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的寂静,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贺濯心头。
他猛地起身,径直走到窗边,从散落在地的西装裤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灌入肺腑,却没能驱散那股莫名的心慌。
白禾从凌乱的床铺上爬起来,丝绸被单从她光裸的肩头滑落。她看着贺濯沉默吸烟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赤着脚走过去,柔软的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背脊上,声音带着讨好:“阿濯,怎么了嘛?林总的电话?”
贺濯没有回头,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才烦躁地开口:“你最近……是不是让林薇察觉到什么了?”
白禾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立刻抬起脸,看向贺濯的侧脸,眼中迅速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阿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在林总面前,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半点逾越。林总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才对。”
她说的半真半假。她当然小心,但最近系统失联,加上针对林薇的意外未成功,她自己也心虚得厉害。可无论如何,她不能在贺濯面前承认。
贺濯没有看她,只是透过缭绕的烟雾,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林薇今晚的语气太不对劲,那声“睡不着”,还有问他“在哪儿”……不像她平时的作风。难道真是接连遇袭吓到了?还是……
他掐灭烟头,转过身,目光落在白禾梨花带雨的脸上,眼神里没有什么怜惜。
“最近我们不要来往了。”他开口,声音不高,“我要尽快和林薇把婚礼的事情定下来。不能再出任何岔子。等我和林薇结了婚,一切稳定了再说。”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白禾头上。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惊恐。
不要来往?那她怎么办?她的系统没了,贺濯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如果连他都暂时抛开她……
巨大的恐慌淹没了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忍住没有失态尖叫。
“好……阿濯,”她低下头,声音破碎,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依恋,“我都听你的。你……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贺濯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完全依附于他的模样,没有回应她的情话,只是眼神暗了暗,重新在床边坐下。
白禾深吸一口气,跪着挪到他身前,仰起脸,用一种混合着讨好、卑微和刻意诱惑的眼神看着他。
随后低下头......
过了许久,贺濯捧起白禾的脸。
“你这么听话,”他扯了扯嘴角,“不会忘了你。”
白禾维持着跪着的姿态,
直到贺濯彻底抽身离开,走进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低头看去,几个深深的月牙形血痕清晰可见,那是她刚才用力掐出来的。
林薇……又是林薇!
凭什么?凭什么她白禾就要躲在暗处,见不得光,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仰人鼻息?而林薇就能高高在上,拥有她渴望的一切——家世、容貌、地位,还有贺濯的追求和即将到手的婚姻?
一个恶毒至极的计划,如同毒蛇吐信,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当她刚刚绑定系统250,曾用早期积攒的一点气运值,兑换了一小瓶无色无味的秘药。
她原本是担心贺濯这种城府极深的男人不易上钩,准备在关键时刻用来助兴或保险。没想到,贺濯很快就被她吸引,与她厮混在一起,那瓶药也就一直被她小心地藏在公寓最隐秘的角落,从未动用。
现在……或许到了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白禾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几天后,林氏的酒会上。
如果……如果能让林薇在那样众目睽睽的场合下中招……
她不需要林薇死。她要林薇身败名裂!
只要一点点药,混入林薇的酒水或食物中。药效发作时,林薇将失去所有理智和体面,根本不需要特意安排,在那种场合,失去理智的绝色美人,自然会吸引无数狂蜂浪蝶。
甚至,她只需要稍加引导,让林薇当众做出不堪入目的举动,或者在某个僻静的角落,被某个心怀不轨的人捡到……
到时候,什么林氏千金,什么商界女神,什么贺濯的未婚妻……都将成为滨海市最大的笑话!贺濯还会要一个当众出丑、声名狼藉的女人吗?林氏的股价会如何?那些股东和合作伙伴又会怎么看?
而她白禾,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想办法拖住贺濯,不让他有机会去解救林薇,或者让他恰好看到最不堪的一幕……
光是想象着那幅画面,白禾就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几乎要笑出声来。
浴室的水声停了。白禾立刻收敛起脸上所有怨毒和疯狂,换上一副柔顺哀伤的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一个被伤透了心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怜女人。
贺濯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穿衣服。
“我走了。最近别联系我,有事我会找你。”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关上,彻底隔绝。
白禾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她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最里面,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不起眼的黑色小玻璃瓶。
瓶子冰凉,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看起来与纯净水无异。
“林薇……”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等着吧。酒会上,我会送你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
夜色深深,帝景公寓这边也安静下来。纪琛仔细又温柔地为昏昏欲睡的林薇清理干净,换上柔软丝滑的睡袍,将她妥帖地安置在蓬松的被褥间。
做完这一切,他俯下身,在她微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又流连至她微肿的唇瓣,辗转厮磨片刻,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声音低沉而温柔:“宝宝,睡吧。我先走了。”
林薇回吻了他一下,含混地吐出几个字:“路上……小心……”
这甜软的回应,让纪琛的心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瞬间溢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温暖。
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才替她掖好被角,关掉了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睡眠灯。
走出公寓,纪琛才注意到周赫两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纪总,纪家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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