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眯了眯眼,心中了然,肯定是这群道士收到了南城日军被屠的消息……
这自然是景天的手笔,他必须阻止日军的大屠杀,也没想蝙蝠分身竟如此顺利,直接屠了整个营地。
“邪魔!果然是你的手笔!”林九怒意更盛,可看着周围死伤过半的众人,再想到南城的惨状,拳头上的力道竟有些发虚。
他们本就快撑不住了,此刻分神,阵型更是摇摇欲坠。
“看来,咱们的账得先记下了。”景天轻笑一声,身形一晃,天师血煞棺化作一道红光落入他袖中,“你们现在,还有心思拦我?”
借钟馗神威的道士刚想提剑上前,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南城日军覆灭,这事太大了,他们这些人在这里耗着,万一再出别的乱子……
林九死死盯着景天,玄色雾气中那双眼睛里,怒意与挣扎交织。
半晌,他猛地收拳,周身的玄色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原本林九略显苍白的脸:“撤!”
一个字,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不甘。
幸存的强者们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后退,看向景天的眼神里既有惧意,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毕竟,被屠戮的是日军……
景天眼神一冷,想跑怎么能那么容易?他指尖血焰复燃,正要出手留下他们时……
突然,他们身后的空间撕裂开一道裂缝,淡白光晕从中涌出,将那些人裹住瞬间传送离开……
“不好!该死……”景天急冲上前,黑雷劈向裂缝……
但白光更快,裹着众人缩进裂缝消失不见。
“天道……哼哼……”景天盯着闭合的空间,拳头攥紧。
许久,景天望向狼藉的四周转身离开:“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景天眼神冰冷,嘴角勾出冷笑。
……………………
南城日军基地。
日军把南城围得密不透风,街巷里枪声不断,百姓被驱赶、拖拽,哭喊声混着日寇的狂笑。
有士兵踹开民房,把人拖出来推搡在地,有的则翻箱倒柜抢东西,更有甚者对着反抗的百姓开枪。
有的举着枪对着逃跑的百姓扫射,有的将抢来的东西抛来抛去,更有甚者撕扯着妇女的衣物……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就在这时,南城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日寇们骂骂咧咧抬头望去,只见天上黑压压一片,是数不清的蝙蝠,翅膀扇动的声音像狂风过境……
“わっ!コウモリがどっさり!开枪!魔鬼呀……”有军官惊恐地嘶吼着喊道。
枪声、炮声炸响,子弹打穿蝙蝠的身体,炮弹轰开一片空当,但更多蝙蝠涌上来,瞬间填满缺口。
“あ、あのコウモリが!血を吸いに来る!助けてー!(啊、那些蝙蝠!是来吸血的!救命啊!)”士兵们惊恐地被蝙蝠群撕咬着吸血……
百姓们早吓得钻进屋里,有的躲在桌下,有的缩在墙角,双手合十不住祷告,浑身发抖。
有人从门缝里偷瞄,见蝙蝠群俯冲下来,爪子和尖牙撕开日寇的喉咙,血顺着脖颈往下淌……
被咬中的日寇倒地挣扎,很快被更多蝙蝠覆盖,皮肉被撕开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见,还有蝙蝠叼着血肉腾空,血滴落在地上、墙上。
有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日寇的惨叫越来越近,心提到嗓子眼。
突然,惨叫声在门外停下,接着是蝙蝠振翅的嗡鸣,过了片刻,外面没了动静。
她壮着胆子推开一条缝,见几个日寇倒在血泊里,脖子、肚子都被撕开,蝙蝠正趴在他们身上啃食……
而离得不远的自家门槛边,一只蝙蝠停了停,竟转头飞向别处,根本没看屋里。
巷子里,躲在水缸里的老汉也发现了——蝙蝠掠过水缸,爪子带起的风扫过缸沿,却没往里扑。
他透过缸口缝隙,看见蝙蝠只追着穿军装的咬,有个日寇慌不择路冲进民房,蝙蝠立刻跟着钻进去……
里面很快传出更凄厉的惨叫,而房里原本缩着的老太太,被蝙蝠绕开,吓得瘫在地上,却没受一点伤。
百姓们渐渐反应过来,这些蝙蝠是冲着日寇来的。
祷告声慢慢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有人从门缝里看着蝙蝠群像有眼睛似的,精准地扑向每一个日寇……
撕扯、啃咬、吸血,地上的血越积越多,日寇的尸体横七竖八,而他们这些躲着的百姓,竟然真的毫发无伤……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没了,只剩下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时才有人敢推开房门,见满地日寇尸体,血肉模糊,而自家的门窗完好……
邻居们也从屋里探出头,互相看着,眼里先是惊恐,随即涌上劫后余生的庆幸……
……………………
整座南城的日军都被清理干净后,街巷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随着蝙蝠们的离开,涌向岛国方向后,幸存的百姓才从藏身处走出来,他们看着满地狼藉,一时没人敢出声……。
他们惊慌的看着满地的鲜血,恐慌不安的蔓延着,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先提议,几个胆大的汉子开始组织众人:“先把路清出来,老弱妇孺先走!”
大家默默点头,有人找来推车搬运尸体,有人挨家挨户敲门,招呼还没出来的人。
孩子们被大人紧紧攥着手,眼睛怯怯地瞟着地上的血迹,不敢作声。
“得赶紧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蹲在墙角,吧嗒着旱烟,“这些鬼子死了这么多,他们的部队肯定会回来查,到时候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心思。刚才的庆幸很快被恐惧取代,没人敢想象日军报复的场景。
收拾行李的动作很快,能带走的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干粮。
有人背着年迈的父母,有人抱着熟睡的孩子,沿着城墙根的小路往外走。
队伍越拉越长,数以万计的百姓开始了大逃亡……。
走到城郊的岔路口,有人要往东边的省份去避难,有人要投奔西边的亲戚,大家惊慌的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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