归于……诞生前的……‘平静’……”
“但……祂……在‘吞噬’中……也在……被……‘污染’……被那些……不甘……不愿……被抹除的……‘执念’……所……困扰……”
“我……就是……最初……也是最强的……那份……‘执念’……的……集合……”
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残酷，也更加……悲哀。
他们对抗的，不仅仅是某个至高存在，而是宇宙运行的根本法则之一，是万物终将面对的“死亡”本身。而他们的抗争，与其说是为了“胜利”，不如说是为了在注定终结的旅程中，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并在这绽放中，将那份“不甘”与“执念”，如同病毒般，反向“感染”那追求绝对平静的寂灭！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艾雅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个真相太过沉重。
“传承者……江小川……”光晕的意念集中起来，“他……是最后的……‘错误’……是最大的……‘变数’……”
“他的本源……与我……同源……”
“让他……靠近我……”
“我将……最后的……‘光芒’……与……‘真相’……传递给他……”
“如何选择……由他……”
光晕的光芒变得更加微弱，仿佛完成这段交流已经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
艾雅等人不敢怠慢，立刻将信息传回给正在后方血战的江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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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迷雾通道入口处。
江小川挥舞着门板大的本源板砖，如同战神般挡在通道最狭窄处！板砖上下翻飞，将一道道苍白的光束拍碎、反弹回去！偶尔有漏网之鱼击中板砖或他的身体，也被强大的“存在”本源硬生生扛住，虽然让他气血翻涌，却无法真正将他“格式化”！
他身后，苏清雪指挥着舰队组成坚固的防线，与不断从迷雾中涌出的归一者战舰激烈交火。能量爆炸的光芒此起彼伏，不断有舰船在苍白的光束下湮灭，但防线始终未被突破！
“妈的！没完没了！”江小川一砖拍碎了一艘试图强行冲卡的归一者突击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能感觉到，更多的敌人正在逼近，压力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艾雅传来的，关于光耀之源那残酷真相的信息。
“……寂灭是归宿……抗争是绽放……执念是污染……”
江小川愣住了，挥舞板砖的动作都慢了一瞬，差点被一道光束击中。
这个真相，像是一记重锤，砸得他有点懵。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打一场正义的保卫战，对抗一个想要毁灭一切的邪恶大魔王。结果现在告诉他，他其实是在跟“宇宙的死亡”本身较劲？而且他们的胜算，不是杀死死亡，而是让死亡觉得他们“太闹腾”、“太麻烦”，从而……呃，或许能讨价还价？
这他娘的算什么？终极的碰瓷？
一股荒诞感涌上心头。
但随即，这股荒诞感就被更加汹涌的怒火取代！
去他妈的归宿！去他妈的必然！
他的摊子支起来了，他的兄弟们在拼命，他想要守护的人和世界就在身后！管你是什么狗屁法则还是终极归宿，想让他认命？想让他乖乖被“回收”？
办不到！
“老子管你是什么！”江小川对着通道外无尽的虚无和敌人发出怒吼，“想关我的摊？想让我和我的兄弟们‘歇业’？先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他胸前的本源印记仿佛感应到了他那逆天而行的强烈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中，不仅蕴含着“存在”的坚定，更带上了一丝……连“归宿”都要掀翻的桀骜与叛逆！
“苏清雪！这里交给我！你们后撤，去跟艾雅汇合！”江小川头也不回地大喊。
“你怎么办？”苏清雪急问。
“我断后！”江小川咧嘴，露出一个带着血丝却无比张扬的笑容，“顺便……去跟那‘光耀之源’，好好‘谈谈’！看看这终极的‘营业执照’，到底该怎么批！”
话音未落，他勐地将巨大的本源板砖往通道入口处一插！板砖瞬间放大，如同亘古存在的界碑，硬生生堵死了大半个通道！
而他本人，则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无视身后归一者疯狂的攻击，朝着通道尽头，那团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光芒，逆射而去！
他要亲耳听听，这所谓的“真相”！更要问问，这注定的“归宿”，能不能……改一改！
预告：
本源交融，逆天改命！江小川抵达光耀之源，与这“最初变量”的残存意识直接交融。他得知了对抗寂灭的最终方法，一个极其冒险、近乎自杀，却也是唯一可能“污染”寂灭，为所有“存在”争取到一线生机的方法！但这个方法，需要他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与此同时，归一者的主力舰队终于突破了板砖封锁，与虚空阴影的力量汇合，杀到了光耀之源门外！最终的选择，终极的考验，来临！敬请期待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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