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业之林的黑风骤然狂暴,伪道盟为首的黑袍修士周身涌动着近乎凝固的灰黑色道韵——那是古仙后期境界的碾压级威压,比宁一的仙君后期高出整整两个大境界(仙君→道仙→古仙)!这鸿沟并非小溪与江河之别,而是萤火与皓月、蜉蝣与鲲鹏的天堑。他身后两名副手,亦是道仙后期境界,三人的气息交织成无形的法则牢笼,刚一降临便让宁一四人如遭无形巨锤轰中,神魂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道基上瞬间爬满裂痕。
“仙君境的蝼蚁,也敢阻我取净魂本源?”黑袍修士的声音如金石摩擦,体表灰雾翻涌,露出一双布满罪业纹路的竖瞳。他手中那杆由亿万痛苦魂灵拧结、哀嚎永不停歇的“噬忆罪幡” 微微一颤,无数缝合其上的记忆噬虫便如潮水般喷涌而出。这些噬虫被古仙级罪业能量淬炼,体表泛着暗金色光泽,所过之处时空开裂,罪业藤萝瞬间枯萎,地面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更夹杂着无数扭曲的绝望记忆碎片,入耳便让人心神失守。
宁一的时空感知瞬间出现断层,黑袍修士的动作在他眼中变成无数破碎的残影,根本无法捕捉轨迹;婉婷的时空镇魂剑彻底沉寂,剑心听不到一丝剑鸣,只剩一片死寂的噪音,共情剑道的感悟竟在威压下快速流失;无疆的天工造化体变得麻木,晶体铠甲下的肌肉失去知觉,连握拳都需拼尽全力,仿佛肉身不再属于自己;影舞的暗影之力被道韵强行驱散,身形暴露在空气中,体表泛起细密的血珠,暗影与现实的边界被强行撕裂。
“规则压制……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宁一咬牙催动时空锚印,银辉刚一浮现便被灰黑色道韵碾碎,左眼的时空道痕出现永久性裂纹,视野中的世界开始重叠重影。他试图用《刹那永恒·极速道》 拉开距离,却发现时空在古仙威压下变得粘稠如泥,自己的速度在对方眼中与爬行无异——时空减速的能力,对古仙后期而言不过是“在粘稠空气中游泳”,缓慢却无法阻止。
黑袍修士冷哼一声,噬忆罪幡再次挥出,一道灰黑色的罪业洪流裹挟着亿万记忆碎片涌来。婉婷挥剑抵挡,“镇魂·碎界” 剑气刚触及洪流,便如泥牛入海般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罪业能量顺着剑身反噬,剑心处的“剑道真言”符文裂开一道细纹,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些关于共情剑道的核心领悟竟在快速流失。
“蝼蚁的挣扎,只会徒增痛苦。”黑袍修士操控罪业洪流转向无疆,后者催动《不动如山诀》 凝聚晶体铠甲,却见罪业能量如活物般攀上铠甲,疯狂啃噬。铠甲龟裂的瞬间,裂缝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被污染的金色光点,无疆能清晰听到晶体化的骨骼传来密密麻麻的碎裂声,肉身麻木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影舞试图再次融入暗影,却被古仙道韵强行“照亮”,暗影之力如冰雪遇阳般消融。她的神魂传来尖锐刺痛,那些被雾海化的记忆碎片在威压下躁动,险些让她混淆敌友,身形踉跄间,后背已被罪业能量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落即被黑风吞噬。
绝境中,宁一濒临碎裂的时空感知,捕捉到一丝异样——四人残破的道基通过心锚光丝传递着碎片化信息:婉婷从剑心共鸣中“尝”到诅咒记忆的苦涩,影舞从暗影被腐蚀中“看”到能量流向的异常,无疆从肉身被侵蚀中“感觉”到对方道韵的虚浮波动。宁一将这些碎片快速整合,终于确认:“他在吞噬带诅咒的记忆!道韵全靠强行堆砌,这些记忆是他的死穴!”
“引诅咒,乱其基!”宁一嘶吼,左眼道痕彻底崩碎,以永久性损伤为代价,将时空之力化作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割向黑袍修士道基与诅咒记忆的连接点。婉婷立刻呼应,强行催动共情剑道,将自身对守护的执念与洪流中绝望记忆强行交织——每一次情感引动,她的神魂都承受双倍痛苦,剑心裂痕快速扩大,但罪业洪流中的记忆碎片因情感冲突相互撕咬,能量流转彻底紊乱。
“净魂能量,破!”婉婷将掌心按在地面,之前吸收的净魂台能量顺着裂痕涌入漩涡。两种能量接触的瞬间,如同冷水滴入热油,发生剧烈的“概念性湮灭”:短暂诞生又湮灭的微型世界幻象在湮灭处闪烁,发出一种洗涤灵魂却又撕裂肉体的“绝对寂静”的尖啸,领域所过之处,罪业能量与记忆碎片同时消散,而婉婷的手臂也被湮灭反冲灼伤,皮肤焦黑脱落。
无疆趁势纵身跃起,即便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仍将剩余气血压缩至极致,天工造化体爆发出最后的光芒,晶体利刃从拳峰迸发,狠狠砸向混乱的能量漩涡。影舞则强忍神魂刺痛,化作一道微弱的暗影,绕到两名道仙后期修士身后,暗影之力如墨水般渗入两人道基符文,精准刺向他们储存吞噬记忆的核心节点。
“找死!”黑袍修士被彻底激怒,古仙后期的罪业道韵全力爆发,噬忆罪幡猛地插入地面。地面龟裂的缝隙中涌出海量罪业能量,如百川归海般汇入幡旗,幡旗上的噬虫疯狂增殖,形成一个高达数十丈的巨大骷髅头轮廓。宁一催动时空之力切割噬虫的“记忆时间线”,被切割的噬虫分裂成无数存在于不同时间点的弱小个体,这些个体互相干扰、内耗,让罪业洪流的威力大幅衰减。
可就在阵法成型的瞬间,林莽深处的地鸣骤然加剧。林间的罪业残魂集体静止,齐刷刷转向深处发出尖啸;罪业藤萝脉络亮起,地面涌出黑红色“血液”。黑袍修士体内的诅咒记忆碎片疯狂躁动,竟在撕扯他的道基——那些碎片本是罪业之主残魂的一部分,被他强行吞噬后,成了破封的钥匙。
宁一的时空感知捕捉到恐怖景象:林莽深处,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在苏醒,体表缠绕着断裂的远古封印锁链,头部的巨大空洞中涌出黑红色罪业能量,气息赫然是玉仙初期境界!
“是罪业之主的残魂!”镇忆玄犀的声音急促响起,“你等的净魂能量与共情剑道刺激了它,而这黑袍修士吞噬的诅咒记忆,成了破封的钥匙!”
残魂空洞的头部“望”向黑袍修士的瞬间,后者手中的噬忆罪幡上,所有被缝合的魂灵同时发出解脱与怨恨交织的尖啸,幡旗竟自行燃烧起净魂般的苍白火焰,仿佛在向古老的主宰控诉。残魂猛地伸出巨大的触手,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扑黑袍修士——它视吞噬同类记忆的黑袍修士为最大亵渎。
“不!我是来帮你的!”黑袍修士惊恐嘶吼,试图操控阵法抵挡,却发现能量已被残魂强行抽离。古仙后期的道韵在玉仙初期的威压下不堪一击,他体表的灰雾瞬间被撕碎,露出一张布满无数痛苦人脸皱纹的真实面容,那些人脸纷纷挣脱束缚,在他皮肤上扭曲嘶吼。在触手及体的最后一刹,他脸上所有人脸的嘶吼突然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属于他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原来……被吞噬是这种滋味……”旋即,一切被黑暗吞没。
宁一眼中时空锚印的银白色光芒彻底湮灭,以左眼永久失明为代价,榨出最后一缕时空本源:“定!”黑袍修士周围的时空被瞬间冻结,他无法躲避残魂的攻击,最终在触手碾压下爆成一团夹杂着罪业与记忆的黑雾。
两名道仙后期修士见状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却被影舞的暗影缠住。无疆强忍骨骼碎裂的剧痛,纵身追上,双拳凝聚着最后一丝气血,将两人砸晕收入储物法器。
黑雾中,一部分被残魂吞噬,另一部分飘向净魂台,被远古骨片上的符文转化为纯净的净魂之力,顺着地面裂痕涌向封印锁链,断裂的锁链开始缓慢修复!
罪业之主残魂转向四人,净魂能量与罪业能量在它体内剧烈碰撞,显然还未完全掌控力量。没有言语,四人残破的道基通过心锚光丝最后一次共鸣,传递的不是战术,而是简单的四道意念:“值得”“师尊”“守护”“存在”。旋即,共鸣断绝的刹那,四人残破的身躯却同时迸发出最后、也是最纯净的光芒——那不是道韵的光辉,而是生命本身在燃烧的决绝之色。他们如四颗逆向坠入深渊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义无反顾地撞向那玉仙初期的庞然黑暗。
濒临破碎的心锚光丝,传来一道微弱却同步的共鸣:“此身可陨,此道不绝!”
就在此时,宁一左眼的空洞中骤然燃起银紫色瞳火——那些崩碎的时空道痕并未消散,反而在极致牺牲的执念中凝聚,化作一枚竖瞳状的光印,正是时空之瞳!这并非馈赠,而是绝境淬炼的枷锁:瞳火每跳动一次,神魂便如被时空利刃切割,而他能清晰看见残魂体内罪业与净魂的冲突节点,以及封印锁链的能量流转轨迹。
“锁!”宁一强忍神魂撕裂之痛,时空之瞳射出两道银紫光线,精准钉在残魂能量紊乱的核心处,将其动作迟滞刹那。
趁这间隙,四人的协同攻势瞬间展开:
婉婷剑心裂痕几乎贯穿,却借瞳光指引,将“镇魂·碎界” 剑气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精准嵌入锁链最关键的裂痕,净魂之力顺着符文轨迹疯狂涌入;
无疆肉身濒临崩解,晶体碎片混着鲜血飞溅,却仍用最后一丝气血催动《不动如山诀》,将身体化作坚固的壁垒,死死顶住残魂疯狂挣扎的触手,为封印争取时间;
影舞神魂几近透明,暗影之力在残魂核心区域凝成最后一道发光标记,与瞳光形成呼应,将净魂台的能量精准导向封印节点;
宁一则将时空记忆融合奥义顺着瞳光注入封印锁链,银白与银紫交织的光链瞬间绷紧,将残魂的身躯牢牢缠绕在远古锁链之上。
罪业之林的风嘶吼着卷起黑红色的罪业能量,残魂的咆哮震得天地震颤,净魂台的符文嗡鸣如远古战歌。四人以仙君境的修为,硬撼玉仙初期的禁忌存在,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法则碾压,每一缕神魂都在燃烧——而宁一的时空之瞳,便是这绝境中用失明与道基撕裂换来的唯一微光。
银紫瞳光如利剑般刺穿黑暗,死死锁定封印锁链的修复节点,净魂之力顺着瞳光指引,如潮水般涌向断裂处。可残魂的反抗愈发狂暴,巨大的触手疯狂拍打、撕扯,锁链上刚修复的裂痕又开始蔓延,甚至有黑红色的罪业能量顺着瞳光反噬,在宁一的脸颊上灼烧出细密的血纹。
婉婷的剑心裂痕扩大到极致,剑身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无疆的左臂突然崩碎,晶体与血肉飞溅,却仍用仅剩的右臂死死抱住残魂的触手;影舞的暗影形态开始溃散,身形在虚实之间疯狂闪烁,随时可能彻底消散;宁一的时空之瞳也因过度催动开始渗出血丝,神魂撕裂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却仍死死锁定封印核心。
这场跨越三个大境界的极限挑战,在罪业与净魂的碰撞、银紫瞳光与黑暗的对峙中,正式进入白热化。这一丝由全员牺牲换来的转机,能否逆转乾坤?濒临崩解的四人,能否在残魂彻底掌控力量前,完成远古封印的加固?
天地间,只剩下残魂的咆哮、锁链的震颤、净魂台的嗡鸣,以及四人濒临破碎却仍未熄灭的决绝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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