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日记本，陆云瑶走到窗前，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顾辰翊来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
“看，北斗星。”他指着北方。
“真亮。”陆云瑶靠在他肩上，“就像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光。”
“然后组成一片星空。”顾辰翊接道。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映着星光，也映着彼此的面容。前路还长，挑战仍多，但只要家人携手，理想同行，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在这个夏夜，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代，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如同这个国家的发展之路，永远向前，永不止步。
一九八八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九月初的北京，空气中已经能嗅到些许凉意。智能系统研究中心院子里的银杏树，叶子边缘悄悄染上了一抹金黄。
陆云瑶坐在新落成的智能实验室里，面前的大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这是中心最新研发的第五代智能控制系统，已经在全国十二个重点工业基地试运行。她的目光聚焦在东北某钢铁基地的实时数据上——系统运行平稳，各项指标优于预期。
“主任，改革十年科技成就展的筹备组来了。”小林轻敲办公室的门。
陆云瑶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请他们到会议室，我马上到。”
今年是改革开放十周年，国家科委要举办大型成就展，智能系统研究中心的成果被列为重点展示项目。这对她和团队来说，既是荣誉，也是压力。
会议室里，策展负责人热情地握住陆云瑶的手：“陆主任，久仰大名！这次展览，人工智能板块就拜托您了。”
“我们会全力以赴。”陆云瑶翻开准备好的资料，“不过我想提个建议——展览不仅要展示成果，更应该展示过程，展示我们这一代科技工作者是如何在困难中前行的。”
负责人眼睛一亮：“这个思路好！有故事感的展览更能打动人。”
讨论持续了两个小时。送走筹备组后，陆云瑶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开始落叶的银杏树。十年了，从德国学成归来到今天，她见证并参与了中国科技飞速发展的历程。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那些技术突破的瞬间，那些失败与成功的交替，此刻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顾辰翊发来的信息：“今晚能按时下班吗？予安有事想和我们商量。”
陆云瑶看了看日程表，回复道：“七点前到家。”
傍晚时分，她特意去买了儿子最爱吃的烤鸭。推开家门时，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扑面而来。顾辰翊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予乐在客厅练习新学的钢琴曲，予安则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各种大学招生简章。
“妈，你回来了。”予安抬起头，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陆云瑶放下东西，关切地问。
晚餐时，予安终于说出了心事：“清华和北大都给我发了保送意向，但我...我想去国防科技大学。”
饭桌上安静了片刻。顾辰翊放下筷子：“为什么？”
“这次竞赛后我想了很久。”予安认真地说，“人工智能不仅是民用技术，也是国防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想像爸妈一样，把个人理想和国家需要结合起来。”
陆云瑶看着儿子，忽然觉得他真的长大了。那个曾经追着她问“为什么”的小男孩，已经开始思考“为什么而奋斗”这样深刻的问题。
“你想清楚了？”她轻声问。
“想清楚了。”予安点头，“国防科大有全国顶尖的人工智能实验室，而且研究方向更贴合我的兴趣。”
顾辰翊和陆云瑶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与骄傲。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顾辰翊拍拍儿子的肩膀，“不过这条路可能会更辛苦。”
“我不怕辛苦。”予安的眼神明亮而坚定。
予乐突然插话：“那我以后要当军旅画家！我要画哥哥设计的智能武器，画爸爸指挥的演习，画妈妈研究的机器人！”
童真的话语让大家都笑了。陆云瑶摸摸女儿的头：“好啊，那你要好好学画。”
晚饭后，陆云瑶和顾辰翊在阳台上喝茶。九月的晚风已有凉意，远处楼宇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
“时间过得真快。”顾辰翊感慨，“感觉昨天予安还是个抱在怀里的婴儿，今天就要上大学了。”
“是啊。”陆云瑶抿了口茶，“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但看着他们成长，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沉默片刻，陆云瑶问：“你那边怎么样？听说要成立信息化作战研究所？”
顾辰翊点头：“已经批下来了。下个月正式挂牌，我兼任所长。今后的研究方向，会更多与你这边交叉。”
“太好了。”陆云瑶眼睛一亮，“军民融合是大趋势。我们有些技术，完全可以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转化为国防应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辰翊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初步规划，想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在阳台的小桌上摊开文件，就着灯光讨论起来。从技术路线到人才培养，从实验室建设到国际合作，越聊越深入。不知不觉，夜深了。
“每次和你讨论，都能碰撞出新火花。”顾辰翊收起文件，“要是能天天这样该多好。”
陆云瑶笑了：“要是天天在一起，说不定就该吵架了。”
“吵吵架也挺好。”顾辰翊握住她的手，“总比天各一方强。”
十月，改革十年科技成就展在北京展览馆隆重开幕。陆云瑶带领团队设计的“人工智能与未来”展区，成为最受欢迎的展区之一。
展览入口处，巨大的屏幕上播放着陆云瑶团队研发的智能机器人在汽车工厂作业的视频。机器人灵活地装配零件，精度达到微米级，效率是人工的三倍。参观者们驻足观看，不时发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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