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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国南方券商营业部的大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铺着绿色台呢的长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张嘉豪穿着一身刚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 U 盘，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七位机构代表 —— 他们面前摊着厚厚的纸质招股书，钢笔在页边空白处划着密密麻麻的问号。
“豪宇集团的包装业务营收占比超 70%，” 坐在正中的华鑫基金总监李建军推了推黑框眼镜，指节敲击着招股书第 17 页，“现在跨界做短视频，既无技术积累，又无成熟模式，我们有理由怀疑募资用途的合理性。”
他身边的民生创投代表立刻附和：“同意李总观点。互联网行业烧钱速度远超传统实业，豪宇连个像样的技术团队都没有，凭什么保证两年内实现盈利？我建议发行价下调 25%，对应市盈率 12 倍，这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诚意。”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窃窃私语，券商投行部的经办人脸色发白，悄悄拉了拉张嘉豪的衣角。坐在后排的李伟攥紧了拳头，小灵通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 是团队成员发来的消息，问要不要启动备用方案。张嘉豪却抬手按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平静的笑意。
“李总，张总，” 他起身走到墙边，示意技术人员打开老式投影仪，“在讨论定价之前，我想先展示一个东西。”
投影仪的风扇发出嗡嗡声响，白色的光束投射在幕布上，先是出现一片模糊的光斑，技术人员调整着焦距，终于清晰呈现出 Flash 动画的开篇画面：一个卡通小人举着 “快闪视界” 的 Logo，跳进熙熙攘攘的街头，点击路边的小吃摊，弹出外卖预约窗口；走进校园，触发趣味问答互动；回到家，解锁生活妙招教程。
“这是我们短视频平台的产品原型，” 张嘉豪的声音穿透会议室的嘈杂，“豪宇不是盲目跨界，而是基于三点判断：第一，2005 年 Z 国互联网用户突破 1 亿，其中 30 岁以下群体占比 62%，他们需要更轻量化的娱乐形式；第二，Flash 动画制作成本仅为传统视频的 1\/10，我们已经组建核心技术组，三个月内可完成平台内测；第三，短视频 + 生活服务的模式，能与豪宇现有包装业务形成协同 —— 比如为合作厂商定制产品推广视频。”
他一边说，一边切换着动画场景，鼠标点击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李建军皱着眉凑近幕布，看着动画里流畅的交互设计，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画着轨迹。旁边几位机构代表交换着眼神，原本严肃的表情渐渐松动。
“张总，这原型确实有新意，但互联网行业变数太大，” 另一位女代表迟疑着开口，“我们怎么确定用户会买账？”
张嘉豪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手写的路演笔记，分发给各位代表：“这是我过去三个月走访 12 所高校、8 家网吧整理的用户调研。18-25 岁群体中，78% 表示愿意尝试短视频平台，65% 希望通过视频获取生活服务信息。” 他顿了顿，口袋里的小灵通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 “陈雪” 的名字，他随手按了静音，“而且，豪宇传媒已经与三家包装行业头部客户签订意向协议，他们承诺每年投入不低于 500 万用于短视频推广，这部分营收已经锁定。”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投影仪的风扇还在转动。李建军翻看着手写笔记，又抬头看了看幕布上循环播放的 Flash 动画，突然拍了拍手：“好！华鑫基金愿意追加 2000 万认购，发行价按原预期上浮 15%，对应市盈率 18 倍！”
这个决定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立刻引发连锁反应。民生创投代表紧随其后：“我们也追加 1500 万，同意这个定价！” 紧接着，信达资本、东方创投、汇金投资的代表纷纷表态，原本联合压价的机构瞬间反水，争相提出追加认购额度。
券商经办人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拿出纸质认购意向书，让各位代表签字确认。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里，张嘉豪走到窗边，回拨了陈雪的电话。小灵通的信号不太稳定，隐约传来陈雪的欢呼声：“嘉豪，刚刚又有两家机构联系我们，想签战略合作协议！”
“让李伟对接，” 张嘉豪看着楼下街道上飞驰的公交车，嘴角扬起释然的笑容，“告诉他们，豪宇愿意开放短视频平台的广告代理权，共享用户数据。”
路演结束时已经是傍晚，券商营业部的玻璃隔断外，股民们围着手绘的股市行情看板议论纷纷。团队成员在会议室里拆开泡面，热气氤氲中，有人举起矿泉水瓶：“为了超目标 2 亿的募资额，干杯！”
就在一片欢腾中，张嘉豪的办公桌上突然多了一封白色信封。他疑惑地拆开，里面是一页打印的辞职信，字迹熟悉 —— 来自核心技术组组长林浩。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张总，感谢您的知遇之恩，但我收到了更合适的 offer，今日起正式离职。”
张嘉豪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掏出小灵通拨打林浩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又转向技术组的成员：“谁知道林浩去了哪里？他下午还在调试 Flash 原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说：“刚才好像看到他跟着星耀传媒的人走了…… 听说对方开了年薪 50 万加股份。”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嘉豪捏着那封辞职信，指节泛白。豪宇传媒的技术开发刚刚起步，林浩作为核心骨干，掌握着 Flash 动画的核心代码和平台架构设计，他的突然离职，无疑给即将启动的 “快闪视界” 项目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浩的离职绝非偶然，星耀传媒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这场资本与传媒的跨界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现在，他必须在三天内找到替代林浩的技术人才，否则整个短视频布局都将功亏一篑。
口袋里的小灵通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张总，游戏才刚开始，你以为赢了路演，就能笑到最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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