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迦音和宋昭明一起来到了地下城。
之前他们通过地下城的迷宫系统，得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义体改造师的入店邀请码。
这位改造师叫做野月亮，以狂野的创意和鬼斧神工的手艺而闻名，同时接单要求也很苛刻。
野月亮会定期放出自己的入店邀请码，抢到的人才有机会去面见真人。
来找野月亮的人很多，但不是所有的单子野月亮都会接。
野月亮要做的不仅仅是简单的义体改造和武器装置设计，而是机械的艺术品。
宋昭明说：“野月亮这个名字，感觉狂野又有艺术感。”
曲迦音说：“你设计的东西，兼具实用性与艺术感，应该可以打动野月亮。”
他们来到了野月亮工坊，输入邀请码之后，白色的门打开了。
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便是野月亮义体工作室的正门。
银色的金属门打开之后，电子摇滚音乐传入了耳中。
一个强壮而高大的花臂肌肉男走了过来，他身上有非常炫酷的刺青，金属手臂上泛着流动的光，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访客。
曲迦音和宋昭明对视了一眼，曲迦音说：“我们来找野月亮，我们带来了武器设计的概念，希望野月亮可以实现它。”
壮汉眼神锐利地扫过他们，而后说：“我就是野月亮。”
曲迦音和宋昭明：“……”
他们之前设想的“美丽而狂野的女人”，变成了眼前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彪形大汉。
原来野月亮的重点不是“月亮”，而是“野”啊。
野月亮侧身示意他们进来，同时调小了音乐：“如果想要定制，设计要足够打动我。”
对于设计，宋昭明拥有绝对的自信。
在工作室中央的三角形吧台上，他打开了便携终端，终端里有多套外置武器的三维设计图，从便携武器到威力较大的实战武器都有。
当全息投影上展现出科技与实用结合，且极具设计感的外置武器设计之后，野月亮的眼神变了。
他之前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现在则被深深吸引住。
宋昭明所处的星际时代，从技术发展来看，是在天穹都市的赛博时代之后，他可以设计更复杂的机甲，而这种与人结合的武器，对他来说更简单一些。
不过受限于这个时空的技术，他有很多更先进的技术没办法实现，但他的设计仍带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美感。
野月亮凑近屏幕，瞳孔中映照着全息投影上的结构图和数据，他下意识地说：“这个流线设计！这个神经接口！还有这种多种变形的结构！完美契合人体动力学！”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宋昭明：“这是你设计的？还是从别人那里搞来的？”
宋昭明推了推眼镜：“这是我的理念，完全由我设计。现在需要能把它造出来的人，这个人技术要顶尖，审美要在线。”
说实话，宋昭明看到野月亮狂野不羁的外表和穿搭，不怀疑对方可以造出超强战斗力的武器，但对于对方的审美……他尚有存疑。
野月亮非常激动，直接大力拍了宋昭明的肩膀，让宋昭明下意识后撤了一下。
野月亮说：“这个设计必须让我来做！我可以不收你们人工费，只计算材料和耗材的费用！”
宋昭明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基础材料，可能你需要补充一些连接的材料，可以先报出你的价格。”
野月亮坚定地说：“我只收制作损耗费，但条件是，允许我制作并留存一套你设计的同款武器。或者，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告诉我你的设计思路。”
对宋昭明和曲迦音而言，首要任务是在天穹都市里探查“空者”背后的真相，设计武器的专利并非重点。
况且这些设计，对宋昭明来说其实非常基础，他还可以设计更复杂的武器，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对宋昭明和曲迦音来说，节省了不少金钱点，而野月亮来则打开了设计思路。
接下来，他们双方经常在野月亮的工坊里碰头，讨论外置武器的设计。
因为曲迦音和宋昭明的身材、适配需求和战斗风格不同，需要经常试用调整。
几番接触下来之后，曲迦音和宋昭明发现在野月亮粗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
他会给武器一些微小部分的涂装做反复调试，只为了达到在日光和月光下有不同的效果。
他不仅仅是在制造武器，而是把这些东西当成了艺术品。
而且和外表反差的是，野月亮实际上是个话痨。
在调试的过程中，他有时会唱歌，有时会跟他们聊天。
聊天穹都市里的奇葩事，反复无常的天气，还有他们时不时遇到的什么危险。
有时候如果不打断他，他会一直说下去。
也正是因为野月亮的“八卦体质”，曲迦音和宋昭明知道了很多地下城的事情，其中就有他们最感兴趣的记忆售卖的事。
一次休息时，野月亮对他们说：“其实最早的记忆定制是很艺术的行为。记忆架构师要知道客户真正想要的记忆是什么，并且会进行全面的评估，评估对方适不适合吸收这样的记忆，如果不想要某一些记忆，适不适合把那些记忆清除。那是记忆定制的黄金时代，记忆定制是缓慢的受人追捧的，也收到了很多正面回馈。”
野月亮耸肩叹了一口气：“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大量的工业记忆杀入天穹都市，与此同时，还有更多廉价的记忆定制出现。不需要深思熟虑，反而强调降低人的敏感性和适配性，带来的结果就是，很多人提到记忆交换，都会觉得这是伤害人的事情，其实这跟初衷是相违背的。”
曲迦音说：“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野月亮想了想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已经有很多年了。”
曲迦音点点头：“所以相当于劣币驱逐良币。”
野月亮咧嘴一笑：“你是说劣质金钱点驱逐良好的金钱点吗？这是个有趣的比喻。”
曲迦音和宋昭明对视了一眼。
宋昭明问：“如果我们想要见到顶尖的记忆架构师，你可以帮我们引荐吗？”
野月亮看着他们说：“你们也想去体验私人定制的记忆重构吗？”
曲迦音说：“比起体验，我们更想知道更多有关记忆重构的事，我们也体验过记忆罐头，但和想象的不一样，体验过之后有一种空虚的感觉。”
野月亮无奈地说：“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这种不成熟的技术泛滥，导致有很多空洞的人出现在天穹都市。”
他抬头想了想，似乎在脑中搜索着人选：“你们想要找优秀的记忆架构师，我这边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你们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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