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前沿科技峰会的会场座无虚席,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纯白的讲台上,台下数百双眼睛聚焦于此,既有期待,也有打量。零站在台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清瘦,右眼覆着一层轻薄的黑色眼罩,遮住了那片沉寂的黑暗,只露出左眼清澈明亮的眸子,目光扫过台下时,带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与从容。
没有提词器,没有演讲稿,她只是微微颔首,便开口演讲。声音清冽,语速平稳,从清洁能源的核心原理,到实验数据的精准分析,再到未来应用的宏大构想,每一个论点都条理清晰,每一个数据都分毫不差。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聆听,偶尔响起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会场里最和谐的旋律。
有人低声赞叹:“不愧是零先生,就算眼睛受伤,状态依旧这么好。”
“脱稿演讲还能这么流畅,这才是真正的顶尖学者。”
“看她的左眼,亮得像有星星,一点都看不出慌乱。”
零的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左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右手握着话筒,指尖偶尔轻轻敲击讲台边缘,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演讲进行到高潮部分,她谈及一项突破性的实验成果,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她微微偏头,朝着掌声最密集的方向颔首致谢——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回应每一份认可。
就在她偏头的刹那,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速度快得惊人,带着凌厉的风声,几乎是擦着她的耳际飞过,紧接着,“噗嗤”一声闷响,利刃狠狠扎进她身后的墙壁里,刀身几乎完全嵌入,只留下刀柄在微微震颤。
会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紧接着,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骚动,安保人员迅速冲上台,将零护在中间,台下的记者们更是炸开了锅,相机快门声疯狂响起,闪光灯亮成一片。
零站在原地,身体没有丝毫晃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她缓缓转过头,左眼的目光落在那把深深嵌入墙壁的匕首上,眸色渐沉。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利刃带起的风,若非她偏头的动作恰好错开,此刻这把刀,恐怕已经刺穿她的肩膀。
“保护好零先生!封锁会场!”安保队长厉声喝道,手下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讲台围得水泄不通。
小助理从后台冲过来,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零先生!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零摇了摇头,抬手拦住想要上前拔下匕首的安保人员,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别动,上面可能有毒。”
话音落下,会场又是一片哗然。
有毒?这是蓄意谋杀!
零缓步走到墙壁前,左眼紧紧盯着那把匕首。刀柄是普通的黑色塑料,没有任何标记,刀身闪烁着冷冽的银光,在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刀刃上附着着一层极淡的、近乎透明的液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了触刀柄,又迅速收回,指腹上沾了一点同样的液体,黏腻的触感让她眉头微蹙。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弥漫开来——是氰化物。
“立刻联系警方,把匕首封存送检。”零抬眸看向安保队长,语气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另外,疏散会场,不要引起更大的恐慌。”
安保队长连忙点头,一边安排人手处理匕首,一边组织观众有序离场。记者们被拦在警戒线外,只能远远地拍摄,闪光灯依旧不停,将零站在讲台旁的身影,连同那把嵌入墙壁的匕首,定格成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小助理扶着零的胳膊,眼眶泛红:“太可怕了……他们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手……”
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空了大半的会场。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右眼的眼罩在地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她的左眼依旧明亮,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这场暗杀,比小巷里的闪光弹更加嚣张,更加明目张胆。对方就是要在她最风光的时刻,给她致命一击,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逃不掉,躲不开。
“演讲还没结束。”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小助理愣住了:“零先生……都这样了,还讲吗?”
“讲。”零的语气不容置疑,她推开小助理的手,重新走到讲台中央,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台下仅剩的几位主办方代表和安保人员,“剩下的内容,不多了。”
她没有再看那把匕首,也没有再提刚才的暗杀,只是继续之前的演讲,声音依旧清冽,条理依旧清晰,仿佛刚才的惊魂一幕从未发生过。
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看着这个右眼戴着眼罩、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地阐述着自己的研究成果,那份冷静与坚韧,让人心生敬畏。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会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都要真挚。
零微微颔首,放下话筒,转身走下讲台。阳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轮廓,右眼的眼罩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没人知道,那层黑色布料下,是一片永恒的黑暗,而那只明亮的左眼背后,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疼痛与倔强。
警方很快赶到,封锁了整个会场,匕首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封存,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孔洞,像一道狰狞的伤疤。而零,在安保的护送下,坐上了离开的车。
车内一片寂静,小助理看着零苍白的侧脸,忍不住开口:“零先生,你刚才……不怕吗?”
零靠在座椅上,闭上左眼,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右眼的灼痛因为刚才的紧张情绪再次发作,隐隐传来尖锐的痛感。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怕,有用吗?”
怕,也躲不过。
这场战争,从她踏上科研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打响。而她,只能迎着刀锋,一步步走下去,哪怕遍体鳞伤,哪怕右眼永坠黑暗。
车窗外,阳光刺眼,零抬手遮住左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破碎感的笑意。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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