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平时乖巧的好学生，突然被允许在课堂上恶作剧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背，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竟然带上了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慵懒和戏谑的腔调，与她平时软糯的声线截然不同：
“哦？徐先生？” 她微微歪头，目光在徐晋城身上上下扫视，像在打量一件商品，“今天这身打扮……挺休闲嘛。不过，作为我们公司的‘特邀嘉宾’，是不是该……更正式一点？”
徐晋城：“？？？” 他愣住了，这画风突变是怎么回事？
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爆炸：
“卧槽！程老板上身了？”
“这声音！这眼神！我没了！”
“小白花秒变御姐？！”
“程程还有两副面孔呢？”
“城哥懵逼的表情笑死我了！”
程女士似乎完全进入了状态，她甚至模仿着刚才那位户外主播的姿态，往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和徐晋城的距离，继续用那种“老司机”的语调说道：“怎么？徐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有点紧张？别怕，姐姐……哦不，程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还故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带着不言而喻的暧昧。
徐晋城被这突如其来的“调戏”搞得措手不及，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这罕见的窘迫反应，更是让现场和直播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弹幕彻底疯狂：
“哈哈哈！城哥被反杀了！”
“程老板A上去了！”
“这才是我熟悉的程女士！昨天那个是假象！”
“车速太快！我晕车了！”
“无忧传媒捡到宝了！程程可塑性太强了！”
徐晋城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换了个人格的程女士，又好气又好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姑娘不是真的胆小，而是有点……“镜头人格分裂”？
在私下或者温和的环境下是个害羞小白兔，一旦被推到某种特定的、需要“表演”的戏剧化情境下，尤其是面对熟悉的直播镜头时，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属于职业主播的“搞事”基因就会被激活，瞬间切换成“老司机”模式！
巡视完直播间，最后的重头戏是来到无忧传媒总裁的豪华办公室，体验“老板”的日常工作（摆拍）。
巨大的落地窗，气派的老板桌，真皮旋转椅。
程女士被请到老板椅上坐下，工作人员还“贴心”地递给她一支……棉花棒？美其名曰“老板标配雪茄道具”。
程女士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显得更加娇小，但她此刻已经完全入戏，找到了“程老板”的感觉。她学着电影里大佬的样子，将棉花棒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然后故作深沉地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烟圈。
“嗯……当老板的感觉，还不错。”她眯着眼，用慵懒的腔调评价道，演技浮夸中带着一丝可爱的滑稽。
然后，她的目光，锁定了一直站在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看戏看得正欢的徐晋城。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她那被“戏精之魂”占据的大脑里形成。
她朝徐晋城勾了勾手指，用那种带着蛊惑力的“老板音”说道：“小徐啊，过来。”
徐晋城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程女士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玩味”，继续着她的即兴表演：“小徐，我看你条件不错嘛。身高腿长，模样也周正。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发展？当个……嗯……女主播？”
她故意把“女主播”三个字咬得很重。
徐晋城的脸瞬间黑了一半。直播弹幕已经笑癫了：
“女主播？哈哈哈！城哥女装！”
“程老板你是懂流量密码的！”
“城哥：我谢谢你啊！”
“快答应她！我想看包租公女装直播！”
徐晋城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程总，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程女士“霸气”地一挥手，“我们公司包容性强！反串主播也有市场！关键是才艺！说吧，你有什么才艺展示展示？唱歌？跳舞？还是……特别一点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徐晋城：“……”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姑娘演上头了是吧？
见徐晋城僵在那里不说话，程女士更加来劲了，她身体前倾，将那只“棉花棒雪茄”在烟灰缸（道具）里假模假式地磕了磕，然后用一种极其暧昧、车速直接飙上200码的语气，说出了让整个直播间彻底沸腾、让徐晋城社会性死亡的话：
“没有才艺啊……那我很难捧你啊……”她拖长了语调，眼神像带着小钩子，“不过嘛……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今晚，给你个机会……来我房间，我们……单独聊聊‘发展规划’？”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整个总裁办公室，连同直播间，彻底炸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能播的吗？”
“程老板！注意尺度！超管警告！”
“单独聊聊发展规划？是我理解的那个发展吗？”
“车速已经突破大气层了！”
“城哥脸红了！脖子都红了！”
“救命！程女士太会了！”
“这才是她的真实实力！昨天是装的！”
徐晋城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已经被干烧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却说着虎狼之词的程女士，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本来是想看她出糗的，结果自己成了最大的那个“糗”！他现在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程女士绝对有“镜头人格分裂症”！而且病得不轻！
“咳咳！”一旁真正的公司coo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打断这即将失控的场面，“程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下一个参观点了。”
程女士这才仿佛从戏里回过神来，看到徐晋城那副快要石化的样子和周围人憋笑的表情，她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轰”一下红成了熟透的番茄，赶紧把“雪茄”扔掉，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又变回了那个害羞的小白兔，结结巴巴地说：“啊……对……对不起……我……我演过头了……”
徐晋城看着她这瞬间切换回来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第二天直播，可比第一天“刺激”多了。
直播在一种极度欢乐和暧昧的氛围中结束。
网络舆论再次沸腾，“双城cp”的热度空前高涨。
所有人都被程女士这种“可盐可甜”、“时而小白兔时而老司机”的反差萌圈粉，更是对徐晋城那罕见的吃瘪和害羞反应津津乐道。
2人回到酒店，徐晋城对着程女士开口：“程总，我是现在去呢，还是晚点去您房间，聊聊对我的规划？”
“啊！”程女士惊呼一声，像只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逃离。
两人是反过来了，程女士是镜头前骚，镜头下呆，而徐晋城是对镜头恐惧或者说有包袱，私下其实闷骚。
睡前徐晋城刷着手机上“程老板撩汉”、“徐晋城反被调戏”、“棉花棒雪茄梗”等热搜话题，心情复杂。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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