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机学院传道殿。
这是学院唯一完好无损的大型建筑，此刻殿内聚集了所有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共三百余人。
林小邪站在讲道台上，玄机子、璇玑真人、青云老祖分坐两侧。
“今日起，我将在此讲授《混沌科学修仙基础理论》。”林小邪的声音通过阵法传遍大殿，“此道与传统修仙不同，不重灵根天赋，而重理解、推演、创新。”
他抬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简单阵纹：“比如这个‘聚灵阵纹’，传统布阵需要严格按照五行方位，稍有偏差便效果大减。但若以混沌理论分析，聚灵的本质是‘能量密度差导致的流动’。那么我们可以这样改进——”
阵纹在他手中开始变化，原本固定的结构变得流动、可调。
“通过调整阵纹曲率，我们可以让同一个阵法在不同环境下自动优化，效率提升至少三成。”
台下弟子们听得如痴如醉，许多人掏出玉简疯狂记录。
“当然，这只是基础。”林小邪话锋一转，“混沌理论的真正核心，在于‘包容与演化’。你们中或许有人修炼火系功法，有人修炼水系，有人甚至因缘际会接触过魔气、鬼气……在传统观念中，这些力量彼此冲突，不可兼修。”
“但在混沌理论中，万法同源。所有能量的本质，都是不同频率、不同结构的‘信息-能量集合体’。只要找到合适的转换公式与调和结构，你完全可以同时修炼三种、五种甚至十种不同属性的功法，并且让它们彼此促进，而非冲突。”
大殿内一片哗然。
“同时修炼多种功法？这不会走火入魔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一位钻研功法理论的长老陷入沉思，“但实际操作难度太大，需要对每种功法的本质有极致理解……”
“所以需要学习。”林小邪微笑，“从今日起，传道殿每日辰时开讲。我会从最基础的《混沌能量论》《大道结构学》《法则演化模型》讲起。一年后，我会挑选悟性最佳的十名弟子，亲自传授《混沌-归墟-涅盘》三重循环的核心法门。”
这话一出，所有弟子眼中都燃起了火焰。
亲传弟子！而且是如此逆天功法的亲传！
“当然，有奖必有罚。”林小邪语气转冷，“学院重建期间，若有人消极怠工、暗中搞小动作、甚至勾结外敌……下场，你们应该都看到了。”
他目光扫过，所有人心中一凛。
那两位化神老祖的下场，谁都记得。
“好了，今日先讲到这里。”林小邪收起威压，“流云，带阵法院弟子去修复东区灵田的灌溉阵法。丹法院弟子随璇玑院长去清点药圃损失。器法院……”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
学院，这台停转千年的机器，终于重新开始轰鸣。
深夜，璇玑真人洞府。
林小邪、玄机子、青云老祖、璇玑真人四人围坐。
“小邪，你今日在传道殿所讲，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玄机子忧心忡忡，“我担心……消息传出去后，会引来整个大陆的觊觎，大陆子民何止亿万，恐怕...。”
“迟早要传出去的。”林小邪平静道，“混沌之道若要发扬光大，就不能敝帚自珍。而且……我正希望他们来。”
三人一愣。
“你什么意思？”青云老祖皱眉。
“天机学院要重建，要崛起，需要资源，需要人才，更需要……立威。”林小邪眼中闪过寒光，“百年魔战，参悟大陆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如今北域除我们之外，还有七大一流宗门，十九个二流势力。他们都在观望，看天机学院能否真的站起来。”
他顿了顿：“若我们闭门自守，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心虚，迟早会联合起来瓜分天机山脉。但若我们高调展示实力，展示潜力……那么，会有聪明人选择投资，而不是敌对。”
璇玑真人若有所思：“你是说……分化拉拢？”
“不错。”林小邪点头，“我已让凌雪暗中联络南疆‘百花谷’、东岭‘铸剑山庄’这两个与天机阁、玄冥宗有宿怨的势力。他们也是百年魔战的受害者，应该愿意结盟。”
“可天机阁和玄冥宗不会坐视……”
“所以他们会有动作。”林小邪冷笑，“而我等的就是这个动作。只要他们敢先出手，我们就有理由反击——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彻底打疼，打到他们百年内不敢再犯。”
他看着窗外渐亮的天空：“十年，我只需要十年时间。十年内，天机学院至少要培养出三位元婴巅峰，三十位元婴初期，金丹弟子过千。同时，混沌涅盘大阵完全激活，护山大阵与护城大阵连成一体，将方圆千里打造成铁桶。”
“那时，天机学院才真正有资格，参与大陆新秩序的制定。”
三人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
这个弟子（晚辈）的格局，已远超他们的想象。
“需要老夫做什么？”青云老祖沉声道。
“老祖坐镇学院，震慑宵小。”林小邪拱手，“另外，请老祖联系那些隐居的老友——我知道学院还有三位化神初期的客卿长老在外云游。若他们愿意回归，我承诺助他们突破中期。”
青云老祖眼睛一亮：“你能助人突破化神中期？！”
“归墟涅盘之道，本就有‘破而后立’之效。”林小邪微笑，“只要他们道心坚定，愿意转修混沌理论，我有七成把握。”
“好！”青云老祖拍案而起，“老夫这就传讯！”
看着三人斗志昂扬的模样，林小邪心中稍安。
学院重建第一步，算是稳住了。
但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望向南方，那里是天机阁的方向。
“星河道人，九幽上人……让我看看，你们能忍多久。”
夜色渐深。
天机山脉的灯火，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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