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辰扶着腰前往司令部上班，至于手下们异样的眼光，一律被他解读为了羡慕。
哼，他们想妖精吸收阳气，还没那个机会呢！
等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缓了一会后，周辰便叫来了他的外置大脑张弈，将自己的要求全盘托出。
“您的意思是说，想要示敌以弱，但又不想让飞行员付出伤亡？”张弈感觉今天司令说起话来不光是中气不足，还有些语无伦次。
最关键的是，参谋部对这一情况早就有过预案，今天这一出，这貌似是个乌龙。
“没错，你知道的，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会有7个重要的机场被日军空袭，飞机的损失我完全不在乎，但飞行员可都是宝贝！”
张弈知道，自家司令八成是没有仔细看参谋部的作战方案，在心里面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在这个方面，参谋部其实有个新来的小伙子提过一个方案，就是把各地监狱里面一些比较有文化的死刑犯，进行紧急培训，确保他们能够升空作战。”
周辰眼前一亮，紧急培训好啊，只要能够飞上天，这出戏就足够的真实。至于说伤亡率，反正都是死刑犯，全死光了也不心疼。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现在时间上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张弈心里感到极度的无语，这不是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务正业。布置了任务，事后也不好好检查一下。
不过他一想南京的那位光头，算了，老大还是少管点业务比较好。
“司令，前期的准备工作早就已经开始了，这些死囚基本掌握了飞机的驾驶技术，现在就等您亲自批准这项计划的实施。嗯，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其实我早应该跟您当面汇报，但是您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我有些……”
“没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这会儿周辰也想明白了，感情绕了半天，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不过想想昨天晚上的挑灯夜战，嗯，值得值得！
他刚在办公桌后坐定，准备批阅今日的第一批文件，桌上那部专线电话便响了起来。
周辰拿起听筒，沉稳应道：“喂，我是周辰。”
电话那头传来傅作义略带恭敬的声音：“司令，卑职傅作义，向您汇报工作。”
周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轻松：“宜生啊，你这可是很久没给我来电话了。怎么，当了集团军司令，就把我这儿给忘了？还是说，第11集团军的担子太重，让你忙得连拨个电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点拨，意在提醒傅作义既要独立自主，也需保持必要的沟通。
傅作义连忙解释，语气诚恳：“司令日理万机，没有要事，作义自然不敢随意打扰，以免耽误司令处理大事。”
他稍作停顿，开始进入正题，“司令，按照您的指示，这一个月来，作义主要忙于整编部队、熟悉新式战法、理顺内部关系，如今各级军官已基本就位，心思也初步安定下来。
部队也已全面换装完毕，士兵们基本熟悉了手上的新式武器。不敢说如臂使指那般娴熟，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只要司令您一声令下，我第11集团军绝对指哪打哪，绝不辜负司令期望！”
“很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看来让你执掌11集团军这步棋，我没走错。怎么样，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有的话，不必藏着掖着，直接说。”
傅作义就在等这句话，立刻接话道：“感谢司令关怀。困难……确实有一个，正想向司令请示。”
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我们近期组织了一场军级规模的对抗演习，结果发现，各师、各团之间，因历史渊源和士兵籍贯不同，协同配合上存在很大问题。
战时若友邻部队陷入困境，部分单位要么漠不关心，保存实力；要么就只知一味抢功，缺乏全局观念。此风绝不可长，否则大战之际，恐误大事！”
周辰的声音沉稳下来：“嗯，这个问题很关键。山头主义、本位思想，是旧军队的顽疾。我让你当这个司令，就是要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没有？”
傅作义显然深思熟虑过：“司令，常规办法无非是加强政治宣传，促进融合，或者进行跨单位的人事调动，混编血脉。
但这两个法子见效都慢，而今反攻东北在即，恐远水难救近火。所以，作义想了一个速成的笨办法。”
“哦？说说看。” 周辰终于打起精神来了，他要的就是一些非常规的办法，要不然多的是将领可以干这个集团军司令，也不会力排众议提拔他傅作义了。
“就是进行更多高强度、高频率的军事演习！并且在演习想定中，刻意设置大量必须依靠紧密配合才能完成的作战任务。
例如，设定一个核心阵地，至少需要两个来自不同师的团级单位协同防守才能守住；或者规定进攻一方，必须由步兵、炮兵、工兵联合行动才能突破防线，而这些兵种来源于不同的师级单位。
演习的压力和求胜的欲望，会倒逼着他们不得不进行沟通、协作。这样的联合演习搞得多了，自然能在实战中磨炼出默契和信任。”
电话那头，周辰赞赏地“嗯”了一声：“以演促战，以战促融！好思路！宜生，你这个办法抓到了点子上。就这么办，大胆放手去做！需要什么支持，尽管提！”
这个时候，傅作义的语气却变得有些迟疑和为难：“感谢司令支持！只是……作义日前已将详细的演习方案和所需的物资清单上报总参谋部，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尚未得到批复。
没有批复，很多装备和弹药就无法按计划领取，演习也就无法展开。所以……”
周辰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参谋部为何卡着傅作义的报告，或许是按流程需要时间审核，或许是其中有什么不合规之处。
也可能真如傅作义所暗示的，因为他刚刚归降就被授予高位，在他的身上就会存在一些无形的阻力。
但他作为最高统帅，要时刻注意领导班子的团结，而不是在这个时刻去追问参谋部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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