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站在地下室,指尖摩挲着鬼戒,眼底没了往日的慵懒。
接下来的始皇陵之行,绝非寻常倒斗。
刨出千古一帝的棺椁,重启人道的根基。
她身边立着张凤泽,男人一身玄色劲装,目光扫过那百来张白卡,气息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这些白卡,是张家召唤沉睡族人的信物。
这段时间她喊回来的族人不少,就是没有族长再上当了有点可惜。
张怡弯腰,只从一堆白卡里拈出一张,声音不大。
“张凤温,我要去刨嬴政的坟。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不介意顺路把你的坟也给掀了,看看你那点陪葬品够不够打副金棺材。”
二狗难得露出几分好奇:“你们张家人都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家族人的坟都敢挖?”
话音刚落,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便从祭坛上空飘下来,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笑意。
“小阿怡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抓住了张怡的手腕。
张怡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眼前人白衣胜雪,发带随风轻扬,眉眼间的温柔。
下一秒,一股冷意骤然袭来。
张凤泽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中间,玄色衣袖下的手攥得死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眼前的白衣人,语气里没半点温度:“张凤温,我不介意把你手剁了。”
被称作张凤温的男人轻笑一声,收回手,姿态优雅得像天上谪仙。
“凤泽还是这般小气。不过是牵牵小阿怡的手,又不会少块肉。”
他话音未落,祭坛上的白卡突然齐齐震颤起来,其中一张卡片金光暴涨,化作一道流光,落在祭坛中央。
光芒散去,一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缓缓现身,他穿着素色长衫,眉眼温和,拱手行礼时,竟带着几分谋士的儒雅气度。
“良听说诸君打算入始皇陵,观千古一帝之陵寝,带某可好?”
张怡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张家历代族人的名讳她都烂熟于心,却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青年似是看穿了她的疑惑,再次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失风骨。
“首领,在下张良棋。曾辅汉高帝定天下。
在下习得些许谋断之术,愿随首领同往,或能略尽绵薄之力。”
“张良棋?”张怡眼睛一亮,差点当场拍大腿。
张良?好家伙,这趟居然钓到大鱼了!必须去!
她转头,看向一旁还摆着谪仙姿态的张凤温,脸上的热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有他在,你这只会耍嘴皮子的,好像没什么用了。”
张凤温的笑容僵在脸上,活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族长告状。
可余光瞥见张凤泽那能杀人的眼神,又默默把这念头掐灭了。
自家族长偏心这翻脸无情的小丫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告状也是自讨苦吃。
就在这时,张凤温的目光扫过张凤泽护在张怡身前的背影。
又落在张怡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惊喜。
“哇!小阿怡!族长这是……守得花开见月明啊!”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桃花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我就说你们俩迟早得成!当年族长为了护着你,连家法都敢抗,现在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张家后继有人了啊!”
张怡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抬脚就往张凤温的脚踝上踩。
“闭嘴!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坟给扒了!”
张凤温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
“踩吧踩吧,反正你现在有人护着了,我打不过你们俩……”
张凤泽冷着脸,一把将张怡拉到身后,对着张凤温冷眼看去。
张凤温立刻捂住嘴,冲着张怡挤眉弄眼。
一旁的张良棋看着这闹哄哄的一幕,温和的眉眼间泛起笑意。
他低头,看向祭坛上散落的白卡,目光落在其中一张微微发光的卡片上,若有所思。
那些卡片在他面前化作已经死去的族人,好像现在是有点意思呀。
张良棋的目光总不自觉往张怡那边飘,倒不是轻视。
只是这张家现任首领看着太过年轻,眉眼间还带着点未脱的鲜活气。
他有些担忧,这孩子可以担得起那些责任吗?
张怡精准捕捉到这道目光,抬眼就漾开一个无害的笑,像只揣着心思的小狐狸。
张凤泽懒得理会这老古董的打量,只往张怡身侧挪了半步,气场沉得像块玄铁。
张凤温更直接,不动声色就横在两人中间,白衣广袖轻轻晃着,用口型无声警告。
老古董,别打我们小首领的主意!
张怡看着张凤温这模样,手痒得不行,下意识就想抬手敲他后脑勺。
可刚扬起手,动作一顿,又默默把胳膊收了回去,端端正正坐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里的张家人哪个不是人精?这细微的动作早被众人看在眼里,却没一个人点破。
有些张家人低头,嘴角偷偷勾起。
张兆玉靠在门框上,憋笑憋得肩膀发颤。
张良棋眼中的笑意也深了几分,看向张凤温的目光多了些了然。
凤字辈这几位,倒是把这位小首领护得严实。
他原本还担心族中会对年轻首领不服,如今看来,张家的向心力,比他预想的要强得多。
等张凤钧接手后续,开始给召唤出来的族人讲解当下局势、安排住处时,张怡这工具人便悄悄溜了出来。
她踩着瓦片爬上老宅的屋顶,盘腿坐下,手肘撑着膝盖,下巴抵在掌心,望着满天星辰发呆。
别说现在这个外来天道明显就是比较自大,觉得他们这些家伙拿他没有办法。
别看张家有秦始皇陵的位置,她也没有多大把握把那位掏出来。
“有忧愁不如和棋谈谈?”一道温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张怡回头,就看见张良棋素色长衫在夜风中轻摆,灯光映着他温和的眉眼,竟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她有些意外:“怎么没留在下面了解情况?”
“族中事务有他们主持,稳妥得很。”
张良棋走到她身边坐下,将纸灯放在两人中间。
“倒是首领一人在此发愁,棋放心不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何况,棋也好奇,首领是什么样的人。”
“你?”张怡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他。
这张良棋看着温文尔雅,洞察力倒是惊人。
“先生倒是直白。不过我可告诉你,张家没有真的小孩,别想着用哄小孩的法子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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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这种说话方式好久没有用过呀
张良棋:本就是孩童,多偏宠也是正常
张兆玉:我更好奇这位主和嬴政有什么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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