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柴火堆得哗哗响，流民头目的叫骂声像锤子砸在木念心上。
烟熏！这招太狠了。
山洞就是个死葫芦，烟灌进来根本没处跑，木念她们只能等死。
不能就这么完了！
木念让柳氏她们趴到地上，脸几乎贴住泥土。烟往上走，下面空气能多撑会儿。她赶紧把龙溟放平，让他趴着。
龙溟完全没知觉，身子软得像泥，呼吸弱得快要断了。
“咳……湿布……堵住……”龙溟不知怎么又醒了一下，挤出几个字，头一歪又昏过去。
湿布？木念一个激灵。
她立刻从空间扯出几块棉布，用灵泉水哗啦浸透。
清冽的水让木念脑子清醒了点。她先给龙溟脸上盖好湿布，又给自己蒙上。
就在这时，第一股呛人的白烟从石头缝里钻进来，带着焦糊味，在洞顶聚拢，慢慢往下压。
木念眼睛被熏得生疼，眼泪直流。她死死咬住牙，逼自己想办法。光躲不行，得让外面的人停手。
她想起那包生石灰。石灰……烟……火……
一个念头在木念脑里冒出来。生石灰遇水会发热，要是撒到点火的流民身上，再泼点水？或者撒进火堆？会不会乱起来？
这想法让她心跳加快。太险了，搞不好会彻底激怒他们。但不试试，难道等死吗？
干！拼了！
木念爬到石头障碍后，从缝里往外看。
流民果然堆了好多枯枝在洞口，那头目正举着火把要点另一边。
有两个在旁边守着，棍棒抓得紧紧的。那个被石灰伤了眼的还在远处嚎。
机会就一次。必须快！
木念深吸气，压住被烟呛的咳嗽。拿出石灰包，又找出个皮囊，里面有小半袋灵泉水。
洞外，头目骂着：“点火，看你们能撑多久。”
火把凑近另一边的柴堆，枯叶噼啪响，浓烟冒起。
就是现在。
木念用尽力气，把半包生石灰从缝隙泼出去，生石灰粉直扑那头目和火堆。
白粉满天飞，扑了洞口几人一脸。
一个声音：“咳，什么玩意。”
另一个声音：“又是石灰，小心。”
流民慌得闭眼后退挥手。头目也被撒中了，气得乱叫。
木念紧接着把皮囊里的水使劲泼出去。
水珠穿过白雾，大部分都中，有很多水溅到头目沾了石灰的胳膊上，还有些落到火堆边。
嗤——
沸腾声里，头目惨叫起来：“啊！烫死老子了。”
石灰遇水发热，虽量不大，也够那个流民头目受了。
更妙的是，溅到火堆的水和石灰粉噼啪爆响，火星乱飞，刚起的火苗猛地一窜，差点烧着旁边流民裤子。
鸭公声：“火，火窜了”
一个声音：“头儿，你咋样？”
另一个声音：“妈的，什么鬼东西。”
洞口乱成一团。头目捂胳膊惨叫，旁边另两个被火星和乱窜的火苗吓退，又要防着洞里再出暗器，一时没人管柴火了。
木念趁机缩回身子，心快跳出嗓子眼。成了！至少打断了那些流民继续烟熏。
她不敢歇，又拿出湿布把自己和龙溟口鼻捂严实。洞里烟更浓了，虽没添新柴，但刚点的还在冒烟。
外面骂声和惨叫持续一阵。头目似乎缓过劲，声音因疼怒变了调：“砸！给老子砸开洞口，亲手宰了他们。”
看来烟熏停了，要强攻。脚步声再次逼近，大石头砰砰砸向石头障碍。碎石尘土直落，障碍眼看要散架。
木念刚放下的心又提起。这石头墙顶不住几下，一破开，面对几个凶狠流民，她一把枪和石灰，能撑几时？
她握紧枪，手指扣扳机上，手心全是汗。真要开枪？会不会惹更大麻烦？可不开枪怎么办？
木念不是没想过进空间，但娘她们怎么办？现在还不能暴露空间。
就在一块大石砸出缺口，露出流民狰狞脸的刹那——
嗷呜——
低沉凶猛的兽吼，从山洞深处黑暗里传来。
吼声带着野性威慑，压过外面砸石骂声，让所有人动作一顿。
木念汗毛倒竖，怎么有野兽？难道另有玄机？
外面流民兽声听见，砸石头停了。
“头、头儿……听见没？”尖细声发抖，“有野兽？”
“像……像是狼？豹子？”另一个声音。
头目捂着手臂，惊疑地看向深处。本以为只有几只待宰羔羊，谁知有凶物。
野兽饿急了可不管你是谁。
“真晦气！”头目吐口唾沫道。
他明显犹豫了。对付病残还行，加头不知深浅的野兽，代价就大了。手下已伤一个，自己手也烫了。
这时，深处又传来威胁般的咕噜声，仿佛野兽被惊扰，正警告入侵者。
流民们彻底慌了。
一个声音：“头儿，算了吧！为几人搭上命不值啊！”
另一个声音：“是啊！头儿，这畜生不好惹……”
头目脸色变来变去，看看冒烟的柴堆，听听兽吼，再想刚才洞里邪门手段，最终恶狠狠朝洞口骂：“算你们走运，别让老子再碰上，走。”
脚步声和骂声渐远，洞外火光消失，只剩淡淡烟味和死里逃生的静。
木念紧绷的神经一松，几乎瘫软，坐地上大口喘气，湿布掉了。劫后余生让她手脚发软。
她流民走了，野兽呢？吼声是真的？
她握紧枪，警惕盯着暗处。隐约看见最里面不是完全封死，有道窄缝，那声音是从缝后传来的？
她不敢贸然去查。先管龙溟。
爬回龙溟身边，见他眉头紧锁，身子滚烫，呼吸更急。刚才惊吓折腾让伤加重了。
木念心急如焚。得尽快找安全地方。这洞不能待了，万一野兽出来，或流民返回……
她竖耳听，洞外真安静了。小心拨开点障碍，往外看。月光下，洞口乱糟糟，柴火石头散一地，空无人影。
暂时安全。
木念来到洞口，拨开藤蔓，月光洒下。她刚喘口气要认方向，眼角瞥见旁边灌木丛后，黑影一闪。
心瞬间又揪紧。
流民没走远？埋伏？还是别的什么？
月光暗，树影乱，四周静得吓人。。
木念看着洞里的家人，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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