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浩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龟城郡解放了。我们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共产党、八路军、朝鲜人民军，是人民的队伍！”
当天下午，龟城郡临时人民政府成立。李勇浩担任代理郡守，选拔了村里两位识字的老人和一名曾做过账房的中年妇女组成工作班子。
同样的场景在数十个村镇同时上演。
宋兴华通过系统提供的物资支持发挥了巨大作用。每支工作队都配备了基础粮食、药品、建材和农具。更关键的是，八路军政治干部带来了成熟的组织经验。
“建立三级政权：村人民委员会、郡人民政府、道行政公署。”宋兴华在给崔东健的电报中详细指示，“选拔本地有威信、品行好的人担任干部，我们的同志主要起指导作用。同时组建民兵队，维护地方治安。”
“开办扫盲班，教群众识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
“设立供销合作社，公平分配粮食和生活物资。”
“最重要的是，发掘和培养朝鲜本地干部。战争结束后，朝鲜要靠朝鲜人民自己管理。”
这些指示被坚决执行。
到九月十日，短短十天时间，后方收复区已经建立了上百个村级政权、十二个郡级政府和三个道级行政公署。超过二十万流离失所的朝鲜百姓得到了安置。
更令人振奋的是，朝鲜人民军从群众中选拔了三千多名积极分子，组成了五十个“基层政权建设学习班”。八路军政治部的教员们日夜授课，传授组织建设、群众工作、经济管理的方法。
“宋司令说了，等我们打进汉城，这些学员就是新朝鲜的骨干。”崔东健在一次工作会议上说，“我们要在战争中学习治国，在废墟上建设新国家。”
......
顺川防线指挥部，通讯室电台嘀嗒作响。
山口熊一已经连续三天向平壤的朝鲜方面军司令部发送急电。
“敌军兵力五倍于我，装备优势明显。防线虽固，难以持久。请准予撤退或增派至少两个师团增援。”
回电总是那几句：
“大本营命令，必须坚守。增援正在筹划，坚守待援。”
但所谓的“增援”始终不见踪影。
更糟糕的是，对峙进入第二周后，三国联军开始了“炮火问候”。
每天下午三点，准时会有至少一个炮兵旅对防线的某一段进行半小时的集火射击。不是全面进攻，而是精准打击——摧毁碉堡、炸塌交通壕、破坏铁丝网。
日军炮兵试图还击，但很快遭到压制。联军火炮数量太多，射程更远，精度更高。往往日军炮兵开火不到十分钟，就会招来数十倍的火力报复。
“他们是在消耗我们。”参谋长小野分析道，“每天摧毁一段防线，杀伤一些兵力，瓦解我们的士气。等到防线千疮百孔时，就是总攻之日。”
山口熊一何尝不明白。但他无能为力。
士兵们的士气一天天低落。劝降书虽然被收缴，但内容早已传遍全军。每天晚上都有士兵逃跑——有时是单个，有时是三五成群。宪兵队在防线后方设了拦截线，一周内抓回了二百多人，全部枪决示众。
但这反而加剧了恐慌。
九月十二日，发生了更严重的事件。
第60师团第124联队的一个中队，在中队长带领下集体投降。他们趁夜溜出阵地，高举白旗走向联军防线。等日军发现时，整个中队八十七人已经消失在联军阵地后方。
“叛国！耻辱！”山口熊一在指挥部大发雷霆，“这些懦夫！他们玷污了皇军的荣耀！”
但私下里，他问小野：“你说……他们真的会被善待吗？传单上说的那些待遇……”
小野不敢回答。
同一时间，平壤。朝鲜方面军司令部。
司令官中村孝太郎大将面对着墙上巨大的作战地图，额头渗出冷汗。
地图上，代表三国联军的红色箭头已经深深插入朝鲜北部，直指顺川防线。而代表日军的蓝色防线薄弱得可怜。
“大将阁下，大本营回电。”参谋长铃木中将递来电报。
中村孝太郎急切地阅读，脸色越来越苍白。
“经御前会议审议，决定如下：
一、第59-62师团须坚守顺川防线至少一个月。
二、第19、20师团在平壤—元山一线构筑第二道防线，并破坏顺川以南所有交通线。
三、重要物资、技术人员开始向本土转移。
四、全面撤离计划拟定中，预计三个月后执行。”
“三个月？！”中村孝太郎几乎吼出来，“顺川防线能守一个月就不错了！三个月后我们都成骨灰了！”
“大将息怒……”铃木低声劝道，“大本营也有难处。东南亚战事正紧，本土兵力空虚……”
“那就放弃朝鲜啊！”中村孝太郎失控地喊道，“明知道守不住，为什么还要让七万将士送死？宋兴华是什么人？他一天歼灭了华中方面军四个师团！我们的防线能比四个师团的战斗力更强吗？”
指挥部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司令官说得对，但没人敢接话。
良久，中村孝太郎颓然坐下：“再给大本营发电……不，我亲自拟电文。以朝鲜方面军司令官的名义，恳请……不，要求立即撤离朝鲜。否则……否则我只能为保全将士性命而……而考虑投降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但在场军官都听见了。
这是要挟，也是绝望的呐喊。
电文发出去了。等待回电的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九月十五日深夜，联军司令部。
宋兴华站在作战室巨大的沙盘前，双手背在身后。
沙盘上，顺川防线的模型细致入微——这是根据航空侦察照片和全景地图数据制作的，几乎还原了防线80%的细节。
“司令，日本人民军空军三个航空师已经完成战前准备。”参谋长熊德诚报告，“1800架容克JU88轰炸机全部检修完毕，弹药装载完成。飞行员进行了最后一遍轰炸程序演练。”
宋兴华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沙盘。
“朝鲜人民军第2军报告，后方政权建设进展顺利。已选拔五千名积极分子进入随军学校，第三军、第四军的骨架已经搭起来。”政治部主任朱宝杭补充道。
“日军方面呢？”宋兴华问。
“最新情报显示，顺川防线日军士气低落，逃亡事件频发。中村孝太郎连续三天向东京发电要求撤离，但大本营尚未批准。”情报参谋刘永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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