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开篇词·青玉案
烟雨江南风波起,剑影横斜惊鸿避。
同心铃碎魂牵系,旧梦依稀,眉尖心上,皆是相思意。
桂花影里人憔悴,笛韵声中情暗寄。
三生石上盟言在,执手相看,泪眼凝噎,此恨何时已。
乌镇的清晨,本该是烟雨朦胧、鸡犬相闻的宁静。但今日,镇口的青石板路上却罕见地肃杀——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悄然潜入,腰间佩着锋利的弯刀,刀鞘上刻着一朵诡异的黑色曼陀罗,正是严党豢养的死士。他们眼神冰冷,脚步轻捷,如同暗夜中的鬼魅,直奔苏府而去。
此时的苏府,苏婉卿正坐在窗前,对着一幅未完成的山水图出神。宣纸上,烟雨朦胧的石桥旁,一位青衫书生吹笛远眺,笔意空灵,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怅惘。她握着笔的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偶尔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皎洁的月光、金黄的桂树、白衣仙子与青衫书生相依的身影,还有一声清脆的银铃响,让她心头阵阵抽痛。
“小姐,该用早膳了。”碧春端着食盘走进来,见她又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道,“自从昨日救了李老爷爷,您就一直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婉卿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将笔搁在笔洗里:“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对谁说。”
话音刚落,院墙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铿锵声。碧春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食盘险些摔落在地:“小姐,外面……外面好像出事了!”
苏婉卿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十几名蒙面人正与苏府的护卫厮杀,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根本不是这些死士的对手,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蒙面人攻势凌厉,眼看就要冲破院门。
“不好!是冲我们来的!”苏婉卿瞬间明白,这些人定是刘世昌背后的严党派来报复的。她脸色苍白,拉着碧春的手急声道,“快,我们从后门走!”
两人刚跑到后门,就见两名蒙面人已经守在那里,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苏婉卿吓得后退一步,心中满是绝望。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青影如闪电般掠过,手中长剑出鞘,“唰唰”两声,两名蒙面人便应声倒地。
“苏姑娘,快走!”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婉卿抬头一看,正是李子瑜。他身着青布长衫,手中握着一把借来的长剑,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李公子,你怎么来了?”苏婉卿又惊又喜。
“我放心不下你,一早便来探望,没想到正好遇到此事。”李子瑜拉着她的手,“快跟我走,秦公子和柳夫人在镇外的破庙里等我们!”
碧春连忙跟上,三人沿着后门的小巷快步奔跑。巷子里寂静无人,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心跳声。李子瑜紧紧握着苏婉卿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仿佛冥冥之中,他早已注定要守护这个女子。
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看就要到镇外的破庙,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蒙面人的嘶吼:“别跑!站住!”
李子瑜回头一看,只见五名蒙面人紧追不舍,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致命的光芒。他心中一沉,将苏婉卿和碧春护在身后:“你们先去破庙找秦公子和柳夫人,我来拦住他们!”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会受伤的!”苏婉卿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别管我,快走!”李子瑜推开她,手持长剑迎了上去。他虽是书生,却也学过一些基础的剑法,此刻为了保护苏婉卿,竟也生出几分豪气。
长剑与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李子瑜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蒙面人周旋,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落入下风。一名蒙面人找准破绽,弯刀朝着他的后背劈去,苏婉卿吓得失声尖叫:“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如流星般坠落,正是星澈和绿萼。星澈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将蒙面人的弯刀震飞,绿萼则取出腰间的软鞭,缠住另一名蒙面人的脚踝,轻轻一拉,那人便摔了个狗吃屎。
“秦公子!柳夫人!”苏婉卿喜出望外。
星澈对着李子瑜拱手道:“子瑜兄,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们。”
李子瑜松了一口气,退到苏婉卿身边,看着星澈和绿萼与蒙面人厮杀。只见星澈的剑法飘逸灵动,如月光流转,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绿萼的软鞭则如灵蛇吐信,变幻莫测,将蒙面人缠得难以脱身。两人配合默契,短短片刻,五名蒙面人便尽数被制服。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星澈长剑抵在为首蒙面人的咽喉上,语气冰冷。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咬牙道:“我们……我们是奉严大人之命,前来取苏文清和他家人的性命!”
“严党果然不肯善罢甘休。”星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刘世昌已被擒,他们还敢如此嚣张。”
绿萼皱眉道:“此地不宜久留,严党势力庞大,说不定还会派更多人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乌镇。”
星澈点了点头,看向苏婉卿和李子瑜:“苏姑娘,子瑜兄,我们先去破庙暂避,再商议后续的对策。”
众人来到破庙,庙内蛛网遍布,尘埃满地,只有一尊残破的观音像立在正中。碧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让苏婉卿坐下休息,李子瑜则去附近的小溪打来清水,递给众人。
苏婉卿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清水,目光落在星澈腰间的墨玉上。那墨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玉石。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枚小巧的银铃,正是文波赠予的同心铃,此刻正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铃声……”苏婉卿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清晰的画面:广寒宫的桂树下,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子握着一枚银铃,笑着递给她,说这是“同心铃”,能护她平安。画面一闪而逝,她头痛欲裂,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婉卿,你怎么了?”李子瑜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担忧。
苏婉卿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桂树,有银铃,还有一位白衣仙子……”
星澈和绿萼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姨母的记忆,终于开始恢复了!
绿萼走上前,轻声道:“苏姑娘,你别着急,慢慢想,那些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官差的吆喝声:“搜!仔细搜查这座破庙,一定要找到苏婉卿和那几个反贼!”
“不好,是严党派来的官差!”李子瑜脸色一变,“我们快躲起来!”
众人连忙躲到观音像后面,屏住呼吸。官差们冲进破庙,翻箱倒柜地搜查,脚步声在空旷的庙里回荡,格外刺耳。
“大人,这里没人!”一名官差喊道。
为首的官差冷哼一声:“不可能!据线人禀报,他们肯定躲在这里!再搜!给我把庙拆了也要找到他们!”
官差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搜查起来,眼看就要搜到观音像后面。苏婉卿紧紧握住同心铃,心中默念着“不要出事”。忽然,同心铃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将众人笼罩其中。官差们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奇怪,明明应该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为首的官差皱起眉头,只好下令,“撤!去前面的村子搜查!”
官差们离开后,金光渐渐散去。苏婉卿看着手中的同心铃,眼中满是惊讶:“这铃铛……它好像有魔力。”
星澈微微一笑:“这是一枚护身铃,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你。苏姑娘,你再仔细想想,是谁将这铃铛赠予你的?”
苏婉卿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脑海中,白衣仙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还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上仙,一位温柔的女子,以及一对年轻的夫妻……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思念。
“我想起来了……”苏婉卿睁开眼睛,眼中含泪,“那是在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很多桂树,一位青衣上仙将这枚铃铛递给我,说能护我平安。还有一位白衣仙子,她叫……嫦娥姐姐?”
“姨母!”绿萼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终于想起我们了!我是绿萼,他是星澈,我们是你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啊!”
苏婉卿看着绿萼和星澈,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眷恋:“绿萼……星澈……是啊,我记得你们。我是素心,对不对?我本是天界的仙子,因与凡人相恋,被囚禁在静心殿,后来历经轮回,转世成了苏婉卿。”
星澈和绿萼含泪点头,心中满是欣慰。
一旁的李子瑜听得目瞪口呆,他看着苏婉卿,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个梦境:月光下的桂树,白衣仙子的笑容,还有那声熟悉的银铃响。他捂住胸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仿佛尘封了千年的记忆被瞬间打开。
“婉卿……不,素心……”李子瑜声音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是李景元,是你的景元啊!”
苏婉卿猛地抬头,看向李子瑜。四目相对的瞬间,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江南的古镇,烟雨朦胧的石桥,青衫书生的笛声,还有他为了保护她,被天兵打伤的模样……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扑进李子瑜的怀中,失声痛哭:“景元!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李子瑜紧紧抱住她,泪水也忍不住滚落:“素心,我也是,我一直在找你,哪怕转世轮回,哪怕忘记了一切,我的心也一直在等你。”
星澈和绿萼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眼中满是感动。绿萼悄悄拉了拉星澈的衣袖,轻声道:“真好,姨母终于和李公子重逢了。”
星澈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只是严党的人还在追杀我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苏婉卿从李子瑜的怀中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定:“我们不能一直逃避,严党作恶多端,不仅害了我们,还害了很多百姓。我爹还在乌镇,我们必须回去救他!”
李子瑜也点了点头:“婉卿说得对,我们不能丢下苏知府不管。而且,我想起来了,我前世有一位挚友,名叫苏轼,他如今在杭州为官,为人正直,我们可以去投奔他,寻求他的帮助。”
“苏轼?”星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曾听闻此人,他是凡间的大文豪,为官清廉,确实是可以信赖之人。”
绿萼说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星澈你护送婉卿和李公子去杭州找苏轼,我则潜回乌镇,联络苏知府的旧部,营救苏知府。”
星澈摇了摇头:“不行,严党势力庞大,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回乌镇,先救出苏知府,再一同前往杭州。”
众人商议妥当,决定当晚便潜回乌镇,营救苏文清。
夜色如墨,乌镇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苏府周围布满了严党的死士和官差,戒备森严。星澈等人躲在苏府附近的一棵大树上,观察着府内的情况。
“苏知府被关在府内的地牢里,门口有四名死士看守,想要进去救人,难度很大。”星澈低声道。
绿萼目光闪烁,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我可以化作一只蝴蝶,潜入府内,用迷烟将看守的死士迷晕,然后打开地牢的门,你们再趁机进去救人。”
星澈点了点头:“好,你小心行事。我和子瑜兄在外面接应,婉卿,你待在树后,不要出来。”
苏婉卿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握紧同心铃,默默为众人祈祷。
绿萼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化作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悄无声息地飞入了苏府。她避开巡逻的官差,飞到地牢门口,看到四名死士正靠在墙上打盹。她从翅膀上抖落一些细小的迷烟,迷烟随风飘散,四名死士很快便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绿萼变回人形,打开地牢的门,轻声喊道:“苏知府,我们来救你了!”
地牢内阴暗潮湿,苏文清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手脚都戴着镣铐,脸色苍白,却依旧眼神坚定。他看到绿萼,眼中满是惊讶:“柳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苏知府,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们走!”绿萼打开牢门,解开他的镣铐。
苏文清点了点头,跟着绿萼走出地牢。就在这时,府内忽然响起了警报声,一名官差发现了倒地的死士,大声喊道:“不好!有人劫狱!”
顿时,府内灯火通明,官差和死士们纷纷朝着地牢的方向跑来。
“快走!”绿萼拉着苏文清,快步向府外跑去。
星澈和李子瑜听到警报声,立刻冲进苏府,与官差们厮杀起来。星澈的长剑如月光般凌厉,李子瑜则手持一把短刀,奋力抵抗。苏婉卿在树后看着,心中焦急万分,忽然看到一名死士拿着弓箭,瞄准了星澈的后背。
“小心!”苏婉卿失声尖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握紧同心铃,默念着咒语。一道柔和的金光从同心铃中射出,击中了那名死士的手臂,弓箭应声落地。
星澈回头一看,对苏婉卿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随即转身,一剑刺死了那名死士。
众人奋力厮杀,终于冲出了苏府。但严党的人紧追不舍,夜色中,箭矢如雨点般射来。李子瑜为了保护苏婉卿,后背中了一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青布长衫。
“景元!”苏婉卿惊呼一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没事……”李子瑜咬着牙,脸色苍白,“快……快走……”
星澈背起李子瑜,绿萼扶着苏文清,苏婉卿跟在后面,众人沿着青石板路,向着镇外的方向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箭矢不断地落在他们身边,溅起细碎的石子。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严党逆贼,休得猖狂!苏轼在此!”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骑着马,手持火把,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为首的正是一位身着官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杭州知府苏轼。
严党的人看到苏轼,心中大惊,不敢再追,只好悻悻地退了回去。
苏轼来到众人面前,翻身下马,对着苏文清拱手道:“苏兄,别来无恙?”
“子瞻,多谢你及时赶到!”苏文清松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激。
苏轼笑了笑,看向星澈等人:“这些便是苏兄的家人和朋友吧?快,先随我回杭州,再作计较。”
众人跟着苏轼,登上了马车,向着杭州的方向驶去。马车行驶在夜色中,苏婉卿坐在李子瑜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静谧。
“景元,疼吗?”苏婉卿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心疼。
李子瑜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不疼,有你在,我就不疼。”
苏婉卿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满是幸福。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怕。
星澈和绿萼坐在对面,看着他们相依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绿萼轻声道:“夫君,你看姨母和李公子,真好。”
星澈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严党势力庞大,苏轼虽然正直,但想要扳倒他们,并非易事。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保护好姨母和李公子。”
杭州城内,苏轼的府衙内,众人终于得以喘息。苏轼为李子瑜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又为众人安排了住处。
几日后,李子瑜的伤势渐渐好转。苏婉卿每日都守在他的床边,为他端茶送水,陪他说话。两人常常一起回忆前世的往事,那些甜蜜与痛苦,都化作了如今的珍惜与爱恋。
这日,阳光明媚,苏婉卿扶着李子瑜在府衙的花园里散步。花园里的桂树正值花期,金黄的花瓣随风飘落,香气四溢。苏婉卿看着眼前的桂树,眼中满是怀念:“景元,你还记得吗?前世,我们也常常在桂树下相会,你为我吹笛,我为你起舞。”
李子瑜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你的舞姿,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竹笛,正是他前世常用的那支。他轻轻吹奏起来,笛声清越婉转,带着浓浓的相思之情。苏婉卿随着笛声,翩翩起舞。她身着淡粉色的襦裙,在桂花雨中旋转,宛如前世的素心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星澈和绿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感动。绿萼轻声道:“夫君,你看,他们好像回到了前世一样。”
星澈点了点头,心中却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朵黑色的乌云正缓缓飘来,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不好,有危险!”星澈脸色一变,拉着绿萼冲了过去,“婉卿,李公子,快躲开!”
苏婉卿和李子瑜停下舞步,疑惑地看着星澈。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乌云中劈下,直指苏婉卿。星澈眼疾手快,将苏婉卿和李子瑜推开,自己则手持长剑,挡住了黑色闪电。
“轰!”长剑与黑色闪电碰撞,星澈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乌云中,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文波的外甥女婿,果然有些本事。不过,素心仙子必须死,谁也拦不住!”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乌云中站着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正是严党请来的邪修——玄阴老道。
“玄阴老道,你竟敢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苏轼怒声喝道,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妖道!”
玄阴老道冷笑一声:“苏轼?不过是一介凡官,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今日,我不仅要杀了素心,还要将你们全部灭口!”
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乌云中顿时涌现出无数黑色的蝙蝠,朝着众人扑来。这些蝙蝠个个面目狰狞,牙齿锋利,显然带有剧毒。
“大家小心!”星澈喊道,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将扑来的蝙蝠斩杀殆尽。绿萼也取出软鞭,舞动起来,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蝙蝠的攻击。
苏婉卿看着玄阴老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她握紧同心铃,体内的仙力渐渐苏醒,一道柔和的金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将黑色蝙蝠尽数驱散。
“素心仙子,没想到你的仙力竟然恢复了一些。”玄阴老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更加阴狠,“不过,这点仙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他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毒气,毒气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恶臭。苏婉卿等人闻到毒气,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李子瑜紧紧抱住苏婉卿,眼中满是焦急:“婉卿,你怎么样?”
苏婉卿摇了摇头,强撑着身体,将同心铃举过头顶:“景元,我们一起,一定能打败他!”
李子瑜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他想起前世与素心并肩作战的画面,手中的竹笛忽然发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把长剑。他手持长剑,与苏婉卿并肩而立,眼中满是坚定。
星澈和绿萼也相互扶持着站起来,四人形成一个阵法,对抗玄阴老道。
玄阴老道见状,怒喝一声:“不自量力!”他双手一挥,无数黑色的符咒从他袖中飞出,朝着四人射去。
“快躲!”星澈喊道,四人连忙散开,符咒落在地上,炸开一个个大坑。
就在这时,苏婉卿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想起了文波教过她的一句咒语。她默念咒语,同心铃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金光中,出现了广寒宫的桂树虚影,无数桂花飘落,带着净化一切的力量,将黑色符咒尽数化解。
“不可能!”玄阴老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广寒宫的法术?”
苏婉卿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因为,我本就是广寒宫的仙子!”
她手持同心铃,朝着玄阴老道飞去,金光如利剑般射向他。玄阴老道想要躲避,却被李子瑜的长剑缠住。星澈和绿萼也趁机发起攻击,四人合力,终于将玄阴老道打败。
玄阴老道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看着苏婉卿,眼中满是不甘:“我不甘心……严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苏婉卿靠在李子瑜的怀中,浑身脱力。星澈走到他们身边,说道:“玄阴老道虽然死了,但严党还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苏轼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苏轼眼中满是坚定:“玄阴老道已死,严党的羽翼被折。我会立刻上书朝廷,弹劾严党,揭露他们的罪行。相信朝廷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星澈点了点头:“好,我们会全力支持你。”
几日后,苏轼的奏折递到了京城。皇帝早已对严党的专权跋扈忍无可忍,见状立刻下令,彻查严党。一时间,京城风云变幻,严党成员纷纷被擒,刘世昌也被押赴京城问斩。乌镇的百姓们得知消息,无不欢呼雀跃,纷纷感念苏文清和星澈等人的恩情。
苏文清官复原职,重新回到苏州任职。苏婉卿和李子瑜则留在了杭州,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星澈和绿萼依旧陪伴在他们身边,守护着他们。
这日,杭州城内阳光明媚,苏婉卿和李子瑜携手漫步在西湖边。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垂着嫩绿的枝条,随风摇曳。
“景元,你看,西湖真美。”苏婉卿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幸福。
李子瑜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是啊,不过,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你。”
苏婉卿脸颊微红,靠在他的肩膀上。远处,星澈和绿萼并肩而立,看着他们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绿萼轻声道:“夫君,你看,姨母这一世,终于幸福了。”
星澈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虑:“这只是第一世,还有两世轮回等着她。希望接下来的两世,她能平安顺遂。”
就在这时,苏婉卿忽然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化作一只仙鹤,仙鹤口中衔着一封信,落在了她的手中。
苏婉卿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素心吾侄,第一世轮回顺遂,甚感欣慰。然天道轮回,自有定数,第二世轮回即将开启,望你守住本心,珍惜眼前人。文波、嫦娥字。”
苏婉卿看完信,心中满是感慨。她抬头看向李子瑜,眼中满是坚定:“景元,无论接下来的轮回会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永不分离。”
李子瑜紧紧抱住她,眼中满是温柔:“我也是,婉卿,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西湖的湖水轻轻荡漾,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跨越轮回的深情。而第二世的轮回,也即将开启,一场新的故事,又将在红尘中上演……
收尾词·鹊桥仙
桂香盈袖,湖光映月,携手红尘漫步。
前生旧梦已重温,又岂惧、轮回几度。
剑影消弭,风波平息,难得人间相聚。
来生若有再逢时,定不负、相思如故。
本章完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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