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秘境中央,千丈高的混沌石本源之门上,古老道纹正随着李默万道法轮的催动而次第亮起。起初只是零星的光点,而后如星火燎原,瞬息间便铺满了整扇石门。苍茫的鸿蒙气息从道纹中喷薄而出,与李默周身的万道之力交织缠绕,化作漫天流转的光带,将整个秘境上空都染成了混沌色。
秘境的震颤愈发剧烈,古林中的参天巨木簌簌发抖,蕴藏在树木、山石间的道韵如百川归海般朝着本源之门汇聚。天澜宗主与三位长老紧握着手中法宝,神色紧张地望着石门,他们能清晰感受到,一股远超高维宇宙顶级大能的威压正在缓缓苏醒,那是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本源之力,让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紫宸天尊抬手布下一道防护结界,将随行的圣宗修士护在其中,沉声道:“诸位稳住心神,本源之门开启时会有极强的道韵冲击,莫要被其扰了道心。”
燃灯古佛则盘膝而坐,周身佛光普照,口中诵念着清心禅言,为众人涤荡心神。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李靖的玲珑宝塔悬于头顶,塔尖金光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李默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万道法轮的运转,同时引动石门道纹,对他的本源之力消耗极大。他能清晰感受到,识海中的《鸿蒙万道经》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补全,那些曾经晦涩难懂的篇章,在石门道纹的共鸣下,变得清晰无比。尤其是关于“万道归鸿蒙”的终极篇章,此前一直是残缺的,此刻竟在道纹的引导下,一字一句地浮现出来。
“嗡——”
一声低沉的轰鸣响彻天地,本源之门上的道纹骤然停止流转,而后猛地向内凹陷,整扇石门竟如潮水般向两侧缓缓分开。一股比之前强盛百倍的鸿蒙本源之气从门后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秘境。李默被这股气浪掀得后退三步,他连忙稳住身形,万道法轮飞速旋转,将涌入体内的本源之气尽数吸纳。
门后并非众人想象中的宫殿或宝库,而是一片无垠的混沌空间。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块同样由混沌石打造的巨碑,碑身不知高几许,直插云霄,碑面上刻满了比本源之门上更为古老、更为繁复的道纹,远远望去,竟似有万千道韵在碑上流转,时而化作金龙腾云,时而化作木芽破土,时而化作江河奔涌,万千异象,变幻无穷。
“那是……万道鸿蒙碑!”天澜宗主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震撼,“古籍记载,高维宇宙诞生之初,曾有鸿蒙道祖留下一块道碑,内蕴宇宙本源的终极奥秘,没想到竟藏在此地!”
李默望着那座万道鸿蒙碑,只觉心神都被其吸引。他能感受到,碑上的道纹与自己的鸿蒙母气同源,甚至比自己掌握的母气更为精纯、更为古老。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踏入了混沌空间,身后众人紧随其后。
刚一踏入,众人便觉周遭的时空仿佛都变得缓慢起来,空气中弥漫的鸿蒙本源之气浓郁得近乎液化,吸入一口,便觉道基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发出一阵舒适的震颤。天澜宗主的修为本就处于高维大能的巅峰,此刻被本源之气包裹,竟隐隐有了触摸更高境界的迹象,他连忙盘膝而坐,开始就地感悟。三位圣宗长老也各自寻了一处地方,沉浸在这难得的本源洗礼之中。
李默径直走向万道鸿蒙碑,越靠近碑身,他识海中的《鸿蒙万道经》共鸣便越强烈。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碑面的刹那,一股浩瀚无垠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识海,那是关于鸿蒙宇宙诞生、万道分化、本源演化的终极奥秘,还有无数失传的鸿蒙秘术,以及高维宇宙不为人知的古老秘辛。
“原来如此……”李默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高维宇宙并非独立于鸿蒙宇宙之外,而是鸿蒙宇宙破碎后,由一块本源碎片演化而成,星域法则,不过是鸿蒙大道在高维的残缺体现。”
他终于明白,为何高维宇宙的大能无法融合不同星域法则,只因他们所掌握的法则本就是残缺的,强行融合,只会导致道基崩毁。而万道同源之理,便是要以鸿蒙母气为引,将这些残缺的法则补全,回归本源,方能真正做到万道归一。
就在李默沉浸在碑文言传身教的感悟中时,鸿蒙碑忽然微微一震,碑面上的一道道纹竟脱离碑身,化作一道金色的光龙,朝着李默俯冲而来。紫宸天尊见状,脸色剧变,正要出手阻拦,却被李默抬手制止:“无妨,这是碑中本源道韵的考验。”
话音未落,金色光龙已钻入李默的识海。刹那间,李默只觉识海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光龙化作无数道则,开始冲击他的万道法轮。这些道则皆是鸿蒙本源所化,蕴含着万道演化的极致力量,稍有不慎,便会道心破碎,万劫不复。
李默不敢大意,连忙运转《鸿蒙万道经》,识海中的鸿蒙母气疯狂涌动,万道法轮飞速旋转,将一道道冲击而来的本源道则尽数吸纳、同化。起初,他还显得有些吃力,可随着对碑中道纹的理解加深,他应对起来也愈发从容。他发现,这些道则的冲击,并非是恶意的考验,而是一种特殊的“灌顶”,每同化一道,他对万道同源的理解便深一分,鸿蒙母气也愈发精纯。
时间在混沌空间中失去了意义,外界不过是弹指一瞬,可在李默的感知中,却已过了数百年。当最后一道本源道则被他同化时,他的万道法轮已然发生了质变,法轮上的“万道归一”四字不再是简单的符文,而是真正蕴含了鸿蒙本源的力量,法轮的颜色也从之前的七彩,彻底转化为纯粹的混沌色,其上隐隐有星辰运转、万道演化的异象浮现。
他的修为也在这一刻水到渠成,从鸿蒙至尊中期,一举突破到了后期,距离巅峰境界,也仅有一步之遥。更重要的是,他对鸿蒙大道的理解,已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此刻的他,哪怕面对高维宇宙的顶级大能,也有了一战之力。
李默缓缓睁开双眼,一道混沌色的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他抬手一挥,一股精纯的鸿蒙本源之力从掌心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天澜宗主身上。正在感悟的天澜宗主浑身一震,原本卡在瓶颈处的修为瞬间突破,踏入了更高的境界。他猛地睁开眼,感受着体内暴涨的本源之力,对着李默深深一揖:“多谢李尊成全!”
其余三位长老也在本源之气的洗礼下,各自有所突破,就连杨戬、李靖等人,道基也变得愈发稳固,对自身道途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燃灯古佛更是面露喜色,他的佛光中,竟也融入了一丝鸿蒙本源的气息,佛法造诣更上一层楼。
“李尊,此番能得见万道鸿蒙碑,实乃我天澜圣宗之幸!”天澜宗主走到李默身旁,语气中满是感激,“若非李尊,我等恐怕永远也无法开启本源之门,更遑论感悟鸿蒙本源。”
李默摆了摆手,目光再次投向万道鸿蒙碑,眉头却微微蹙起。他察觉到,碑身深处,似乎还藏着一股更为神秘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极为隐晦,若不是他刚刚突破,且与鸿蒙本源深度共鸣,根本无法察觉。他沉吟道:“这鸿蒙碑内,恐怕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话音刚落,混沌空间忽然剧烈震颤起来,万道鸿蒙碑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碑面的道纹开始疯狂闪烁,原本平稳的鸿蒙本源之气,竟变得狂暴起来。远处的天际,一道漆黑的裂缝骤然出现,裂缝中,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让众人皆是心头一紧。
“这是……域外邪魔的气息!”紫宸天尊脸色大变,失声惊呼,“高维宇宙的记载中,域外邪魔曾在百万年前入侵,被数位鸿蒙道祖联手击退,没想到竟会在此地出现!”
漆黑裂缝中,一道身影缓缓踏出。此人身形枯瘦,浑身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周身散发的气息,竟比之前的本源之力还要恐怖。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李默身上,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到一个鸿蒙本源的掌控者,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吞噬了你的本源,我便能彻底打破封印,称霸高维!”
“放肆!”杨戬怒喝一声,三尖两刃刀猛地劈出一道刀罡,直取那邪魔而去。可刀罡刚到邪魔身前,便被一层黑雾轻易化解,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掀起。
“区区残缺法则演化的力量,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邪魔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股更为狂暴的邪恶之力便朝着众人席卷而来。天澜宗主与三位长老连忙联手,祭出天澜星辰鼎,鼎中星力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星盾,堪堪挡住了这一击,可众人却被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李默神色凝重地盯着那邪魔,他能感受到,这邪魔的体内,竟也蕴含着一丝鸿蒙本源,只是这丝本源已被其彻底扭曲,化作了邪恶之力。“你是百万年前被道祖封印的邪魔首领,魔天!”李默沉声道,他从鸿蒙碑的信息中,找到了关于这邪魔的记载。
魔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道:“没想到你竟认得本座,不错,本座正是魔天!百万年前,本座被那些道祖老儿联手封印在此,本以为永无出头之日,没想到却等来了你这个鸿蒙本源的载体!今日,便是本座重见天日之时!”
说罢,魔天猛地暴起,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魔爪,朝着李默狠狠抓来。魔爪所过之处,混沌空间都开始寸寸碎裂,鸿蒙本源之气竟也被其吞噬,转化为邪恶之力。
“休想得逞!”李默低喝一声,万道法轮瞬间高悬头顶,混沌色的鸿蒙本源之力倾泻而出,与魔爪轰然相撞。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李默只觉手臂发麻,竟被震得后退数步,而魔天的魔爪也微微一颤,显然也没占到便宜。
“有点意思,难怪能掌控鸿蒙本源。”魔天舔了舔嘴唇,眼中的贪婪之色更盛,“不过,你这点本源之力,还不够本座塞牙缝的!”
话音未落,魔天再次出手,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周身的邪恶本源之力尽数爆发,化作无数道黑色的道则,朝着李默疯狂攻来。这些道则皆是被扭曲的鸿蒙本源,与李默的本源之力同源,却又相互克制,让李默的万道之力一时间竟难以同化。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相助。燃灯古佛的佛光、杨戬的刀罡、李靖的宝塔之力、天澜宗主的星辰之力,一同朝着魔天攻去。可魔天的实力实在太强,这些攻击落在他身上,竟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一群蝼蚁,也敢与本座抗衡?”魔天一声怒喝,一股无形的威压席卷开来,众人皆是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天澜星辰鼎更是发出一声脆响,鼎身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眼看魔天的魔爪就要抓中李默,李默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手按在了万道鸿蒙碑上。“既然你也是鸿蒙本源所化,那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鸿蒙大道!”
刹那间,万道鸿蒙碑爆发出万丈光芒,碑面上的所有道纹尽数亮起,一股远超之前的鸿蒙本源之力从碑中涌出,与李默的万道法轮融为一体。李默的气息瞬间暴涨,周身的混沌之气化作一道巨大的鸿蒙道印,朝着魔天狠狠拍去。
这一印,蕴含了万道鸿蒙碑的本源之力,以及李默对万道同源的全部理解,是真正的鸿蒙大道之力。魔天脸色剧变,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已被道印锁定,根本无法逃脱。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混沌空间,魔天的身躯在鸿蒙道印的拍击下,瞬间寸寸碎裂,其体内被扭曲的鸿蒙本源,也在碑中本源之力的净化下,逐渐恢复了纯净,最终化作一道精纯的本源之气,融入了李默的万道法轮之中。
随着魔天的覆灭,那道漆黑的裂缝也缓缓闭合,混沌空间再次恢复了平静。众人皆是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李默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李默缓缓收回手,万道鸿蒙碑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万道法轮又壮大了几分,鸿蒙母气也变得愈发精纯,距离鸿蒙至尊巅峰,已是近在咫尺。
“没想到这秘境之中,竟还藏着如此凶险。”天澜宗主心有余悸地说道,“若非李尊实力通天,我等今日恐怕都要葬身于此。”
李默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鸿蒙碑深处,沉声道:“魔天虽灭,但这秘境的秘密,恐怕还不止于此。我能感觉到,碑中还藏着一道鸿蒙道祖的残魂,或许,他才是这秘境真正的守护者。”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鸿蒙道祖,那可是宇宙诞生之初的无上存在,若是能得其指点,哪怕只是残魂,也足以让他们的道途再上一个台阶。
李默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鸿蒙碑前,缓缓开口:“晚辈李默,拜见道祖前辈,还请前辈现身一见。”
话音落下,万道鸿蒙碑再次震颤起来,碑身中央,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身影看不清面容,周身笼罩在一层混沌之光中,可仅仅是其散发的气息,便让众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意。
“没想到,百万年后,竟还能有人领悟万道同源之理,掌控鸿蒙本源。”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虚影中缓缓传出,响彻整个混沌空间,“小家伙,你很好,没有辜负老夫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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