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开始恐惧。
恐惧到想要姜蕴宁的命。
从截获的情报中,国安部门得知:
有势力在讨论“是否值得付出重大代价,解决掉她”。
军工反间谍中心,内控会议室。
彼时还是普通调查员的何用,如今已在局长的位置上坐了十余年。他靠在深色的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沉沉目光落在面前那张被反复折叠过的纸条和一份厚厚的档案上。
纸条上简单几个字:JYN,NUdt。
会议桌的另一侧坐着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都坐姿规整,却不约而同地绷着肩背,呼吸克制而绵长。
“消息可靠吗?”
何用抬眼,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习惯性的威压。
方世林立刻点头,“千真万确。纸条是那个刚落网的外籍间谍随身携带的,是他一个小时前刚收到的任务指令。我们从他的通讯端找到的加密数据片段与纸条内容吻合。”
何用眯了眯眼睛,眼神愈发深沉。
片刻沉默后,他缓缓开口:“那么……这纸条上,他们盯上的,是姜蕴宁教授吗?”
姜蕴宁,虽然以“华国光刻机之母”闻名,但何用对她的印象,并不仅仅停留在科研成就上。二十多年前,他曾因一份匿名举报,对她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调查。
当时,他铁了心地认为,她可能是潜伏在国内的间谍。可是调查结束后,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彻底。
那段经历在何用心中留下了深刻烙印。它不仅教会了他怀疑与谨慎,更塑造了他之后的职业态度:面对任何看似简单的线索,他都不会轻易下结论,也不会让情绪左右判断。
陈词眉头皱得死紧,“可按理说……姜蕴宁现在已经不负责任何涉密项目。她被调去做民用发动机的研发,和军工核心完全切割。他们对她的威胁应该是解除的才对。”
方世林接话,语气却更低沉,“而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根据我们截获的情报判断,他们之前应该一直对姜蕴宁保持‘沉默式监控’。”
不接触,不靠近,只在外围保持低频率情报收集。
他顿了顿,继续道:
“姜蕴宁过去二十几年长期深度参与保密研究,除了她主动出现,否则外部势力很难收集到她的实时信息。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他抬眼,与何用对视:“她必然是做了什么,让他们第一次出现了‘紧迫感’。”
“紧迫到,”他的语气微沉,“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会议室空气顿时更冷了几分。
一直在翻阅档案的吴玲合上文件,点了点头,“我刚刚把姜蕴宁近三个月的行程调出来详细看过。”
她顺手推开投影仪,屏幕亮起。
“她现在的身份是教授兼项目负责人。行程非常规律,研究所、大学。反馈记录里,她的课程满意度……非常高。”
她抬起头,目光含着困惑,“一个目前完全投入民用科研和教学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在任何国家的情报系统里触发危险级别。”
何用抬头看了她一眼,问:“课程满意度,非常高?”
“是的。”吴玲点头,“我查过记录,只要是她的课,除了不可抗力因素,没有人逃课。几所高校的学生甚至同时登录她的实时直播课,峰值同时在线超过五千人。所以,有没有可能跟这个有关?”
陈词摇了摇头。吴玲的说法在他听来十分荒诞。
“只是正常的大学授课,”他说,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无论学生再怎么追捧,也不至于让境外势力紧张到在这种敏感时期冒险执行任务。”
近几年国际局势不断收紧,而华国实力迅速上升。在这种大环境下,对方的行动理应更加谨慎才对。
方世林翻开另一份档案,适时开口:“不过……姜蕴宁的社交信息里,有一项或许值得注意。”
几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
“姜蕴宁教授与外交部宋承泽部长,一年前提交过结婚申请。”
他顿了顿,“但他们一直没有去领证。”
会议室瞬间静了几秒。
何用的手指停在桌面,轻敲一下,“他们的关系……外界是否知情?”
方世林点头,“外交系统内部都知道。境外情报单位如果盯着姜蕴宁,几乎不可能不知道。”
何用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神沉了几分:“所以,这件事——可能与宋承泽有关?”
几人沉默片刻,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紧张感。
情况,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
一直沉默的卢易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稳重:“有没有可能……他们一直在盯着她?而这次她调离机密部门,对外部势力来说,反而进入了安保的盲区。”
“也就是说,”他停顿了一下,“在他们眼里,她暂时脱离保护,反而成了最容易下手的目标。”
何用抬手,将档案的第一页翻开。
纸张轻轻摩擦,他盯着其中几项关键记录看了片刻,才开口:“像姜蕴宁这种级别的科研人才,调离核心机密后,多半会进入教研并行的阶段。”
他合上档案,语气沉稳而冷静,“马上对接科技部,核实她最近是否接触过任何可能引发外部关注的项目。”
他顿了顿,补上最关键的一句,“另外,姜蕴宁的安全等级,需要立即向上级国安部门报批。”
内部会议室内气压沉得几乎要凝滞。
国安部长面色冷峻,开口便直入核心:“那个外籍间谍的身份确认了吗?”
何用局长轻轻摇头,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戒备:“不是我们长期盯控的目标。他的背景干净得过头,以短期旅游签入境,没有提前暴露行迹,属于典型的临时投放人员。”
国安部长眉头微敛,“那你们怎么发现他的?”
何用局长回答得并不急,他像是提前已经把线索梳理过一遍,开口稳而清晰:
“我们并不是直接针对他展开行动的。情报一处原本在跟踪另一名可疑人员,一个我们已经盯了几个月的目标。昨晚他们在进行外围跟踪时,发现这名外籍旅客与目标可疑人员在同一酒吧的洗手间通道短暂接触。”
“接触时间很短,只有几秒,但双方有明显的确认动作。”
“情报组判断其中存在信息交换的可能,于是立刻转入联动追踪。”
他顿了顿,将那张折得发白的纸条轻轻推向桌面中央。
“随后,外围小组、技术组、监控中心同步行动,在三十分钟内锁定了他。并在他试图搭乘出租车离开时将其控制。搜身时,在他上衣内侧夹层发现了这张纸条。”
“落网后,我们从他酒店房间的终端里恢复到了一段尚未发送的加密任务链,与纸条内容完全吻合。”
至于对方为何避开电子通信,宁可冒风险进行当面交接?
这个问题无需解释,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
手机是境内最容易触发监控的载体,任何加密通讯都会留下行为特征。外籍情报人员在执行任务时通常避免使用联网设备,因此更倾向于采用纸条、一次性载体这种离线交接方式。风险最低,也最难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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