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最近有没有打听其他王子的情况？稽粥、呼韩邪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王离说道：“我们打听了，稽粥一直在拉拢右贤王，想让右贤王支持他当单于。呼韩邪在暗中招募死士，还跟几个小部落首领走得近。”
扶苏点了点头：“很好，他们越内斗，对我们越有利。再过几天就是匈奴的狩猎节，到时候头曼肯定会让所有王子参加。我们可以借着狩猎的机会，挑唆他们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看着远处的草原，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匈奴真正的主人！”
狩猎节前七日，扶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召集众人在帐篷里商量布局。帐内炭火烧得旺，映着每个人的脸，有兴奋，有期待，还有一丝紧张。
“日子快到了，狩猎节前必须把谣言撒出去。”扶苏手指敲着桌案，上面放着三块巴掌大的玻璃狼首饰品碎片，是李易庄子里烧的，通透的玻璃上雕着狼头，阳光下能折射冷光，“左贤王那边我去搞定，你们负责散布谣言，分两步走。”
他拿起一块玻璃狼首碎片递给王离：“第一步，说其他王子盯着单于之位。稽粥跟右贤王私下勾结，呼韩邪偷偷养死士，连最小的于单都在跟东部部落接触。要让匈奴人都知道，除了‘我’和老四，其他王子都不安分。”
胡亥凑过来，拿起另一块狼首碎片翻来覆去看：“哥，这玻璃玩意儿真能当‘神物’？匈奴人会不会不信啊？”
“他们会信的。”扶苏冷笑，“匈奴人信天神，这玻璃在他们眼里就是‘天外来物’，比玉石还稀罕。第二步，就说天神降下异宝，是狼首碎片，分三块，集齐的人是天命单于。我们先把这两块散出去，一块让稽粥的人‘捡到’，一块给呼韩邪送去，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肯定会斗起来。”
华阳抱着手靠在帐边，问道：“怎么送？直接给他们会引起怀疑吧？”
“当然不能直接给。”扶苏说道，“让开窍少年去办，找个借口。比如，让少年假装在草原上‘捡到’一块，被稽粥的人看到抢过去；另一块，就说是‘我’从秦人那里得来的，不小心丢了，被呼韩邪的人捡到。这样既自然，又能让他们觉得是天意。”
将闾点头：“这个办法好。他们本来就想当单于，有了‘神物’当借口，肯定会更疯狂。到时候他们互相猜忌，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左贤王。”扶苏想起那个贪财的老家伙，嘴角勾笑，“我明天再去拜访他，送点好东西，再画个饼，说我当了单于后，把西部最肥的牧场给他，让他儿子当左谷蠡王。他肯定会帮我们在头曼面前吹耳边风。”
胡亥眼睛一亮：“哥，你要送什么好东西？上次的美玉他不是收了吗？”
“送点更实在的。”扶苏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两颗玻璃珠，“这是先生给的，这玩意看上去材质不就是和那天神赐予的秘宝一样吗？比匈奴的东珠稀罕多了。左贤王肯定喜欢。”
众人都点了点头，觉得计划可行。接下来几天，众人分头行动。
扶苏带着弹珠去见左贤王。左贤王的帐篷里酒肉已摆好，看到他进来，立刻热情招呼：“冒顿王子，快坐！我正想找你呢。”
冒·扶苏·顿坐下，把珍珠盒子推过去：“左贤王，一点小意思，您收下。这是我此次从秦人商贾那里抢来的水晶珠，比东珠还润，给您夫人戴正好。”
左贤王打开盒子，看到弹珠眼睛都直了，连忙收起来：“王子太客气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也没大事。”冒·扶苏·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是想跟您聊聊狩猎节的事。我听说父王最近身体不好，狩猎节可能需要人帮忙主持。我想为父王分忧，不知道您能不能在父王面前帮我说几句？”
左贤王立刻拍胸脯：“王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是单于长子，主持狩猎节是应该的。我明天就跟单于说，让他把这事交给你。”
“那就多谢左贤王了。”冒·扶苏·顿又说，“我还有个想法，要是将来我能帮父王分担更多，比如管理部落事务，肯定不会忘了您。西部牧场管理混乱，很需要您这种有能力的人去治理；您儿子也有能力，当个左谷蠡王绰绰有余。”
左贤王听得心花怒放：“王子放心，我肯定支持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另一边，开窍少年们也开始散布谣言。在王庭的酒肆里，一个少年假装喝醉，大声喊：“我听说了吗？稽粥王子跟右贤王走得近，还偷偷给右贤王送了好多牛羊，想让右贤王支持他当单于！”
周围的匈奴人立刻围过来：“真的假的？稽粥王子真敢跟单于抢位置？”
“当然是真的！”少年压低声音，“我还听说，呼韩邪王子也在偷偷招死士，想在狩猎节动手呢！”
谣言像长了翅膀，很快在王庭传开。匈奴人议论纷纷，对几个王子满是不满。
同时，稽粥的人在草原上“捡到”了玻璃狼首，稽粥以为是天神显灵，认定自己是天命单于，更坚定了夺权的决心。呼韩邪也收到了“捡到”的狼首，同样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开始暗中准备，想在狩猎节除掉其他王子。
扶苏看着王庭里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心里暗暗得意。
狩猎节前五日，阿古拉帐内，夜色渐深，草原上的风更冷了。冒·扶苏·顿再次来到阿古拉的帐篷，这次没带糖，而是带了本秦篆写的《论语》，是李易给他的，说是“洗脑工具”。
阿古拉已经让孩子睡下了，看到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冒·扶苏·顿摆手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地毯上，拿起《论语》：“阿古拉，我这次从秦人那里，不仅带了物资，还带了很多秦人的知识。这些知识，对我们匈奴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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