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小川的一番休整与升级，以他混沌气旋为核心的这片规则交易区，渐渐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生机。虽然依旧位于危机四伏的本源墟渊，但相比于外界的绝对混乱与死寂，这里堪称一片难得的“秩序绿洲”。
“墟渊摆摊人”的名声，伴随着那些来来往往、完成交易后心满意足（或至少是规则达成平衡）的意识碎片们，如同涟漪般，向着更广阔的墟渊区域扩散开去。
渐渐地，江小川的“摊位”前，不再只有那些懵懂的意识残片和弱小的规则流光。开始出现一些气息更加凝练、结构更加复杂、甚至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客人”。
有的是一团不断演算着概率的模糊云气，想要购买一种能稳定其核心算法的“绝对随机”规则单元，江小川用几个蕴含“混沌变量”的结晶跟它换到了一缕珍贵的“逻辑锚定”特性，大大优化了自己信息防护滤网的稳定性。
有的是一道如同锋利刀刃般的锐利意念，寻求能够切割“因果联系”的规则，江小川暂时没这“货”，但用一份“坚韧固化”单元跟它换到了其意念中自然散逸的一丝“锋芒”规则，感觉以后凝聚板砖能更犀利点。
这些交易让江小川收获颇丰，不仅加速了他自身力量的恢复，也极大地丰富了他的“商品”种类和规则库存。他对墟渊的规则运作方式，以及各种稀奇古怪“顾客”的需求，理解得越发深刻。
他甚至开始尝试给自己的“商品”进行简单的“包装”和“定价”——用不同强度和纯度的规则波动来标识，并大致划分了兑换标准。虽然依旧原始，但比起最初的本能交易，已然是巨大的进步。
就在江小川觉得日子渐渐步入正轨，可以稍微松口气的时候，一位前所未有的“客人”，降临了。
没有空间的波动，没有能量的扰动，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交易区的边缘。
那是一个极其古老、极其抽象的存在。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卷缓缓展开的、由无数细密符文和几何定理构成的光之卷轴，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绝对、不容置疑的契约气息。它是 “契约之主” 的一缕意念投影，一个游荡在多元宇宙规则层面，专门与各种“变量”和“异常”签订契约，收取“代价”的古老规则聚合体。
它的到来，让整个交易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其他的规则意识都如同遇到了天敌，瑟瑟发抖地缩到了一旁，连流动的信息都似乎凝固了。
光之卷轴无视了其他存在，直接“看”向了位于中心的混沌气旋。一道蕴含着绝对逻辑与强制力的意念，如同镌刻般印入江小川的意识：
“变量‘墟渊摊主’，侦测到规则潜力与‘债务’波动（指江小川逆转生死、扰动静寂的行为本身所背负的宇宙级因果）。”
“现提供《规则贷契》一份。”
“内容：预支‘高等规则解析权限（部分）’及‘墟渊深层坐标信标（三个）’。”
“代价：未来三次交易利润的50%，以及……一个‘无条件应允’（具体内容由贷方后续指定）。”
“契约时效：直至代价清偿。”
“是否签署？”
光之卷轴展开，上面流淌着由纯粹规则构成的契约条文，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强大的约束力。那“高等规则解析权限”能让江小川更清晰地理解乃至一定程度修改周围规则，“墟渊深层坐标信标”则可能指向蕴藏着巨大机遇或资源的未知区域。这两样，对急于提升实力、拓展“业务”的江小川来说，诱惑极大。
但代价，也极其沉重。利润抽成还好说，那个“无条件应允”，简直就是个超级霸王条款，天知道对方以后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好家伙……高利贷都放到宇宙坟场来了？”江小川意识中警铃大作。这玩意儿看起来比观察者-7374还难缠，后者是明抢，这位是笑着给你挖坑，还让你自己跳。
“不签。”江小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绝。他混迹市井多年，太清楚这种看似诱人实则坑死人不偿命的套路了。宁愿发展慢点，也绝不能被这种契约拴住。
“拒绝，符合逻辑选项之一。”契约之主的意念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早有预料，“基于你的‘债务’与潜力评估，提供次级方案：《信息置换契》。”
“内容：提供你所知的、关于‘寂灭污染核心’与‘光耀之源残响’的详细规则信息。”
“代价：一份‘绝对守密’规则加持，以及……一个对你当前有益的警告信息。”
“警告信息内容为：‘观察者网络已将你标记为‘潜在威胁’，‘清道夫’单元已启动，预计三个墟渊周期内抵达。’”
“是否置换？”
江小川心中一凛。
次级方案看似公平很多，用他知道的信息（这些信息对他本人而言已经消化，价值更多在于对他人）换取实实在在的好处和一个至关重要的警告。
“绝对守密”规则加持，能极大增强他的信息防护，防止再被类似观察者的存在轻易解析。而那个警告信息……“清道夫”单元？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三个周期内就会到！
这契约之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它先抛出个明显坑人的方案，被拒绝后立刻拿出一个看似合理、实则精准命中你当前最迫切需求的方案，让你几乎难以拒绝。
它在逼江小川做选择。要么付出未来不确定的巨大代价，要么交出它感兴趣的信息以换取眼前的生存机会。
江小川快速权衡着。交出关于寂灭和光耀之源的信息，是否有风险？这些信息本身或许价值不大，但可能会让契约之主推演出更多关于他的底细。但比起即将到来的“清道夫”，这个风险似乎可以承受。“绝对守密”规则也确实是他急需的。
“……好，我换！”江小川最终做出了决定。生存是第一位的。
他小心翼翼地剥离出部分关于寂灭污染特性和光耀之源残响规则的、相对表层的记忆信息，凝聚成一枚信息结晶，推向那光之卷轴。
卷轴上符文流转，吸收了那枚结晶。片刻后，一道散发着稳固、隔绝气息的规则之光和一个包含着“清道夫”预警的信息包，反馈给了江小川。
“交易成立。”契约之主的意念依旧冰冷，卷轴开始缓缓澹化，“期待……下次合作。变量‘摊主’。”
光芒散去，那令人窒息的契约威压也随之消失。
江小川立刻吸收了那道“绝对守密”规则，感觉自己的信息防护滤网瞬间厚重凝实了数倍，像是给摊位加装了一个高级保险柜。随后，他读取了那个信息包，关于“清道夫”单元的一些模糊信息和那迫在眉睫的倒计时，让他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
“妈的……刚送走放高利贷的，讨债的打手就快上门了……”江小川意识中暗骂，感到一阵紧迫。
他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有所起色的规则集市和恢复了不少的混沌气旋。
看来，想安安稳稳地在这里把生意做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清道夫”！
预告：
清道夫来袭，墟渊血战！观察者网络派出的“清道夫”单元如期而至，这是一种专门清除“不受控变量”的恐怖存在，其实力远超之前的观察者。江小川凭借新获得的“绝对守密”规则和升级后的防御，能否在主场抵挡住“清道夫”的剿杀？这场关乎存亡的战斗，将如何影响规则集市的未来？而契约之主的“警告”，背后又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目的？敬请期待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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