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空气仿佛凝固。
姜毅与洛冰隔空相对，两股无形的领域之力在悄然碰撞、试探。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周围的空间却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地面的草木以两人为中心，一半凝结冰霜，一半化为齑粉。
玄天宗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两位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圣女不远万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姜毅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语气平静无波。
洛冰冰蓝色的眼眸锁定着姜毅，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相，直视他丹田内那枚缓缓旋转的混沌金丹。
“我为印证一个传说而来。”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古籍记载，玄冰灵体与混沌道体，乃阴阳之两极，混沌生灭之显化。二者相遇，必有感应。”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一点极致的冰蓝光华凝聚，那寒意仿佛能冻结灵魂。“我修炼《冰魄玄天诀》，至寒至阴。而你，混沌道体，包容万法，演化阴阳。我能感觉到，你的力量，与我的本源既相斥，又相引。”
姜毅目光微动，他确实在对方那极寒气息中，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牵引，仿佛自己的混沌之力本能地想要去包容、去平衡那股极致之寒。这印证了林凡和古籍的说法。
“所以？”姜毅不动声色。
“所以，我需要与你一战。”洛冰语出惊人，眼中迸发出炽热的战意，与她冰冷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唯有在极致交锋中，才能印证这道途真谛，打破我目前的瓶颈！”
她卡在金丹中期巅峰已有一段时日，始终无法触摸到后期的门槛。此次南下，既是遵循冥冥中的感应，也是要借姜毅这块最强的磨刀石，磨砺己身！
姜毅看着她眼中那纯粹至极、不含杂质的战意，明白了。此女并非为仇怨或利益而来，而是为一个纯粹的“道”字。这等求道之心，倒是令人有几分欣赏。
“在此地？”姜毅扫了一眼下方的玄天宗山门。
“自然不是。”洛冰摇头，“我可不想被误会是来挑衅贵宗。由此往西三万里，有一处荒芜冰原，人迹罕至，可做战场。”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战，只分高下，不决生死。无论胜负，我即刻离开南域，并欠你一个人情。”
一位北原圣宗圣女的人情，价值非同小可。
姜毅沉吟片刻。他刚结丹不久，也确实需要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来彻底磨砺金丹，熟悉力量。眼前这位圣女，无疑是最佳的对手。
“可。”姜毅点头应下。
见姜毅答应，洛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冰蓝流光，率先向西而去。
姜毅对清虚真人和云瑶仙子微微颔首，示意他们放心，随即身形一晃，化作灰色遁光，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流星划破天际，瞬间消失在天边。
留下玄天宗众人面面相觑，旋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谁都没想到，这位北原圣女兴师动众而来，竟只是为了与姜师兄打一场？
清虚真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对云瑶道：“跟上去，暗中照看，以防万一。”他担心这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
云瑶仙子点头，身形悄然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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