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爪山临时研究室内，那块冰晶板被放置在特制的规则传导基座上。王铁锤的手指在控制终端上飞速跳动，林招娣则紧盯着生命体征监测仪——老默正将手掌按在基座侧面，他的血脉力量是激活密钥的最后一道认证。
“规则匹配度97.3%……认证通过。”王铁锤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数据库连接中……”
冰晶板突然光芒大放，复杂的纹路如活物般游动起来。一道淡蓝色的全息光幕在研究室中央展开，上面流淌着无数从未见过的符号和图形。
铁书墨眯起眼，归墟戒持续震颤，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吸收、解析、翻译这些信息。
“第一层……是星图。”老默睁开眼睛，冰蓝的瞳孔中倒映着流转的数据流，“冰环文明所在的星系……距离我们二十六万光年。”
光幕上展开一幅壮丽的星图，一个有着三重行星环的蓝色恒星系被高亮标注。但在星图边缘，一道巨大的、撕裂星空的“疤痕”触目惊心——那就是冰环文明记录中的“虚无褶皱”，比地球遭遇的这个至少庞大百倍。
“他们是被驱逐的，”老默的声音低沉，“为了追踪‘追光者’，整个文明放弃了母星，踏上跨越星海的远征。”
“追光者？”铁书墨挑眉。
光幕切换，显示出一个模糊的、由纯粹光线构成的轮廓。旁边的数据注释用冰环文明的文字写着：【概念生命体\/规则窃贼\/最后的希望】
“这东西……偷走了冰环文明的‘核心概念’，”王铁锤翻译着断断续续的记录，“关于‘有序熵减’的规则本源。冰环文明认为，只有追回这个概念，才能修复他们星系的褶皱。”
林招娣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看这里！生物科技分类下……这是……”
光幕跳转到另一部分，展示着复杂的基因链和细胞结构图。标题翻译过来是：【生命固化技术·概念级应用】
“他们能将‘生命’这个概念……固化在规则层面，”林招娣的声音在颤抖，“这意味着……理论上的永生，以及……对‘死亡’规则的部分免疫。”
研究室里一片死寂。
“还有呢？”铁书墨问，“能源、武器、航行技术？”
王铁锤快速浏览：“能源部分……有！‘规则结晶化’技术，能将特定规则凝聚成固态能量源，效率是灵石的……一千倍以上。武器……嘶，‘概念剥离器’——能把‘存在’这个概念从目标上暂时剥离，让它在规则层面‘不存在’三到五秒。”
“航行技术……完整的中短程空间折叠方案，还有……‘规则风帆’设计图？这东西能捕捉宇宙中的规则波动作为推进力……”
每报出一项技术，研究室的空气就凝重一分。
这不是单纯的技术数据库——这是一个完整的上古星际文明的智慧结晶，价值无法估量。
“下载进度多少？”铁书墨问。
“7%……太慢了，”王铁锤摇头，“数据量太大，而且有复杂的规则加密。就算有密钥，全部下载可能需要……三个月。”
“等不了那么久。”铁书墨走到光幕前，伸出手——归墟戒直接触碰到了数据流。
戒指表面的天平纹路疯狂闪烁。
“你在干什么？”林招娣惊呼。
“讨价还价。”铁书墨咧嘴笑，“既然这数据库认‘钥匙’，那应该也能听懂‘交易’。”
他将一丝混沌色的规则道痕注入数据流，同时传递出一个清晰的信息意念：
【用‘虚无褶皱最新动态情报’，交换‘当前最急需的三项技术图纸’。】
【我手里有地球褶皱的实时数据，包括它和‘苍白之主’的互动记录。】
光幕静止了。
三秒后，数据流突然重组，跳过了漫长的下载过程，直接弹出了三个文件包：
1. 【规则稳定锚·强化型设计方案】
2. 【概念防护力场·基础理论】
3. 【生命固化·初级应用指南】
同时弹出一条信息：【情报验证后，可开放更多。冰环文明求知原则：信息等价交换。】
“成了。”铁书墨收回手，归墟戒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些——刚才的“规则谈判”消耗不小。
王铁锤已经扑到终端前：“强化型稳定锚……效率提升400%，覆盖半径扩大到五公里！概念防护力场……能抵御规则层面的概念攻击！生命固化初级应用……天哪，这能直接让重伤员进入‘概念冻结’状态，暂停死亡过程！”
“立刻组织人手研究，”铁书墨下令，“优先弄出样品。我们需要在苍白之主失去耐心前，拿到足够多的筹码。”
这时，孙浩匆匆走进研究室，脸色凝重：“千刃山侦察小队传回消息。”
“说。”
“他们没到千刃山，”孙浩调出战术平板，“在距离目标两百公里的‘锈蚀峡谷’，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生物残骸。”
平板上显示着一张模糊的图片：在遍布红色铁锈的峡谷深处，躺着一具长度超过三百米的、难以形容的巨物残骸。它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和植物的扭曲结合体，甲壳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
“侦察队长报告说，那东西还活着……在某种意义上。”孙浩的声音发干，“它正在……缓慢地吞噬周围的规则。峡谷里的物理常数都在轻微波动。”
“吞噬规则……”铁书墨想起苍白使者的警告，“就是这个？”
“不止，”孙浩滑动图片，“在残骸旁边，他们发现了这个——”
下一张图片上，是一个银白色的、已经碎裂的冰晶躯壳。
苍白之主派往千刃山的使者。
它死了——不是消散，而是被某种力量从规则层面彻底“抹除”，只留下这具空壳。
“侦察小队立刻撤离了，但在撤离前，他们检测到残骸内部……有能量反应在增强。”孙浩抬起头，“铁哥，那东西可能正在苏醒。”
研究室里，冰环数据库的光幕还在静静流转。
铁书墨看看光幕，看看平板上的图片，忽然笑了。
“看来，韭菜田里，”他低声说，“不止我们一家在收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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