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李明辉家的四合院内。
李明辉听完奶奶的话,当即和李秀宁一同站起身,从爷爷手里接过装满肉的海碗:“还是我们去吧,顺便看看有没有能搭把手的地方。”
爷爷奶奶笑着点了点头,二人携手往隔壁院走去。
隔壁也是个二进四合院,只是院里挤着十来户人家,显得有些拥挤。
推开大门,一位住在倒座房的老人探出头来,面带疑惑地问:“请问你们找谁呀?”
“大爷,我们找马大嫂家。”李明辉说道。
“哦,你们说的是马少芬吧?,她家就在在东厢房住!”老人连忙指了指院子深处。
二人走进二进院,刚到东厢房门口,眉头就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
只见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费力地劈着干柴,小胳膊小腿使劲儿抡着斧头,动作笨拙却格外认真,像是要提前生火做饭。
李秀宁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其中一个女娃的头,声音温柔:“小朋友,你们在做什么呀?”
女娃头也不抬,捡起哥哥劈好的细柴往灶房门口堆:“妈妈快下班了,我们把火生好,等她回来煮玉米糊糊。”
这时,旁边的小男孩停下动作,抬起满是汗渍的小脸,看向二人身上的军装,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轻声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妈妈有什么事?”
李明辉把海碗轻轻放在窗台上,笑着说道:“我们是隔壁的邻居,听说你爸爸是为国杀敌的大英雄,特意来看看你们。”他指了指碗里的肉,“这是鸡肉和鳖肉,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男孩的眼眶瞬间红了,攥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突然上前一步抱住李明辉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你说我爸爸是英雄?可院里其他人都说,我爸爸是逃兵,不然怎么会失踪……”
李明李秀宁和李明辉正端详着屋里简陋的陈设,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憔悴,身上还穿着国营纺织厂的工装,袖口磨得有些发白。
看到屋里两个身着军装的陌生人,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胆怯和警惕,小声问道:“您二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明辉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心里瞬间明白——这些年,她定是没少受邻里街坊的闲言碎语和嘲讽。他当即抬手,对着女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秀宁也紧随其后,挺直脊背行了礼。
“马大嫂您好,我们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我叫李明辉,这是我爱人李秀宁。”
李明辉语气诚恳,“听闻您丈夫在北面战场被报失踪,我们特地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俺男人……他绝不是孬种!”女人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部队上说,他那个班的人都牺牲了,就他没找到尸身,所以报了失踪。
可俺男人身上就有五处枪伤,四肢的疤痕更是不计其数,在枪林弹雨中,眼都不眨的人,怎么可能当逃兵啊……”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模样让人心疼。
李秀宁连忙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却坚定:“马大嫂,你放心,我们相信你丈夫是英雄,也会帮你们争取应有的待遇。”
马少芬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二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希冀:“您……您说的是真的吗?要是真能办成,俺家这两个娃娃,日子也能好过些……”她的声音哽咽着,紧紧攥着李秀宁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明辉看着马大嫂泛红的眼眶,语气放缓了几分:“马大嫂,你方便再说说,当时军管处和街道办的人送信回来,还有其他具体情况吗?比如有没有提过战场的具体位置、带队军官的名字?”
马少芬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娓娓道来:“一年前,俺男人刚去北面战场,三个月就传来了噩耗。
那天军管处来了两个人,街道办一个姓范的办事员也跟着,就给了俺一张失踪证明,还有一百块慰问金,说他在战场上失踪了。”
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不甘,越说越激动:“那个范办事员说话才难听呢,话里话外都透着俺男人是当了逃兵,还说‘不然怎么别人都找到了尸身,就他没影’。
可军管处的调查报告明明说他们一个班十个人,都在那条战壕里被敌人的炮弹覆盖,全牺牲了,就没找到俺男人的尸首,才报的失踪!”
“当时战场环境那么恶劣,炮火把山头都炸平了,俺男人说不定是被埋在了土里,或是尸骨无存,怎么可能逃走啊?”
李明辉眉头紧锁,默默记下关键信息,一个班全员牺牲、仅马大嫂丈夫被报失踪、街道办人员恶意揣测。
他心里已经有了数,这背后大概率是战场统计疏漏,再加上个别人员的偏见,才让英雄家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李秀宁听完马少芬的话,脸色黑得吓人,胸口微微起伏:“身为街道办办事员,竟然恶意揣测他人、凭主观臆断造谣,这样的害群之马,怎么能为人民服务!”
李明辉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看向马少芬:“大嫂,把你丈夫的部队番号告诉我,我回去立刻查。”说完,他从怀中掏出300元现金,塞进马少芬手里,语气诚恳又坚定,“这些钱你先拿着应急,绝不能让英雄的后代受委屈。
还有那碗肉,虽然是我们吃剩下的,但也是在锅里捞出来的,没动过筷子,你别嫌弃,给孩子补补身子。”
马少芬攥着温热的现金,愣愣地看着二人离开,心里又惊又疑:事情真的有转机?这两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职位应该不高,他们真能办成这事吗?
一旁的两个孩子望着窗台上的海碗,咽着口水,却没人伸手去拿。
马少芬缓过神,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吃吧,吃完我把碗给人家送回去。”
回到自家院子,爷爷奶奶见二人脸色凝重,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秀宁把在马家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了,爷爷默默抽起旱烟,烟锅“吧嗒”作响,半晌才开口:“你们既然有能力,这事儿就管到底,不能让英雄白白受冤。”
李明辉拍了拍胸脯,眼神坚定:“放心吧爷爷,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次日一早,李明辉和李秀宁洗漱完毕,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便急匆匆开车赶往街道办。二人径直走向主任办公室,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爽利的中年女声从屋内传来。
推开门,只见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戴着黑框眼镜,正低头翻阅卷宗。
她抬头看到二人身上的军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问道:“两位军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明辉开门见山,语气严肃:“主任,你们街道办是不是有一位姓范的办事员?”
主任略一思索,点头道:“的确有位范同志,负责民政对接工作。你们找他是有什么情况?”
“情况?”李秀宁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凭主观臆断恶意揣测战死疆场的英雄,说英雄是逃兵,让英雄家属在邻里间受尽冷眼和委屈!这种败坏风气、寒了英雄心的事,我们必须管到底!”
桌上的卷宗被震得微微晃动,主任脸上的诧异瞬间变成凝重,连忙放下笔:“两位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我一定严肃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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