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连天，子弹像暴雨似的从头顶掠过，“嗖嗖”声刺得耳膜发疼。
托雷斯特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时，抬手解开降落伞卡扣，满是弹孔的伞布瞬间被狂风卷走。
他调转身形，硬挨了几发流弹，子弹打在碳纤维防护衣上，只留下几个白印，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双腿绷直，狠狠一脚踹向战壕里一个德军的脑袋。
“嘭！”
下落的冲力混着他本身的力道，直接把那德军连钢盔带脑袋踹进了腔子里，半截身子陷进沙土里，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
托雷斯特借着力道后翻落地，就地一滚卸去冲击，扫堂腿“唰”地扫过，把身边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德军绊得四脚朝天。
他伸手夺过两人的步枪，两指夹住枪身一转，枪头朝下，“噗嗤”一声插进德军脖子里，鲜血瞬间喷了他一脸。
还没等血滴落地，托雷斯特已经飞踹出去，不远处一个德军听到同伴惨叫，刚端着枪转头，就被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撞在战壕壁上昏死过去。
托雷斯特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掂量了一下，反手丢出，一道暗线划过空气，“咻”地插进另一个德军的脑门。
那德军瞪着斗鸡眼，看着脑门上的匕首，鲜血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随即双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气。
“呃啊！”
突然，一个德军从战壕外跳进来，从背后勒住托雷斯特的脖子，胳膊死死卡在他喉咙上，想把他勒窒息。
同时，拐角处冲出来两个德军，嘴里疯狂嘶吼着，手里的刺刀直刺托雷斯特胸口。
托雷斯特面无表情，左手抓住勒脖子德军的后脑，右手猛地抓向他的裆部，指尖发力，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狠狠往前一翻。
那德军惨叫一声，正好撞在两把刺刀上，“噗噗”两声，刺刀穿透他的后背，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淌。
托雷斯特赶紧撒手，像条泥鳅似的往前一窜，刚准备转身反击，就见一道红白蓝三色从天而降。
罗杰斯握着圆盾，抡圆了照着一个德军的后脑拍下去。
“咚！”一声闷响，那德军脖子直接被拍断，脑袋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软倒在地。
同时，罗杰斯飞起一脚，踹向另一个德军的脖子，“咔嚓”一声，那德军像断线的木偶似的，镶嵌进战壕壁里，嘴里吐着血沫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托雷斯特和罗杰斯对视一眼，多日对打攒下的默契在此刻爆发，不用说话，两人瞬间分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像两把尖刀似的扎进德军战壕。
托雷斯特匕首翻飞，每一刀都冲着喉咙、心口去；罗杰斯则撑着圆盾，横冲直撞，盾牌一拍一个准，德军碰着就倒，战壕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惨叫声此起彼伏。
十几分钟后，远处传来枪声。
巴恩斯、杜根、杰克·福瑞等人终于抵达。
巴恩斯端着狙击枪，在战壕外找了个制高点，“咻”的一声，一个正准备偷袭托雷斯特的德军应声倒地；杜根扛着机枪，“突突突”地扫射，子弹像泼出去的水，压制得德军抬不起头；杰克·福瑞则提着冲锋枪，从侧面战壕绕过来，清理漏网之鱼。
“咆哮突击队，进攻！”
罗杰斯高举圆盾，高声叫喊，声音盖过了炮火声。
他率先冲上去，一拳打翻一个德军，又抬脚踹飞另一个，看都不看一眼，直线往前冲锋。
“托雷斯特，左边的交给你了！”罗杰斯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摘下圆盾，旋身跃起，把盾牌往右边战壕甩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
红白蓝三色的圆盾像装了GpS定位仪似的，在德军脑袋上挨个撞过去。
第一个德军被撞得鼻血直流，第二个直接昏死，第三个连人带枪摔出战壕。
圆盾撞翻最后一个德军后，转着圈倒飞回去，刚落地的罗杰斯单手一扬，圆盾像识途老马似的，稳稳套在他胳膊上。
罗杰斯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撑着盾牌像头蛮牛似的往前冲，撞得德军漫天飞。
子弹打在盾牌上，“叮叮当当”响，却全被盾牌弹开，有的甚至反弹回去，钻进被撞翻的德军同伴身体里，溅起一团血花。
“流啤！”
托雷斯特心里暗赞一声，随手抓起两把斜插在地上的步枪，像丢飞盘似的扔出去。
步枪“噗嗤”一声扎进两个德军的胸口，两人惨叫着倒下。
他左右踩住战壕两侧，高高跃起，双手一翻，拔出大腿两侧的手枪，对着前方胡乱射击。
射击是托雷斯特的弱项，他也不求射杀，只要压制得德军不敢抬头就行。
霍华德改造的手枪果然给力，打出了冲锋枪的效果，一把枪十五发子弹，两把枪三十发，一口气全宣泄出去，虽然只打伤一个德军，却为自己争取了落地时间。
他把手枪丢出去，砸在两个德军脑门上，“duang”的一声脆响，钢盔都被砸变形。
趁着德军发懵的空档，托雷斯特落地，抓着一个德军的脖子和裤腰，把他横抱起来，往前一推。
这德军成了活盾牌，挡住了射来的子弹，还把后面几个德军砸翻。
托雷斯特反手一掌砍在被手枪砸懵的德军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德军脖子一歪，没了气。
他顺手拔出对方腰间的匕首，像出膛的炮弹似的弹出去。
“刺啦！”
匕首划破空气，扎进一个德军的喉咙。托雷斯特脚步不停，电光火石间冲到战壕尽头，身后的德军纷纷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衣襟，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看都不看，反手按着带血的匕首，拐了个弯继续前冲。
路过一个十字战壕时，他把匕首往右手边丢过去：“嗨！伙计，这见面仪式够劲吧？”
罗杰斯突然从拐角出现，近在咫尺的匕首他视而不见，反手一拍“咣当”一声，匕首打着旋飞向一边。
恰巧一个德军蹲在战壕边，端着步枪犹豫着先打谁，就是这一秒的犹豫，匕首精准扎进他的鼻梁骨，前后通透。
“你慢了三十秒！”托雷斯特挑眉。
罗杰斯讪讪一笑：“刚才去帮了一下杜根，他被两个德军缠上了。”
托雷斯特皱了下眉，没再多说。路过一个浑身冒黑烟的德军尸体时，他随手解下对方后腰的两枚手雷，拉开保险就往前丢。
“轰隆！”两声巨响，泥土被炸得飞溅，托雷斯特抱着头猫腰走“Z”字步躲避子弹，从漫天泥土的“幕布”中钻进去，连环踢脚把被炸懵的德军踢得东倒西歪。
两人分在两条平行战壕里，始终保持同一步调，路过井字壕口时还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从远处看，两条战壕里不断有德军被撞飞、扎倒，红白蓝的圆盾和闪着寒光的匕首，成了德军的噩梦。
“火力掩护！”罗杰斯突然大喊一声。
远处的巴恩斯、杜根等人立刻调转枪口，对着高坡上的德军炮兵阵地开火。
密集的子弹倾泻而出，压制得炮兵抬不起头。
罗杰斯顶着盾牌，冒着枪林弹雨小跑几步，突然旋身甩盾，圆盾“叮叮当当”地在炮兵堆里来回弹射，撞翻一票人，有的炮兵被撞下高坡，有的直接被盾边划开喉咙。
另一边，托雷斯特捂着肩膀，刚才被流弹擦到，虽然没伤筋动骨，却也流了血。
他匍匐、翻滚，躲避着射来的子弹，把两枚手雷丢上高坡。
“轰隆！”又是两声炸响，炮兵阵地乱作一团，大炮东倒西歪。
托雷斯特借着这股乱劲，猛然加速，像离弦之箭似的冲向高坡，旋身后踢“咣当！”一脚踹在炮口上，大炮被踢得横移，连续撞翻两门大炮才停下。
“巴恩斯，你老实说，这小子是不是也被纳粹改造过？”杜根斜叼着雪茄，扛着机枪继续扫射，眼睛却盯着托雷斯特的方向，满脸震惊。
半蹲在地上的巴恩斯咬着狗牌，一枪一个德军，闻言轻轻摇头。
他也不知道托雷斯特的底细，只知道这家伙打不死、够狠。
可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零碎的记忆突然闪过脑海：白色的实验室、穿白大褂的眼镜男、冰冷的针头……最后画面停留在一个大脑袋老男人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刚想细想，就被一声震耳的炮响拉回神。
“别走神！”杜根喊了一声。
巴恩斯赶紧集中精神，继续狙击高坡上的敌人。
很快，咆哮突击队在高坡上汇合。
罗杰斯对着巴恩斯微微点头，巴恩斯从腰间拔出信号器，对着天空扣动扳机。
一道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格外显眼。
远处，盟军的冲锋号突然响起，在长官们“冲啊！”的咆哮声中，盟军士兵像打了鸡血似的，朝着被搅得一团糟的德军阵地发起冲锋。
托雷斯特靠在大炮上，看着潮水般的盟军，摸了摸嘴角的血，笑了。
这仗，打赢了。
罗杰斯站在他身边，圆盾上还沾着血，却也露出了笑容。
战壕里的血还在流，炮火声渐渐稀疏，可这两个男人的身影，却成了战场上最亮眼的风景。
一个用圆盾守护正义，一个用匕首撕开黑暗，默契十足，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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