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哨被春兰收在了她枕边的小匣里。苏蔓“醒来”后不久,便“无意间”看到了它,当时只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恍然之色,对春兰道:“这旧物……竟丢在了济世堂?亏得刘太医心细。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幼时兄长所赠,把玩之物罢了。”她语气平淡,随手将其放入妆奁的角落,仿佛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她不能表现出对骨哨的过分在意。但将它置于妆奁,既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又不至于惹人怀疑。
接下来,便是如何利用刘太医这条意外建立的、极其脆弱的联络线。
机会出现在她“醒来”后的第三日。刘太医依约前来复诊。
这次诊视,气氛比上次轻松了许多。苏蔓已能半靠在榻上,虽然依旧虚弱,但神志清明,应对得体。她向刘太医郑重道谢,言辞恳切。
刘太医诊脉后,捻须微笑道:“姑娘脉象已平稳许多,虚浮之象渐退,痰浊郁热亦得清化。可见汤药对症,静养得宜。只是心脉仍弱,气血未复,切记不可劳神,不可激动,仍需徐徐图之。”
他开了新的调理方子,减了些攻伐之药,加重了培元固本、宁心安神的成分。开方时,他似是随口问道:“姑娘近日睡眠可还安稳?可还常做惊梦?”
苏蔓轻声答道:“服了太医的药,睡眠踏实了些。只是偶尔……还是会梦到那夜雷声火光,心中不免惶然。”她说着,微微垂下眼睫,露出一丝脆弱。
刘太医笔下未停,语气温和如常:“此乃惊悸之余波,心神未定之故。除了服药,白日里可试着聆听些舒缓的乐音,或让丫鬟读些平和怡情的诗文书卷,分散心神,导引气机归于平静。”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补充,“老夫记得,济世堂后巷有一位擅弹古琴的盲眼老先生,琴音中正平和,最是养心。若姑娘有兴,或可让家人去请来,于园中抚琴一曲,或有助益。”
家人?苏蔓心中猛地一动。她哪里还有“家人”能自由出入澄心园?刘太医此言,绝非无的放矢!
她抬起眼,迎上刘太医温和却深邃的目光,那目光中似有深意一闪而过。她瞬间明悟——刘太医是在暗示,可以通过某种“合理”的途径,让外部的人(比如林文轩?甚至可能是韩烨安排的人?)以“请琴师”或类似的名义,进入澄心园,至少是接近澄心园!而济世堂后巷,或许就是一个联络点或中转站!
“太医费心了。”苏蔓压下心头的激荡,依旧保持着病弱的平静,“只是苏蔓如今……不便劳动外人。静养便好。”
刘太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将开好的方子交给春兰,又叮嘱了几句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便起身告辞。
这次复诊,看似平常,却完成了一次极其隐晦的信息传递与接收。苏蔓收到了刘太医的“善意”与“提示”,而刘太医也确认了苏蔓的“领会”与“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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