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雄壮的国歌声响彻东大操场,数千名毕业生肃立。
校领导的致辞,教师代表的寄语,校友代表的分享……
那些关于理想、责任、担当、创新的词汇,在这个特定的时刻,穿过耳膜,重重地落在每个毕业生的心上。
方一凡和乔英子并排坐着,手在宽大的袍袖下悄悄握在一起。
阳光有些灼热,学士帽下的额头渗出细汗,但没有人介意。他们认真聆听着,目光扫过熟悉的操场、教学楼、图书馆,以及身边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同窗。
当听到自己和乔英子的名字在优秀毕业生名单中被念到时,方一凡感到乔英子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他们依次上台,从院长手中接过那卷扎着丝带的毕业证书,微微鞠躬,接受拨穗。
流苏从右边拨到左边的瞬间,方一凡看到了台下家人区童文洁捂着嘴流泪的样子,看到了方圆用力鼓掌,看到了宋倩含着泪光的骄傲笑容,看到了乔卫东相机闪烁的灯光。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的乔英子,她也正看着他,眼角微湿,嘴角却上扬着,那是释然,也是新的开始。
作为代表发言的环节,方一凡站在麦克风前。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双眼睛。他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家人和朋友所在的方向,最后落在侧幕边静静望着他的乔英子身上。他开口,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没有他平日里的跳脱,多了几分沉稳:
“……感谢母校四年的培育,感谢师长的教诲,感谢同窗的陪伴。今天,我们即将从这里出发,奔赴山海。我们或许会迷茫,会碰壁,会经历风雨,但请记住,清华赋予我们的,不仅是知识,更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筋骨,是面对未知的勇气,是脚踏实地的坚持,更是仰望星空的胸怀……”
他的发言不长,却真挚有力。乔英子在台下听着,心中充满了自豪。
她的方一凡,真的长大了。
那个曾经调皮捣蛋、让她头疼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站在这里,从容自信地面对数千人,讲述成长与未来的男人。
典礼结束后,是自由拍照时间。
整个校园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和欢笑声。方一凡和乔英子被家人和朋友团团围住,各种组合的拍照要求应接不暇。
“一凡,英子,看这里!靠近一点!”童文洁指挥着。
“对对对,笑开一点!我儿子真帅!儿媳妇真漂亮!”方圆在一旁附和。
“英子,把帽子戴正一点……哎呀,这样也好,随性。”宋倩细心地上前帮忙整理。
乔卫东则担当起专业摄影师的角色,不断寻找角度:“好,这个姿势好!再来一张!”
然后是朋友们的狂欢。
春风六子再次齐聚,学士服也挡不住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亲密。
他们摆出各种搞怪又温馨的姿势,在清华园的标志性建筑前留下了一张张青春的定格。
季杨杨和黄芷陶依偎在一起,林磊儿和王一笛手挽着手,方一凡和乔英子站在中间,六张年轻的面孔上,笑容灿烂,眼里有光。
他们约定,无论未来多远,每年都要尽量相聚。
傍晚,家宴。
两家人加上亲密的朋友,在预定的餐厅举行了热闹的庆祝宴。
席间充满了祝福、感慨和对未来的畅想。
童文洁和宋倩说着说着又抹起了眼泪,方圆和乔卫东则开始回忆他们当年的毕业时光。
季杨杨嚷嚷着要开车队来给方一凡接风(虽然方一凡根本没离开北京),林磊儿认真地和大家讨论着某个物理问题的新进展,王一笛则在分享她接下来的“躺平”旅行计划。
方一凡和乔英子坐在主位,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他们举杯,感谢父母的养育与支持,感谢朋友的陪伴与鼓励。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学生时代奏响最后的乐章,也为他们即将共同开启的人生新篇章,敲响了振奋的前奏。
夜深人散,方一凡和乔英子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小家。
脱下厚重的学士服,小心地挂好。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堆满的鲜花、礼物和那张珍贵的毕业合影。
“终于毕业了。”方一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乔英子揽入怀中。
“嗯,毕业了。”乔英子靠着他,,“有点不真实。”
“但也是真的。”方一凡吻了吻她的头发,“乔英子女士,准备好和方一凡先生一起,闯荡江湖了吗?”
乔英子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熟悉的、带着痞气却又无比可靠的光芒,笑了,那笑容如同今夜窗外清澈的星辰:
“早就准备好了。你去哪里,星辰大海,我都陪你。”
2023年的这个夏天,方一凡和乔英子,正式从清华大学毕业。
学士服的重量,是知识的积淀,是师长的期许,是青春的加冕。
而脱下它之后,等待他们的,是更广阔的天空,是彼此紧握的双手,是共同奔赴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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