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学者各怀心思地离开后,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几分争论的余温。周辰靠进椅背,闭目揉了揉眉心。
门被轻轻推开,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带着水桶和抹布轻微的碰撞声。
四个穿着素净衣裳的少妇低着头,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她们擦拭桌案,整理散落的文件纸张,清扫地面,动作熟练而安静,几乎不发出什么声响。
周辰依旧闭着眼,只听得见细碎的收拾声和轻缓的呼吸。
一阵熟悉的香气靠近,随即,一双温热柔软的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怎么样,今天这‘神仙会’,吵出点真东西没有?”方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她特有的调子,像是在调侃,又透着关心。
周辰舒服地叹了口气,没睁眼:“还行吧,至少帮我把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补全了不少细节。这帮书生,吵起来是烦人,但肚子里确实有货,角度也刁。”
“有收获就好,也不枉我替你张罗这一屋子人。”方静的手指顺着他的额角往下,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这时,周辰才仿佛注意到房间里打扫的动静,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一眼那几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咦?怎么……都是新面孔?”他记得之前固定来打扫的,似乎是几个更年轻些的女孩子。
方静的手指停了一下,随即传来她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满是促狭:“还好意思问?之前安排的那几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来一趟少一个,来两趟少一双,
最后都不知道被谁给‘吃进肚子里’,我这回啊,可学乖了,特意挑了些年纪稍长的。这下,总该‘安全’了吧?我的司令。”
周辰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他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方静正在捣乱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拇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年纪大?小静啊,你这可就有点想当然了。年纪大的……可不见得就安全。某人不是经常背后嚼舌头,说我像那‘好人妻’的曹孟德吗?”
方静想抽回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握着,闻言更是笑得肩膀微颤,凑到他的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像?我的好司令,您那只是‘像’吗?论起这‘博爱’与‘兼收并蓄’的劲头,您比那位一千多年前的曹丞相,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周辰睁开眼,侧过头,对上方静那双含笑的眸子。
他脸上没什么尴尬,反而还有些得意。博爱怎么了?博爱说明身体好!
尤其是系统权限彻底打开之后,他感觉自己浑身涌动着近乎蛮横的精力,血气旺得像头刚圈定了地盘的猛虎。
某些方面的需求与能力更是水涨船高,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总得找地方挥霍出去。
以至于他家中娇妻美妾虽已不少,却依旧难以完全消磨掉那过剩到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精力。
每日公务处理完毕,夜色初临,他常常不急着回那温柔乡,反而会转到官邸后院特意辟出的演武场,练一阵形意拳。
直到筋疲力尽,浑身热气蒸腾如鼎,那股在血脉里奔涌躁动的劲头,才算是暂时被压制下去。
要不然这股如蛮牛般的猛劲,要是毫无节制地全发泄在他那些身娇体软的小媳妇身上,怕是没几个人能吃得消。
毕竟都是自己放在心上疼的屋里人,不是战场上抓来的俘虏,也不是青楼里买笑的姐儿,得爱惜着用。
哪能像是从别人手上借来的自行车,只顾着自己痛快,不管不顾地站起来猛蹬?
他捏了捏方静的手,然后松开,重新坐直身体,看着那几个已经快要收拾完毕、始终低眉顺目的少妇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知我者,方静也。”他低声道。
方静往前凑了凑,带着笑意问:“那……司令,中午午休的时候,要不要我给你安排点‘节目’?让你松快松快脑子?”
周辰斜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今天算了。脑子里乱,得好好琢磨琢磨纲领的事。各地送来的意见书也堆了不少,都得看。这事儿,得三思而后行。”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少妇可以出去了,然后对方静也做了个“去吧”的手势。
方静直起身,理了理旗袍下摆,脸上笑容未减:“是,我的曹丞相。”
她转身,示意那几位少妇可以离开了。
几位少妇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转向书桌方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干净利落又带着些许旧式韵味的礼。
她们低着头,但起身告退、转身走向门口的那短短几步路间,那眼风却像被磁石吸引着似的,或快或慢,都往那端坐在宽大书桌后的身影上悄悄掠过一瞥。
那目光里有恭顺,有好奇,或许还藏着一丝对这位年轻权势者毫不掩饰的遐想,随即又迅速收敛,恢复成低眉顺目的模样,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
等旁人都离开之后,方静问道:“司令,我多说一句,政治纲领的事情,归根结底,还得看您自己心里到底想画个什么样的蓝图。他们的意见,听听可以,终究是参考。您得先想明白,自己最终要的,是个什么局面。”
周辰听了,身体往后一靠,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目光有些放空。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你看,共产主义那套,终极目标是要构建一个全球的大同社会,实现全人类的平等、自由、和谐。
格局宏大,但路太远。咱们国内大多数的传统思想,还有眼下的人心,更实在,更偏向内部——先实现民族复兴,国家富强,让自家百姓能安居乐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清晰起来:“我呢,就想试着把这两头捏一捏。咱们先把自己搞强,这是根基,但绝不能关起门来过日子。
咱们要放眼全球,只有在全球经济秩序中占据主导地位,才能将咱们如此庞大的国家,变成真正的工业强国。
我呢,不指望什么虚无缥缈的天下绝对平等,那不可能。我想的是在未来,构建一个以咱们华夏为主导的新型国际秩序。
这个秩序里,不搞过去列强那种无限制的恃强凌弱、你死我活,但也别空谈什么完全平等。
各国按照自己真实的国力、贡献、文明程度,拥有相应的话语权和地位,形成一个……嗯,有规矩、有台阶、能向上努力的良性竞争圈。
没有绝对的平等,但要追求相对的公平——有多大本事,站多高位置,担多大责任,也享多少尊重。弱者不被肆意践踏,强者也不能无法无天。”
方静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司令,您描绘的这个……听起来,跟过去大明朝搞的那套‘朝贡体系’,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们不要虚名,我们要贪图的是实际利益,明朝的朝贡贸易能不能赚钱,暂且不论。但归根究底,受时代局限,明朝的经济还是以农业为主,贸易只能算是个添头。
但进入工业时代之后,贸易就成为了经济的第一驱动力,也成为了各国利益争夺的焦点。”
“等我们成了工业强国,现在的关税壁垒就得打破。我们要主动开放,更要出去抢占市场,让别人的经济和我们绑死。这才是工业时代的扩张,比攻城略地更管用。”
“当年英国工业最强时,喊‘自由贸易’最响,因为它货好,开放市场对它有利。等后来德国、美国追上来,它就不怎么唱这调了。反过来,美国工业起来后,货多到自家吃不消,就成了自由贸易最积极的鼓吹手。”
“所以说,自由贸易还是关税保护,都是工具。核心就一条:怎么对自家工业最有利,就怎么来。强时逼别人开门,不够强时先关起门练肌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成为那个有资格让别人‘开门’的强者。”
听完周辰的高论,方静直接捂嘴轻笑:“搞了半天,你这个宏伟的政治蓝图,核心目标就两个字——搞钱!”
“俗,俗不可耐,这个叫政治经济学。所有的政治行为,都要围绕经济来转。别管是什么主义,什么目标,本质上都是在获取资源财富,然后进行自以为合理的分配。
咱们在分配上已经确立了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不得食,关爱老弱病残的基本原则,但这只是分配,关键还是要获取,饼做大了,分起来才会轻松。”
方静一下子就戳穿了周辰的真实目的,“这不还是殖民掠夺的那一套,从他国身上获取市场份额,来喂饱本国的工业实体。这和直接抢的区别在于,你们是通过工业剪刀差,获取了超额的利润。”
周辰眼睛一眯,直接给了她一个死亡凝视,“你说的很有道理,进步很大,下回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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