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若清泉击石，又似幽谷莺啼，听得众人心神俱醉。
章邯失声：“她竟能言语？！”
扶苏若有所思：“先前闭口不言……莫非是阴阳家的禁制之术？”
李霖含笑颔首，那卷秘籍便凌空飞入他掌中。
《万叶飞花流》乃阴阳家木部长老少司命一脉的传承武学，历代少司命皆需精通此术。
李霖以神识扫过秘籍内容，眼中浮现赞叹之色：东皇阁下当真不负道家千古第四奇才之名，能创出这般武学，实属难得。
在场众人闻言皆惊——世间竟还有能入天机公子法眼的武学？听其语气，此术似乎更胜张三疯真人所创《太极神功》。
周芷若轻启朱唇：公子所言道家前三奇才是？
杨逍、独孤求败等人亦将目光投向李霖。
这问题瞬间勾起众人兴致。
李霖淡然答道：首推《道德经》老子，次为庄周，再次便是一毛不拔的杨朱。闲话休提——
他转而凝视少司命小衣。
小衣顿觉通体生寒，仿佛三世轮回皆被洞彻。这般感受虽非初次——昔日在罗生堂面对月神与东皇太一时亦有类似体验——但相较此刻，彼时不过萤烛之于皓月。若说当初是被看透今生，如今则似生生世世皆无所遁形。
......
千里之外，正赶往七侠镇的燕太子丹忽然驻足。
更遥远的山道上，
东皇太一蓦然停步：万叶飞花流的道种竟被 ** 了......是天机公子所为？
“必须尽快培养新的少司命了......”
低语随风消散，远在大秦的月神却清晰听见了东皇太一跨越万里的传音。
她徐徐站起：遵命。
月神随即移步前往阴阳家木部总坛。
......
天机宫中，
李霖凝视着少司命的眼眸，温声道：幸好你来得及时，若迟三年......
少司命小衣心头微震，一段尘封往事浮现——那曾令她将信将疑却又不得不信的过往。
邀月追问：迟三年会如何？
赵敏撇嘴道：要是晚三年，少司命早就嫁作人妇啦！哪还轮得到这花心大萝卜！
李霖含笑摇头，伸手将赵敏揽入怀中：筑基巅峰了？还不快去练功房冲击金丹？
赵敏双颊绯红。
李霖在她额间轻吻：去吧。
赵敏垂首细语：
待赵敏离去，李霖重新看向少司命：小衣，你幼时遭遇长平之变，双亲丧生于白起之手。
仅剩五岁的你与七岁的兄长小灵。
秦军攻破邯郸后，你被阴阳家楚南公带走，小灵则得道家天宗收留，成为天宗 ** 。
你在木部潜心修习阴阳术，天资卓绝。
按阴阳家标准已是【五灵玄同】，以我观之实为九品灵体——距仙体仅一步之遥。
少司命眸光微动。
修仙资质之说，早经天机院传遍九州。
灵根分四等，极品之上为灵体，灵体九品，再上便是仙体神体，最高则为传说中的道体。
周芷若与小龙女相视无言。
这十几位女子大多为灵体之身，其中修为最高的当属小龙女、周芷若与孙小红，却也仅达灵体八品境界。
谁能料到，阴阳家的少司命小衣竟是九品灵体！
卫庄略作沉思，而后缓声道：或许嬴政的抉择并无错处。
扶苏公子拱手：愿听高见。
卫庄道：大秦未统之前，历经春秋战国八百载烽火，年年征战，亡者数以百万计。而天下一统后，虽不足十载，这片土地上却再难见战火摧残之家。
扶苏闻言默然。
自幼所受儒家教诲令他认定父皇所为实属倒行逆施，郡县改制更是违背天理。他素来反对嬴政政令，甚至暗自筹谋待父皇百年后重启分封，使大秦重回诸侯林立之局。
可如今，身为大秦敌手的流沙首领卫庄，竟对嬴政之举表示认同？
扶苏顿觉心绪纷乱。
李霖继续讲述：你拜入阴阳家木部后，因身负五灵玄同之资备受瞩目。尚为普通 ** 时，便已入东皇太一、月神、星魂之眼。
月神更亲授你阴阳家至高武学《万叶飞花流》，将你内定为下任少司命。
然欲承少司命之位，非但需天资卓绝，更须将此 ** 修至生死界限，自如驾驭生机死气。
你耗时六载，终将《万叶飞花流》练至化境，达平地生秋兰之境。一念可使枯木逢春，弹指能让巨树凋零。
众人闻之皆惊。
朱无视猛然醒悟：主上！此前瞬息培育天香豆蔻之术，莫非便是此等仙法？
此言一出，众人皆忆起当日奇景，愈发震撼。
未待李霖应答，少司命小衣已淡然摇头：我仅能操控草木生死，却无法令其即刻开花结果。
此言更令众人将惊骇目光投向天机公子李霖。
杨逍：“之前听闻天机公子对东皇太一的天资与【万叶飞花流】赞不绝口，还以为他真创出了仙家妙法。今日得见公子真传，方知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朱元璋：“即便如此，也够惊人了！”
李霖继续道：“同年，一位名叫小灵的男子加入阴阳家。此人同样身负九品灵体，即【五灵玄同】之资，很快引起东皇太一注意。”
“但月神以黄道星图推演，发现此人原是道家天宗翘楚，资质仅次于晓梦大师，更已臻至宗师之境。他潜入阴阳家，只因推算到楚南公将其妹小衣带入宗门，特来寻亲。”
少司命眸光微颤，眼底泛起暗色。
杨不悔：“真是个好兄长！就像当年无忌哥哥千里迢迢送我上光明顶那样！”
小昭：“别提那个负心汉！”
周芷若：“确实可恨！”
莫声谷：“无忌至今未查出五哥五嫂遇害 ** ，实在不该！”
殷利亭：“他不是随金毛狮王追查成昆去了？”
李霖未予回应，凝视小衣继续道：“你初入阴阳家时，楚南公便透露诸多隐秘，包括东皇太一的【言命】禁术。”
“你实则是楚南公安插的暗棋，为日后颠覆阴阳家所用。为此你选择缄默，楚南公更将你伪装成先天哑者，连星图命数都作了假。唯有月神传授【万叶飞花流】时，以秘术令你短暂开口，迫使你立下重誓。”
少司命轻轻颔首，眼中期待更甚。
李霖：“故而小灵虽与你相遇，却因你的沉默无法确认你是否是其妹小衣。”
小灵为核实 ** ，暗中尾随调查，甚至窃取了阴阳家木部的机密情报。
东皇太一随后下令让你接任少司命之位。
独孤求败：生死角逐？
黄药师：少司命竟是蛊虫般养成的？阴阳家手段当真骇人听闻！
卫庄冷笑：意料之中，东皇太一本就是个疯子。
灭绝道长颔首：确实，此人竟用亲生女儿胁迫发妻铲除异己，丧心病狂。
李霖压低声音道：前任少司命是两名少女，黑衣者名黑，白衣者名白。
在你奉命处置二人前，她们已因发现隐秘而叛逃。
白染上怪疾，大宗师之躯竟缠绵病榻，实属蹊跷。
二人逃亡只为觅得净土，安度余生。
即便如此，你仍奉命追剿。
当时你已臻大宗师后期，而生机尽失的二人全无反抗之力。她们以历代少司命秘辛为饵，乞求活命。
扶苏公子：何等秘辛？
卫庄挑眉：想必与她们油尽灯枯有关？
李霖点头：正是。
众人愕然。
少司命神情恍惚：她们所言非虚？
李霖：千真万确。
《万叶飞花流》需平衡生死二气以突破界限，实则是东皇太一长生禁术的失败品。
真正的《万叶飞花流》，本是为其长生不死所创。
“最初，他试图开创一门绝世禁术，修成后可把自身死气转移给草木，同时汲取草木生机反哺自身，从而获得永恒不灭的生命！”
全场沸腾。
独孤求败骇然道：“可怕！若此术真能成功，东皇太一岂非永生不死？”
灭绝师太凛然道：“莫说深山老林，单是我峨眉山的千年古树便数不胜数。若能借树木生机续命，当真与天地同寿！”
莫声谷叹服：“起初我还质疑道家天才排名，认为师尊未被列入实属荒谬。”
巫行云附和：“我也曾以为无人能超越家师的天资。”
莫声谷摇头：“可如今看来，师尊的《太极神功》与《万叶飞花流》相比，确实黯然失色。”
殷利亭补充：“更何况东皇太一独创的禁术何止这一部？《六魂恐咒》《黄道星图》《魂兮龙游》《言命》……每一部皆是惊世骇俗！”
众人心神剧震。
论长生之道，依赖凤血龙元的帝释天不过尔尔，东皇太一才是真正的通天之才！
少司命亦震撼难言。
她首次知晓，《万叶飞花流》原本竟是如此逆天的禁术。
李霖继续道：“可惜功败垂成。”
“东皇太一早知创此禁术会引天雷诛伐，故杀韩非夺逆鳞剑，筑《樱狱》以避天劫。然《万叶飞花流》成书之时，雷霆击碎樱狱，逆鳞剑灵湮灭，剑身断折。断刃后被墨玉麒麟所得，铸为《麒麟刺》。”
卫庄冷声道：“如此说来，韩非死得其所。”
话音虽淡，他眼底的恨意却愈发炽烈。
昔日，他永无可能查明韩非 ** ，更遑论复仇雪恨。
如今，他已向天机公子李霖宣誓效忠，并获赐五品仙法《青云剑诀》。终有一日，他定要将东皇太一的头颅供奉于韩非墓前！
扶苏突然高声道：“我想起来了！”
“十五岁那年，咸阳宫遭遇千年罕见的雷暴之夜，满朝文武九成皆认为此乃上天对父皇覆灭四国的惩戒。然而随后荆轲刺秦，父皇震怒之下灭燕，齐国随即请降！”
提及此处，他猛然意识到——燕太子丹正是东皇太一。
扶苏瞳孔骤缩：“难道荆轲刺秦本就是东皇太一设局？以荆轲之死替父皇堵住天下人指责‘天罪’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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