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身子丰满柔软,身上的气息如兰似莲,那幽幽的馨香化作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他鼻尖,让他本就软烂的身子,瞬间化作一摊肉泥。
崔俊荣嘿嘿的笑着,对陈婉清伸出了一只肥嘟嘟的猪手,“美人儿……”
赵璟脑门上青筋直跳,他想都没想,将陈婉清扯到他背后护好,卷起袖子,就狠狠的给了崔俊荣两拳。
崔俊荣的尖嚎声瞬间响彻整个街道,吸引了不少在夜色下漫步,或是正挑着担子,准备回家的商贩。
大家看到有热闹可瞧,一窝蜂的凑过来。
等崔俊荣的亲随察觉到事情闹大,想要将他家少爷扛起来带走时,外围已经被人流围住了。
墨香斋的小二义愤填膺的在旁边解释,“这位老爷太过分了,仗着醉酒,竟然动手打人。”
小二没说崔俊荣故意往陈婉清身上撞,意图占她便宜——在小二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但为了陈婉清的名声着想,小二特意掩去了被撞的人是陈婉清,只让大家误以为,是赵璟被撞狠了。
“太过分了,差点将人撞到灯架上。这灯架是牢固,可也耐不住有人猛趴上去。到时候灯架塌了,引起火宅是小,就怕伤了人,毁了容……”
旁观者听见,顿时也气的对着崔俊荣指指点点,“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办的全不是人事儿!”
“太过分了,活该被打!”
“看这醉醺醺的,应该是今天成绩不如意。活该啊,就这种畜生,老天爷要是让他出头,咱们平民百姓才遭殃!”
赵璟专捡崔俊荣身上,被衣裳遮住的地方打。他下了死手,崔俊荣疼得呼爹喊娘,嗓子都劈叉了。
他那两个小厮,担心崔俊荣被打出点好歹来,赶紧来护,很快与赵璟打做一团。
赵璟此时就庆幸,守孝三年,他坚持不懈的习练拳脚,这才能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虽然主要原因是,崔俊荣主仆三人都太菜了。但若不是他小有身手,对方凭借人多优势,也能打的他满地找牙。
好在,满地找牙的是他们。
但大家伙可不会觉得崔俊荣主仆三人可怜,只会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这若真伤了人,耽误了人家考试,他拿什么来赔?
这位打人的少年,眼神清正,气质端方,浑身上下一股子书卷气,必定是科考的童生老爷。
说不得人家天赋过人,被打的年轻人心里嫉妒,才故意撞人家!
赵璟狠狠的打了一通,直至陈婉清过来拉他,他才停手。
而此时,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太疼了,崔俊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着哭着,竟趴在地上睡着了。
这情景,看的众人非常无语。
“打的轻了!”
“这种人,被打死也活该!”
“算了吧,真出了人命,影响了这少年考试,就不美了。”
墨香斋的东家也被惊动,从书斋里走出来。待看见被人群围在正中的赵璟,谢东家忙走过来冲众人拱手,“天晚了,众位且都家去吧。此时发生在我们墨香斋门口,便由我来善后。”
墨香斋在府城名声很好,百姓相信他们会好生处理,就都散了。
待人走完,谢东家才看着手足无措的两亲随,“今日事情且就此作罢,如有不服,你们只管告官,我们奉陪到底。”竟是直接将赵璟和陈婉清给护上了。
崔俊荣的俩亲随见状,如何不知道此番打是白挨了。
若是在固原县,他们尽可以喊来更多同伴,把人好一番收拾。但是在府城,谁认他们是那根葱。
至于告官,别搞笑了,本就是他们寻衅滋事在先,指不定告了官,还是他们受惩。
索性赶紧背上崔俊荣,离开这是非之地是正经。
待这主仆三人离去,谢东家才看着赵璟,又看看陈婉清,忍不住一乐,“赵贤弟手无碍吧?这位可是陈掌柜?”
赵璟自然道,“无碍。”
陈婉清则说,“此番也是见到谢东家了,只不想是这种场面。”
谢东家哈哈一笑,“何等场面倒不重要,既然来了府城,不如我做东,请你们夫妇俩吃茶?”
吃茶自然是不能吃的,天色已晚,赵璟明天还要进考场。若吃了茶晚上睡不着,怕是会影响明天的考试状态。
于是,就约定待几日闲暇了,再一起吃茶。
临走时,谢东家忽然想起什么,忙对赵璟道喜,“府案首手到擒来,我在墨香斋,静等着赵贤弟将院案首拿下的好消息。”
“您抬爱了。”
“是贤弟你天赋过人,字字珠玑。”
又客套了一番,陈婉清和赵璟总算得以回家。
回去的路上,街上安静了许多,行人也明显减少,只有挂在商铺门前的一排排灯笼,还在不知疲倦的亮着。
陈婉清叮嘱赵璟,“以后若遇上这样的事儿,你不要莽撞动手了。”
今日是那醉鬼喝多了,丧失了动手能力,两亲随也本事不济,若他们身手好一些,就是璟哥儿吃亏了。
璟哥儿正值考试关头,一点都伤不起。
所以,凡事忍一忍……
“我忍不了,阿姐,你当时疼得嘴唇都咬白了。”
“胡说,我就只有一点点疼罢了。”
“我长了眼睛,又不是看不见。但我也不是莽撞出手,我有分寸。崔俊荣三人腿脚虚浮,身子都被掏空了,更不要说他们都喝了酒……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还说。”
“阿姐。我不会坐视你被人欺负而不管,若我真那样,你嫁我如同嫁了一只禽兽。我与你说过的,等成了亲,我会疼你护你,我说到就要做到,不能因为畏惧他们人多势众,就让你受人欺负”
“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成?快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再不回去,德安该等急了。”
德安没急,正安稳的坐在书案前读书。
听到他们两人回来,也不过是起身出来看了一眼。见他们身上没有异样,也就没在意,又回屋看书去了,匆忙间还不忘丢下一句,“锅里有热水,你端给阿姐洗漱。”
赵璟果然端了热水给陈婉清梳洗,待她清洗干净,上了床,他则出去在外边洗漱。
这一来一回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可赵璟再进屋,就见陈婉清已经睡着了。
睡梦中,她不知道是哪里难受,眉头微蹙着,看起来非常不好受。
赵璟走近,就嗅到一股浓浓的药膏味儿。
他这次可以断定,这药膏必定出自她身上,阿姐何处受伤了?
赵璟往枕头下摸,果不其然摸出来一个白色瓷瓶。打开一嗅,就发现里边应是用于止疼化瘀,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联想到她是一路坐在马背上过来的,腿根必定磨烂了。
赵璟懊恼的蹙紧了眉头。
怪不得阿姐走路总是慢吞吞的,他还以为她是累狠了,或是想好好欣赏府城的景色,却全然没想到,对于一个仔细养在家里、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姑娘来说,在马背上坐三天,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赵璟轻轻揭开陈婉清下半身的棉被,又去拉她的绸裤。
陈婉清半睡半醒间睁开眼,朦胧的烛光下,她看见了赵璟氤氲着水汽的一张俊脸。
她含糊的将他往外推,咕哝着说,“璟哥儿,院子里还住着你的友人。”
赵璟努力忽视指腹下的温度,与那白的晃眼的柔软肌肤。
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阿姐,我不做什么,我就看看你的伤口。”
“伤口啊。”陈婉清又清醒了一些。
她的大腿根处被磨烂了,看着惨不忍睹,她自己都不忍心看。每次上药,都是囫囵的将药膏抹上就完事,就这每次还疼得她浑身打颤。
“没什么大事儿,况且我已经上过药了。璟哥儿,你不是还要读书么,你快忙你的去吧。”
“阿姐,我看一看。”
“不要了吧。”
“阿姐。”
“……好吧。”
有清凉的风,亦或者是温热的呼吸声扑洒在皮肤上,但究竟是什么,陈婉清也分不清。
她只是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听周围的动静,发出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璟哥儿,好了么?”
“药膏没有抹均匀,我重新给阿姐涂一涂。”
“……那你快一点。”
“好。”
药膏何时涂好的,陈婉清也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待棉被重新盖在身上,璟哥儿探过头来吻她。
他的吻轻柔缠绵,含着她的舌的力道,带着浓浓的怜惜。
陈婉清不知不觉中,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
翌日起身,天已大亮。
今日午后要进考场。
这一次考试为期三天两夜,期间考两场。待两场考完放榜,这场旷日持久的考试,就彻底结束了。
进考场的那一套东西,在这一日上午都准备齐全。
午膳是赵璟亲手做的,他不用陈婉清动手,只让她坐在小凳子上烧火。
德安、黄辰与楚勋,有幸在外边闲着。
三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贤夫”赵璟围着灶台团团转。
楚勋再次感叹,“每当我以为我已经看透了赵璟这个人,他就会再次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庖厨之事,穷苦人家的男子不是不会做,但有几个愿意当着同窗同科的面去做?而且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不受累,自己甘愿承担起这份苦?
他难道就不惧怕人言么?
他难道就不怕被人小看么?
楚勋说,“赵贤弟此人,我此生怕是都看不透他。”
德安在旁边“对对对”“你说的都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其实,楚勋的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璟哥儿的手艺只是平平,今天的午饭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午饭后,几人检查过考篮,再次出发去贡院。
到了贡院门前,竟见陈松也在。
几人快步挤过去,问陈松,“爹,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忙吴老财的案子么?”
“我昨天见了知县大人,知县大人说,案子不急于一时,如今要紧的是院试。”
院试是学政大人监考不假,但知府大人也有监督之责。
知府大人这些日子忙这一件事都忙不完,且别用别的事情来扰他。
成县令的意思是,等院试结束,他再去知府大人面前请罪。
也因为成县令这一安排,陈松现在反倒闲了下来,他才有时间来贡院送考。
几人正与陈松说话,眼角余光瞥见有人面色阴戾的看着这个方向。
几人循着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那人正好移开视线,跨过法绳,准备去搜捡了。
但那人额头上一个青紫大包那么明显,他的贴身随从还站在原地没动,无论是陈婉清还是赵璟都一眼认出来,那就是崔俊荣。
陈松和陈德安见两人面色不对,就追问起来。
赵璟嘴上说,“没什么。”却快速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德安听闻后,气的摩拳擦掌,只恨昨天没跟着他们一道出去。
至于陈松,他则阴了脸,目光深沉,暗自算计。
“这件事你们别操心,爹来办。正好爹这几天闲着没事儿,爹好好打听打听那小子的底细。”
陈婉清与赵璟闻言,俱都点头应好。
眼瞅着时间到了,赵璟等人排队入场。
等他们一行人安全通过初次搜捡,身影消失在贡院内,陈婉清才转过头和她爹说,“我和您仔细说说那人的情况吧。”
“走,咱们找个僻静地方说。”
陈婉清所知道的,都是赵璟告诉她的。包括那人乃固原县的案首,名叫崔俊荣,以及他是固原县县令的小舅子,县试成绩可能有问题。
陈松在衙门干了几年,各种阴私见过不少了。
他一听见闺女此言,心里就有了思量,知道重点该从那个方向查。
包括另外两个差役,此时心里也有数了,俱都对陈婉清露出个“你放心”的眼神,而后,便趁着人流未散,去贡院门口转悠了。
陈婉清也没闲着,她按着昨天的路线,往墨香斋去了。
若她估量的不差,王掌柜今天也该到了。
别看他们是驾马车来的,还带了不少月华香。但月华香没有分装在小匣子中,而是直接装在一个大木箱里,一并拉过来,根本不费事。
王掌柜又急着送货,必定会日夜兼程赶路,所以,最迟他今天下午也就到了。
? ?今天一更,明天也一更。我大姨妈来了,不太舒服。家里小孩儿天天晚上半夜哭,她也不缺钙,她也不饿,她也没生病,她也没被吓着,她就是天天哭,折磨的我大姨妈不是来三天就走,就是迟了七八天才来,每次来了还肚子疼,我没结婚前肚子都不疼!真受罪,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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