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血液为食,语言不通,拥有未知强大力量,且对人类社会规则一无所知的异界生物,现在正毫无约束地游荡在这个人口数千万的一线城市里……
这不就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狼,被放进了毫无防备的羊群里吗?!
曼斯真的能忍住不伤人吗?
不....他为什么要忍耐呢?在他的价值观里这些都是食物,如果不是想减肥,谁会拒绝美味的食物呢?
陆景文越想越觉得糟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毫无痕迹的脖颈,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两颗尖牙的触感。
曼斯吸食自己的血液时确实没有杀意,甚至可以说得上……克制,但那是建立在对他有特殊“兴趣”的基础上,对其他普通人呢?对试图阻拦他或攻击他的人呢?
这样不行!必须马上找到曼斯!自己去沟通的话应该会容易一些吧?可是曼斯怎么可能会愿意再次跟自己走呢?毕竟刚被攻击过,听曼斯的惨叫声....即便最后痊愈了,但疼痛都是真实的。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用自己当诱饵,然后其他人伺机抓捕。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立即被他否决了,即便是为了国民安全....一股强烈的抵触感还是无法控制的从胸腔处弥漫开来。
这不就是利用曼斯对他的兴趣和信任进行欺骗吗?如果曼斯根本没有主动伤害他人的意图,自己这个行为算什么?难道不是精神上的背叛吗?
而且万一计划失败,不,哪怕计划成功……他们之间那点儿脆弱的联系都将彻底断裂,曼斯极可能从此开始仇视人类。
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也做不出这种……近乎卑鄙的事情。
曼斯不是罪犯,至少现在还不是,他只是一个迷失在陌生世界,遵循着自己生存本能的异乡客。
陆景文无力地坐回床边,脸色有些发白,他张了张嘴,想再问些什么,比如曼斯是怎么逃走的,往什么方向离开的,但看到袁博士凝重的表情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袁博士知道的可能也不多,而且他是一个研究者,看事情的角度与自己不同,或许....能告诉自己的只有这么多。
两人的谈话在沉重而微妙的寂静中嘎然而止,袁博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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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陆景文就像一具上了发条的玩偶,机械地配合着181医院进行各项复杂的全身体检。
从最基础的血液生化到基因测序,从神经反射到能量场扫描……检查项目细致得令人发指,正好前几天刚体检过,两份报告被一一比对,结果毫无意外,一切正常。
他没有被转化成吸血鬼,也没有感染任何未知的病毒或细菌,除了脖子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如初,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就在他拿到最后一份体检报告,以为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孙部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景文啊,检查结果我都看到了,没问题就好。”孙部长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但语速似乎比平时快了些,“那个曼斯....已经逃离了地下基地,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陆景文不想暴露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装作十分惊讶的询问了一些细节,心道这都两天了还没找到行踪,那估计是不可能找到了。
这回不知为什么,孙部长居然都一一告知了他,态度极为亲切,并做出了一个让陆景文不太理解的决定:“鉴于他之前对你比较特殊,不排除他会尝试寻找你的可能性,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开会讨论后一致决定让你暂时离开b市一段时间。”
什么?陆景文的心提了起来,不让自己配合找到曼斯,居然还让自己躲开?这是什么意思?
孙部长继续说道:“正好,我们刚收到情报,在w国边境区域发现了狄斯特研究所的几个逃犯踪迹,需要具备侦查和回溯能力的支援人员,护照和相关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具体任务细节在你抵达w国后会有人联系你的。”
陆景文握着手机,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明天一早?这么急?
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自己身上还穿着181的病号服呢,根本没有任何缓冲和准备的时间,这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一道紧急驱逐令,可是....自己离开b市对搜索曼斯有什么帮助吗?上头难道不想找到曼斯?
不管怎么样,孙部长这个电话也不是来征求意见的,这是任务命令,陆景文最终只能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不知是不是怕这次曼斯的事让陆景文心里不舒服,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孙部长居然破天荒的关心道:“小伙子感觉怎么样啊?要是累的话....等到了w国就先玩儿几天,就当散心了。”
啥?陆景文都怀疑自己幻听了,不是让自己去支援的吗?哪有先让人玩儿几天再工作的?逃犯也等着自己休息好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孙部长满意,只能客套道:“没事儿....倒是这两天躺久了有些累,活动活动就好了。”
孙部长矜持的笑了几声,说了句“祝你一路顺风”就挂断了电话。
陆景文抓着手机有些怀疑人生,这什么情况?
五天前自己被严队通知借调到w市调查异能走私案,结果刚到地方就被孙部长通知急调至隔壁x市,然后与曼斯待在x市基地两天,又转移到b市基地,两天后的现在又被借调到w国去......还有孙部长,对自己的态度亲切到诡异,这是吃错药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陆景文换回自己的衣服,和楼下的李姐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回家了。
对,就是“直接”回家,下一秒就到家了,别墅里当然是有能量残留的。
这回要出国....陆景文把行李往大厅里一扔,从柜子里拖出一个大尺寸的行李箱,还不知道这回要去多久呢,离的又远,还是得多带点儿东西,万一常用的东西买不到可就搞笑了。
电子机票已经发到他手机上了,次日早上7:15的飞机,五点以前他就得到机场,机场离这里可不近,凌晨三点就得出门....好家伙,现在就得马上吃饭,吃完赶紧睡一会儿,不然就不够时间睡了。
次日大早,陆景文乘坐着飞往w国xxl市的飞机从蔚蓝的天空中划过,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航迹云。
同一时间,一个戴着墨镜的长发男人抬头看向头顶飞过的飞机,然后扭头看向一旁的矮个子男人。
其实这个“矮”个子男人并不算矮,只不过在长发墨镜男面前显得有些秀珍,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镶钻骷髅头t恤,下身是牛仔马裤和滑板鞋,看上去像个嘻哈少年,只不过眼神有些呆滞。
也许是感受到了墨镜男的疑惑,“矮男人”抬头看向逐渐远去的飞机,说了句:“飞机。”
“飞机。”墨镜男跟着小声重复了一遍,立即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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