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被塞莱斯特用门钥匙带走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里德尔掐住她脖子带来的窒息和身体上的疼痛被门钥匙洗衣机似得逃生方法搅成碎渣塞进身体里。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的猎枪，她的伸缩口袋，她的植物们……
她在失去意识前想着。
德思礼……
佩妮的意识浮浮沉沉，像是整个人被按进水里挣扎不上来。透过模糊模糊的水面，隐约看到的是里德尔的脸。
她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胸口一阵闷痛，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东西。
被耳鸣掩盖的人声逐渐清晰，有人在帮她顺气。
“吐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伊万斯小姐，慢慢呼吸，不要着急，慢慢来……”
听着指示，佩妮的呼吸逐渐顺畅，视线也清晰起来，茫然看向四周。
之前那个跳海救她的黑发大姐姐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来闭了闭眼。
“可算是醒了。”
治疗师们帮她清理着，确定佩妮已经无碍，她们帮忙换了新被子，又和黑发女人嘱咐几句，这才离开病房。
佩妮尝到了嘴巴里的血腥味，刚才吐的是血。
所以她是内出血吗？
塞莱斯特打算和佩妮说说离开阿兹卡班后发生的事，结果这小孩的眼睛开始变得无神，她很清楚这种眼神，开会时神游天际的员工就经常这样。
她该夸这小孩心态好吗？
佩妮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第一反应是高兴，在得到德思礼的回应后，这种情绪达到顶峰。
她果然是天选之子！
被里德尔抓在手上都活下来了！
还有赛琳和漂亮大姐姐救自己！
她就活她就活她就活！
气死里德尔！
德思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可是经历了被被刺，被摄魂怪袭击，被囚犯、食死徒还有黑魔王围殴，发射子弹炸飞所有人，还有掉进海里这么多事，你的第一反应竟然这么开心？”
“毕竟我还活着嘛。”佩妮没有不好意思：“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害怕的要哭出来了。结果赛琳救了我，那个漂亮大姐姐用门钥匙把我带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我活下来了！我竟然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了！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
德思礼原本还以为佩妮会因为被动开枪炸飞那些囚犯和食死徒陷入茫然，但她没有。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些都是罪犯，但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还是那么多，她在目睹那种场面时灵魂都在抖，但佩妮没有。
佩妮稳得可怕，冷静得吓人。
德思礼完全忘记是自己让她开枪的，只觉得小孩傻乐也不错。
塞莱斯特抱着胳膊看着佩妮的眼神变化，从走神变得兴奋，最后看向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你好强好勇敢好漂亮！”
塞莱斯特僵住了。
在神秘事务司工作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和寂静的房间作伴，突然被这么抱着，真的很不习惯。
不过……
她盯着小孩的小脸，心情不错，将手搭在佩妮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嗯，这是你第二次夸我了。另外，你身上有伤，小心点。”
“第二次？”佩妮疑惑。
她确实觉得面前的大姐姐眼熟，但熟悉的不是脸，而是感觉。
“你是我幻影移形失误那次，帮我回来的神秘事务司缄默人？像黑玫瑰的优雅大姐姐？”
塞莱斯特深吸一口气，抵住佩妮的额头和她分开。
“是我，我叫塞莱斯特·麦林，因为会守护神咒而加入这次行动。我们也该说些正事了，小姑娘。真庆幸你还活着。”
佩妮记下了她的名字，连忙问道。
“那赛琳呢？就是救我的那条人鱼，她怎么样了，还有穆迪先生他们，艾丽斯和弗兰克。”
“她很好，我将她送回霍格沃茨了。”塞莱斯特的神情变得低落：“至于阿拉斯托和其他傲罗，有些人因公殉职，阿拉斯托……他的腿断了，在门钥匙的传送中不知道留在了哪里，找不到，治疗师们也没办法帮他接上……”
佩妮愣住。
“那其他人呢？艾丽斯和弗兰克……”
“他们也受了重伤，不过情况比你好许多，醒的也比你早。另外，你的口袋和猎枪。”
塞莱斯特将一个不起眼的口袋递过去。
“猎枪被装在里面了，以及，你的植物因为掩护其他傲罗逃离，损失了许多。”
佩妮愣愣打开口袋。
藤蔓从里面探出泛黄干枯的芽尖，槲寄生已经没有了，只留下部分散落的果实，卷心菜和莴苣只剩下一些小小的，南瓜头还乖乖待在里面，守着那些果实。还有一株小向日葵。
她缓缓眨眼。
佩妮有很多植物。
她的手提箱几乎要被植物装满了，开垦的菜地里种着卷心菜和莴苣，莲叶窝在水塘里，槲寄生生长在佩妮专门给它们做的营养体上，向日葵有人工阳光最充足的舒适区，藤蔓几乎占据了手提箱的每个角落。南瓜头和豆荚倒是肆意生长，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
佩妮从来不缺植物。
她身边只带了一部分和自己最契合的。
可现在只剩寥寥。
她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握住藤蔓伸来的芽尖，佩妮深吸一口气。
“后面的事，怎么样了？”
塞莱斯特坐在床边。
“阿兹卡班的囚犯几乎都死了，这多亏了你。我们的同伴也损失了大半，敏坎部长为他们开了追悼会。死亡药水室被建在了神秘事务司下方，和地牢临着。魔法部现在也在着手草拟相关法条，你昏迷了太久，书记官的位置被其他人暂时顶替。”
她的语气严肃起来。
“听着，佩妮·伊万斯，现在有两件事摆在你面前。”
佩妮还沉浸在和自己一起行动的同事损伤大半的悲伤中，听到这话立刻点头。
“我听着。”
“很好。”
塞莱斯特的语气冷静。
“有人将阿兹卡班那边的事传了出来，还拍了照片，是你持枪的画面。《预言家日报》发布了新刊，说魔法部残暴，不可信任，对囚犯进行虐杀，而你是刽子手。”
“还有另一件事。”她没给佩妮反应的机会。
“几天前，克劳奇先生撤去了你的书记官职位。你现在在魔法执行组记名，名字被填在保护麻瓜首相的成员提名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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