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王虎蜷缩在地上的惨状,却比灯光更刺目。他的指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胸口、手臂上全是深可见骨的抓痕,血珠顺着皮肤纹路往下淌,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嘶吼:“痒……骨头缝里都在痒……”
“装!接着装!”白虎一拐杖砸在旁边的铁架上,火星溅起,“老子审过的硬骨头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想靠装疯卖傻蒙混过关?门都没有!”他那条受伤的腿还没完全好,站着都有些晃,却硬是撑着一股狠劲,上前就想踹王虎。
“白虎你住手!”朱雀快步冲过去拉住他,修身的黑色作战服被动作带得绷紧,勾勒出腰腹的流畅曲线,束在高马尾里的碎发扫过脸颊,露出脖颈细腻的肌肤,“他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是装的?你看他的眼睛,全是血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白虎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朱雀踉跄了两步,作战服的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一道旧疤——那是上次抓张成时留下的。“你懂个屁!这些混江湖的最会演苦肉计!”他指着王虎,“刚才跟我叫板的时候不是挺横吗?怎么一转眼就成软骨头了?”
“他的确不是装的。”刘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沉稳得像块浸了水的青石。他刚给白洁回完信息,指尖还留着手机屏幕的温度,走进审讯室时,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王虎抽搐的身体上,“他这是中了药毒,而且是会侵蚀经脉的那种。”
“药毒?”朱雀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刘高身边,作战靴踩在地上“笃笃”响,“死神大人,您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吗?我们龙牙的法医过来看过,说他体内有不明成分的亢奋剂,却查不出具体是什么。”
“少在这儿故弄玄虚!”白虎嗤笑,拐杖在地上戳出坑,“来的时候他还能跟我对骂,怎么可能突然中剧毒?我看你就是想帮他开脱!”
刘高懒得跟他掰扯,径直蹲到王虎身边。王虎正好抽搐着抬起头,看到刘高,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喊:“刘爷……圣丸……给我圣丸……明爷说只有圣丸能救我……”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嘴角挂着白沫,样子骇人。
“圣丸?”刘高的指尖刚碰到王虎的手腕,就被他滚烫的体温惊了一下。脉搏快得像擂鼓,每分钟至少一百八十下,而且跳得毫无章法,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王虎的血管里乱撞。“把他的镣铐解开。”
“不行!他要是疯起来伤人怎么办?”白虎立刻反对。
“出了事我担着。”刘高的语气没半分商量的余地。朱雀见状,赶紧从腰间摸出钥匙,蹲下身去开镣铐——她的手指纤细,开锁时指尖微微用力,作战服的手套蹭到王虎的手腕,沾了满手血也毫不在意。
铁链“哗啦”落地的瞬间,王虎猛地朝桌子扑去,那里摆着他视若性命的圣丸瓷瓶。刘高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按回地上:“深呼吸,别被药力带着走。”
“放开我!”王虎疯狂挣扎,肌肉因为亢奋而鼓胀,“没有圣丸我会死!明爷说了,这毒无解!只有听他的,才能活!”
“无解?”刘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针包——那是老憨给他的,说是祖传的针灸术能解奇毒。他捏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以后都不用靠圣丸活着呢?”
王虎的挣扎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随即又黯淡下去:“不可能……明爷身边的李彬是炼药高手,他都说是无解的……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刘高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平躺下来,“现在放松,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喊出来。”话音刚落,银针“唰”地刺入王虎胸口的膻中穴,手法又快又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王虎浑身一僵,像是被电击中一样,随即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但下一秒,他抓挠皮肤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眼睛里的疯狂也退了几分:“痒……好像轻了点……”
朱雀和白虎都看呆了。白虎皱着眉,悄悄往前挪了两步——他之前一直觉得刘高只会打打杀杀,当年废自己腿的时候狠辣得像个恶魔,可现在这一手针灸术,却比龙牙的专职医生还厉害。
刘高没理会他们的目光,手指捏着第二根银针,对准王虎的曲池穴刺去。“圣丸是明王的基因药物,靠强行透支潜力提升实力,副作用就是让药力在经脉里乱窜,像蚂蚁啃骨头。”他一边施针,一边解释,“你服用的剂量不算多,还有的救。”
“唰唰唰”几声,又是三根银针扎在王虎的足三里、内关穴和涌泉穴上。没过多久,银针的尾部开始渗出一丝丝黑色的粘液,像墨汁一样顺着针身往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这、这是……”朱雀捂住鼻子,眼里满是震惊,“是他体内的毒素?”
刘高点点头,伸手按住王虎的太阳穴,输入一丝内劲帮他梳理经脉:“这种毒会破坏五脏六腑,长期服用圣丸,最多活不过二十年。你才三十多岁,就想后半辈子靠这种毒药续命?”
王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的痛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后怕。他看着刘高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上次在龙虎武馆,自己被刘高两巴掌抽飞的狼狈——那时候只觉得刘高狠,现在才知道,这人才是真的有本事。
“刘爷……”王虎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我之前跟您作对,是我瞎了眼……您要是真能救我,我以后就跟您混,明爷那边的事,我知无不言!”
刘高没说话,而是将银针一根根拔出来。最后拔胸口那根针时,王虎猛地坐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黑血,黑血落在地上,很快就凝固成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痒痛彻底消失了,身体轻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多谢刘爷!多谢刘爷!”王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我王虎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救了我的命,以后您指哪我打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白虎在旁边看得脸色复杂。他想起自己当年因为帮张成,被刘高废了腿,心里一直憋着股怨气。可现在看着王虎的样子,又想起刘高刚才毫不犹豫施针救人的模样,突然觉得那点怨气有点可笑——刘高从来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当年是自己先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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