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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刚过，天光微亮。
黎微斓才陪小微斓洗漱完，正准备带她吃早餐。
黎墨冰就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院子里。
嘴上说着要一块送孩子上学，语气正经得像个模范家长。
其实谁都明白，他是来蹭早饭的。
尤其是小微斓最爱的那碗蛋花粥。
原本属于黎微斓和小微斓的安静早晨被硬生生打断。
空气中弥漫的温馨瞬间凝固。
黎微斓整张脸冷得像结了霜。
只有当他低头看向小微斓时，嘴角才会稍稍放松一点。
今天小微斓穿上了学园的新校服。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完早餐。
随后，她背上那沉甸甸的书包，拉链上还挂着她最喜欢的兔子挂件。
她走到门口，歪着头，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两位哥哥。
“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今天都送我去学校吗？”
“对呀！”
黎墨冰趁机走过来，笑得阳光灿烂，一把将她抱起来，还故意举高了一点点。
“大哥哥和二哥哥一起护送我们的小公主，开心不？”
小微斓靠在他肩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
“开心！我最喜欢上学啦。”
“哎哟，我们微斓真懂事，以后一定有出息！”
黎墨冰笑眯了眼，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下来。
小微斓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二哥哥，有出息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呀，”黎墨冰温柔地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以后我们家微斓会特别厉害，聪明、勇敢，还特别招人喜欢。想做什么都能做成，谁也不能欺负你，你也可以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黎微斓站在一旁看着，难得没拆台，也没呛声。
“该出发了。”
黎墨冰立刻乖乖抱起人。
他跟在黎微斓身后上了车。
因为他驾照被吊销了。
前阵子开车闯了红灯还逆行，被交警当场扣下证件。
如今只能让黎微斓开车。
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能多陪小微斓一会儿也是好的。
哪怕只是坐在后座，看她咯咯笑，心里也像灌了蜜一般甜。
车子稳稳当当地开到学园门口。
园长奶奶早已在门口等候。
她牵起小微斓的小手。
两个哥哥站在车边挥手告别。
黎墨冰还特意弯下腰，朝她挥了挥。
“乖乖上学哦，放学二哥哥来接你！”
黎微斓则只是淡淡地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小丫头一路小跑冲上二楼教室。
这时候刘祖玉老师还没来。
班里只有一个助教，年轻温柔，扎着简单的马尾。
她带着孩子们做晨练，一会儿伸展双臂，一会儿原地小跳。
小微斓放下书包，动作麻利地把它塞进自己的小柜子里。
然后蹦蹦跳跳地往队伍里凑。
刚选好位置站定，正要随着音乐抬起小手，突然背后被人猛地一推！
那股力道又狠又急，毫无预兆。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
她猝不及防摔在地上，膝盖擦过冰冷的地板。
紧接着，额头咚地撞上了旁边的凳脚。
王羽珊双手叉腰，站在她身后，下巴高高扬起，满脸不屑，嘴唇撇着。
“滚开啦乡下妞，别挡我的地方！这是我的位置，你凭什么站这儿？”
助教老师听见动静，猛地转过头。
见状立刻丢下音响快步跑过来。
她蹲下身，看着小微斓额头迅速肿起一个大包，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顿时心疼坏了。
小微斓额头上已经肿起一个大包。
“宝贝！疼不疼？”
老师赶紧把她扶起来。
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一只手轻轻护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
“不怕不怕，老师在这儿，没事的，马上给你冰敷……”
小微斓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
等她回过神来，并没有因为撞疼了哭鼻子。
反而抬起头，盯着推她的王羽珊，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明明昨天王羽珊还主动牵她的手，说要和自己玩洋娃娃。
怎么今天一见面，就动手又骂人呢？
小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可她没哭，反倒看见助教老师急得眼眶都红了，便伸出手，奶声奶气地安慰。
“老师别担心，我不疼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童真。
老师一听更难受了。
“走，老师带你去医院！”
她话音未落，已经俯下身，抱起了小微斓。
走廊的灯光在她焦急的步伐中一闪一晃。
谁知半路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等到了地方，她头上的包竟然不见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表情有些茫然。
助教老师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依旧看不出一丝伤痕。
医生检查了一遍，确认孩子一点事没有。
他用听诊器听了心肺，又翻了翻眼皮，最后轻轻拍了拍小微斓的小手，笑着说：“这孩子身体棒得很，精神也好，完全不需要担心。”
老师虽然一头雾水，但既然没问题，也只能作罢，带着小微斓回到教室。
这时候刘祖玉已经在讲台前站好，准备上课了。
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神情专注地整理着教具。
助教怕惹麻烦，只好把早上的事情藏在心里，一句也没提。
她悄悄把小微斓放在座位旁。
“你们刚才是去哪了？”
刘祖玉随口问了一句。
助教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想上厕所，我怕她迷路，就陪了一趟。”
她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刘祖玉没再多问，点点头，让小微斓坐回位置。
然后开始带孩子们练习数数，从一数到一百。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亮地领读起来。
“一、二、三……”
小朋友们跟着齐声念诵。
没想到昨天连十个数字都说不全的小微斓，今天居然一口气跟完了全程。
刘祖玉高兴坏了，立刻拿出一朵小红花贴纸奖励她。
她弯下腰，把贴纸轻轻贴在小微斓的脸颊旁，笑容满面地说：“微斓真棒！继续努力，很快就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厉害啦！”
“老师，我会加油的！”
小微斓笑嘻嘻地接过贴纸，往脑门上一贴，笑起来像年画里的胖娃娃。
她举起小手摸了摸额头的贴纸，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祖玉差点伸手亲她一下，最后忍住了。
赶紧组织大家进入下一个环节。课间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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