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把副院长押给执法队后，转身就走。她没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教学楼的网络控制室。门锁自动打开，她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亮起。学院论坛正在疯狂刷新。
首页热帖写着：“惊爆！废材姜璃深夜潜入禁地，与黑暗议会密会！”配图是模糊的夜视影像，一个黑影拿着发光物体走出山洞。评论区炸了。
“我就说她突然变强有问题。”
“五系共鸣？怕不是靠邪术吧。”
“建议开除，别让这种人污染学院。”
姜昭冷笑。这图剪得挺像那么回事，连她穿的衣服都对得上。可惜拍的人不懂技术，伪造的时间戳和真实监控差了十七秒。
她调出后台数据，追踪发帖Ip。信号源来自院长办公室隔壁的行政终端。权限级别很高，能绕过基础防火墙。不是学生干的，是内部人。
三分钟后，全院公共屏幕突然黑屏。接着跳出一段视频——清晰的第一视角画面，显示某人独自进入禁地裂缝，取出晶体，遭遇塌方，突围而出。全程无他人出现。
正是她昨晚的行动记录。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认出那是遗迹内部结构，和传说中的布置一致。视频播放到一半，姜昭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里传出：“想造谣，至少把时间线对齐。”
论坛瞬间安静。几秒后，新帖子冒出来：“卧槽，这是真的？”“那不是剪辑？”“我刚才骂她了……”
姜昭关掉视频，留下一句话：“谁再传谣，我不介意让他亲身体验什么叫真相。”
她刚走出控制室，就听见身后脚步声。一群学生围在广场中央的大屏幕下，议论纷纷。有人看到她，立刻闭嘴。但她知道，光这样还不够。总有人不信，总有人被利用。
必须立规矩。
她站在台阶最高处，抬手拿出一块幽蓝色的石头。测谎魔晶。这是她在识海用灵泉凝结的神识结晶，融合了《大品逍遥决》里的真言法则。只要开口说谎，精神就会受到反噬。
魔晶悬浮在空中，发出一圈圈波纹。
“现在我宣布一条规则。”她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广场都能听见，“任何指控我勾结敌对势力的人，敢不敢接受魔晶审判？”
没人说话。
“按《魔法学院律》，诽谤高阶学员致其名誉受损者，当诛。”她顿了顿，“你们可以继续骂我，但记住，每一句谎言，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一名戴兜帽的学生从后排挤出来，指着她喊：“你装什么清高！谁知道你拿的是不是真东西！说不定是你自己录的假视频！”
姜昭看向他。魔晶光芒一闪，扫过那人面部。一秒后，那人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发出闷哼。兜帽滑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执法队立刻冲上来，把他架起。姜昭走过去，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学生证。名字叫卡尔·莫林，身份是三年级旁听生。但她记得档案，这个人上周已经因作弊被退学。
“替罪羊找得不错。”她说。
执法队长点头：“交给我们处理。”
那人被拖走时还在挣扎，嘴里喊着“我没有！我是无辜的！”可魔晶不会错。它检测的不是语言，是灵魂波动。
广场重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姜昭。她站在阳光下，手里握着那块蓝石，发尾泛着淡淡的光。没人再敢靠近。
这时，院长出现了。
他穿着深灰色长袍，缓步走来。脸上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兴趣。“你这魔晶，”他说，“是从哪来的？”
姜昭看了他一眼。“自己炼的。”
院长笑了。“有意思。我能看看吗？”
她摇头。“不能碰。认主了。”
院长不恼。“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学院不用这种东西？”
“因为大多数人，经不起查。”
院长沉默两秒，忽然说：“要不要来我实验室？我教你如何炼制真正的测谎石——能连灵魂都说真话的那种。”
周围学生一片哗然。院长很少收徒，更别说主动邀请。这等于公开承认她的地位。
姜昭没急着答应。她盯着院长的眼睛，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院长说，“而且你赢了。在这个世界，赢家才有资格提问。”
姜昭想了想，点头。“好。”
院长转身要走，又停下。“明天早上八点，东塔三层。别迟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姜昭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收回魔晶，放进衣袋。石头还在微微发热。
白狐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蹭了蹭她的腿。她低头摸了摸它的耳朵。
远处钟楼敲响七下。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没动。广场上的人陆续散去，但没人敢先看她。经过她身边时，都会低头快步走过。那种眼神变了。不再是嘲讽或轻蔑，而是忌惮。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舆论翻盘了。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踩一脚的废物。她是能让谣言制造者当场崩溃的人。
但这只是开始。
她抬头看向学院西翼的高塔。那里是副院长被关押的地方。她记得他在被抓前，手里还攥着一瓶药剂。标签被撕了，但她看清了颜色——淡紫色，带荧光。那是精神类控制药物，能让人产生幻觉，甚至篡改记忆。
说明有人想让她疯。
也说明这件事远没结束。
她摸了摸胸口的玉简。吊坠温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识海里的扶桑树又长高了一截。第一百零三棵。离百日成林，只剩七天。
七天后，如果她能活到那天，小世界将完成一次重大进化。届时，她或许能找到母亲留下的真正线索。
但现在，她得先应付眼前的局。
手机震动了一下。匿名消息弹出来：【小心东塔电梯】
她看了一眼，删掉。
八点上课铃响了。学生们涌向教室。她站在广场中央，没动。执法队刚刚送来通知，卡尔·莫林的精神检测结果显示，他被人植入过虚假记忆。他以为自己真的是学生，其实根本没注册过学籍。
幕后之人很专业。
但她更专业。
她走进教学楼，直奔东塔。电梯门口站着两个保安。看到她，其中一个上前阻拦：“实验室区域禁止进入。”
她掏出学生证，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保安正要检查，她手指轻弹，一道微弱的灵力渗入证件芯片。两人眼神恍惚了一瞬。
“可以了。”她说。
电梯门开了。
她走进去，按下三层。数字亮起。电梯开始上升。
中途，灯闪了一下。
她皱眉。这栋楼的电力系统昨天才检修过，不可能出问题。
电梯停在了二层半的位置。门没开。
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把手伸进衣袋，握住测谎魔晶。石头突然变得滚烫。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一只手从通风口伸进来，拿着注射器，朝她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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