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建酉初五,水曜四,日夕酉时六刻,何家花魁将举行盛大的迎宾夜宴,欢迎四方宾客前来赴宴。”
这几日,一则水乡中最有分量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都欣喜期待,想要好好一睹这位新晋花魁的风貌。
一般这种花魁的迎宾宴最是划算,主家并不会收取过高的费用,为的只是捧个人场。
何鉴底更是组织人手,花费了3天3夜,终于在自家花楼附近的水面上搭建起了一座盛大的,可容纳千余人的水上宴台。
整个宴台分为多块独立部分,相互联通又有水流隔断,总体呈半圆弧状围绕着花楼,在花楼的正下方,还有一处专为“幽夜”所建的可移动的浮台。
这一夜,水乡的主要势力都来赴宴,尤其是松家,早早占了最前排的佳座。
时至黄昏,人们络绎不绝,呼朋唤友,嬉笑吆喝,三五成群涌入进来,原本只能容纳千余人的场地瞬间就挤满了人。
何鉴底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多人前来赴宴,既惊喜又有些忐忑不安,赶紧临时增加了许多席位,依旧无法满足,后来索性将几艘花船都派了过来,围在最外间,让宾客玩赏。
一时间,何家花楼下集聚了数千人。
夜色渐浓,灵珠亮起,琴乐悠扬,宴会正式开始。
一众美丽花娘曼妙起舞,婀娜娇笑而出,散入各席坐间为宾客斟酒谈笑。
绮靡水乡,最不缺的就是美酒、美食、美人。
“幽夜”所在的浮台此时在花楼水柱的正下方,高空水瀑洒下,如同水珠帘幕,众人只能隐隐见到美人倩影,不禁望眼欲穿,心痒难搔。
她这浮台实则是一艘可移动的小型势船,外形如四角花台,台身高耸成一座小屋,里面有“御将”操控,秦天赐也藏在里面,随时照应。
花台上方是布置精美的花魁宴台,“幽夜”正坐端中央。
宴台上放置着一张摆满美食的大大八仙檀木桌,幽夜正优雅地品味佳肴,丝毫不在意外间人在做些什么。
众人如此巴巴地坐了快半个时辰,始终没见花魁娘子出来,已有人没了性子,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我们要见花魁娘子!”
“怎么还不出来,我们又不是来喝闷酒的……”
松家更是极力搅和,说些不堪的话。
这种花魁的场子,即便何家是主家,也没有出来说话的资格,众人只认花魁,根本不认什么势力家族。
“哎哎哎……动了,动了!”突然间,有人用清亮的嗓音兴奋喊道。
水帘中的浮台缓缓向外驶出,经过水瀑时,水流被径直向两边分了开去,没有洒在花台上分毫。
浮台上空一层透明气雾清灵流转,正是何鉴底的“避水纱雾”。
花台上点缀有各色灵珠,映衬得“幽夜”格外美艳,即便是玄墨黑袍也显得愈发亮泽。
自跟了秦天赐后,幽夜那股生人勿近莫敢忤逆的王霸气焰就收敛了许多,连带着这具身外化身也变得愈加柔美。
此时她正吃着美味,喜笑妍开,独具别样风情。
浮台缓缓向前移动,绕着众人的席座慢慢前行,所过之处,众宾客纷纷站起身,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看,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美艳倾世的女子。
浮台转了一圈,又回到中央,此时又有人呼喊,想要和花魁搭话。
只是不管众人如何逗弄调笑,“幽夜”始终不闻不问,不作任何回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抬起过,只是自顾自地优雅地吃着东西。
花魁高傲,在场大多数人都亲身见识领略过,只是这种一言不发一直自己吃东西的却还从没遇到过。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松家人也察觉到了蹊跷,那名曾与何鉴底有过过节的淡黄色锦衣男子正端坐在席位中央,他最想搞清楚这何家请的新花魁到底有什么手段。
他曾多次用灵觉探查过“幽夜”,察觉这女人明明就是个没有任何灵能波动的“秃灵”,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但见这女人能在如此众目之下做到不动声色,坦然自若,这份心性和超凡的气场,即便是花魁老手都未必能做到,又不禁担心起来。
“莫不是……她是个聋子?或是哑子?要么就是个愚妇?只是长相出众些?”
“但……这气度又不像。”
“特么的,何鉴底这浑蛋到底从哪里搞来的这么个女人!”松家公子心情烦躁,拍着桌子骂了几句。
松家席间也议论纷纷,一时间都猜不透这女人的情况。
“鬼三,去试试这女人。”
“是,公子。”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立声应道。
那声音轻咳一声,忽地嗓音提高了数倍,大声叫喊起来:
“喂喂喂,这算哪门子的花魁,我看何家就是找了个木头愚物,村野蠢妇来糊弄咱们,这种女人也配称作花魁?”
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术法,在场大半数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到他喊的话。
“这女人一晚上连句话都没有,连个屁都不放,只知道吃,这分明就是在蔑视咱们大伙,不如让爷们几个陪着她一块吃不是更有味道,哈哈哈……”
那人阴阴亵笑,充满挑衅,周围已有人被他带动起来,笑着大声附和。
“幽夜”依旧没有反应,仿佛这外间的事和人都与她无关,伸手缓缓夹起一小块脆皮酥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正在这时,浮台突然动了一下,继而缓缓地向着松家的席位移去。
鬼三见对方竟有了动静,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大声笑道:“看来花魁娘子是看上了在下,想要邀我一同赴宴啊……”
今日非逼得这女人露点东西出来不可,否则就让她难以下台……鬼三心中冷哼。
他自持有大阵约束,没有人敢乱动手,而且他又是松家的人,能奈他何,何家更不可能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为难宾客,否则以后还有谁敢来你家?
松家席上众人见浮台靠近,都站了起来,除了那位公子哥。
“嘿嘿,就算花魁娘子能看得上在下,在下可未必看……”
鬼三奸笑冷哼,正说得兴起,舌头还在打卷,突然眼前一花。
一个身着红色紧衣的玲珑身影倏地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狠狠地一掌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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