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裂隙被关闭的第九个月。
天机山脉深处,混沌道花研究所。
这是林小邪新设立的机构,专门研究混沌道花的演化规律与内宇宙构建技术。此刻,研究所中央的实验室内,悬浮着一个直径三尺的“微型内宇宙模型”。
模型内部混沌初开,三颗微小的星辰(混沌、涅盘、归墟本源)缓缓旋转,周围弥漫着稀薄的灰白雾气——那是模拟的归墟环境。
“第六层花瓣的演化进度达到37%。”流云看着数据面板,“对应的是‘因果之瓣’,可以初步干涉事物的因果关系。但能量消耗太大,以目前的愿力收集速度,完全绽放至少需要三年。”
林小邪凝视着模型,眉头微皱:“三年……太慢了。”
“师兄在担心什么?”
“时之殿不会给我们三年时间。”林小邪指向模型边缘一处不断闪烁的红点,“这是我用因果之瓣推演出的‘危机预警’——最多半年,上界的报复就会降临。”
他调出一段数据:“根据从时之裂隙获取的信息,时之殿在上界属于‘时间法则掌控者联盟’的下属机构。他们在此界损失了五位炼虚(时一、时二、时三、时四、时九)、数十位化神,这笔账不可能不算。”
流云脸色凝重:“那我们……”
“加快内宇宙建设。”林小邪决断道,“必须在半年内,完成内宇宙的‘基础框架’——至少要有稳定的空间结构、初步的能量循环系统、以及……能暂时容纳万人规模的生命维持系统。”
“万人?我们不是要容纳整个大陆吗?”
“那是最终目标。”林小邪道,“但饭要一口一口吃。先建造一个‘文明火种庇护所’,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至少能保住天机学院的核心成员和部分传承。”
他顿了顿:“而且,这也是对技术路线的验证。如果连万人的微型社会都无法维持,谈何拯救亿万众生?”
流云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两件事。”林小邪竖起手指,“第一,将愿力网络的‘天道雏形’与我的内宇宙模型对接,开始编写基础的世界规则程序。”
“第二,启动‘文明备份计划’。开始有选择地将参悟大陆的典籍、功法、历史、技术资料,数字化后导入内宇宙数据库。尤其是那些可能因大劫而失传的上古传承。”
“明白。”流云领命离去。
实验室只剩下林小邪一人。
他走到窗前,看向远方的天空。
因果之瓣的预警越来越强烈,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他想起了归墟深处那座石碑上的话:
“推开此门者,需承担整个纪元的因果。”
“因果……”林小邪喃喃道,“那就让我看看,这因果到底有多重。”
三个月后,参悟大陆东海上空。
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缝隙中传出庄严的钟鸣。钟声传遍整个大陆,所有化神以上修士都感到神魂震动。
紧接着,一道宏大、冷漠、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声音响起:
“参悟大陆碎片,编号甲子三七九界,混沌道种持有者林小邪——”
“你触犯《时空管理条例》第七十三条:未经许可,擅自研究并应用归墟之力;”
“触犯第九十一条:恶意破坏时之殿在下界的合法收割行动;”
“触犯第一百零八条:以非法手段(科学修仙)篡改下界天道运行规律。”
“现‘时间法庭’正式对你发出传票。限三十日内,前往东海‘时空节点’接受审判。逾期不至,将判处‘存在抹除’,并清洗此界所有相关记忆。”
声音重复三遍,然后消失。
金色裂缝闭合,仿佛从未出现。
但整个大陆,陷入死寂。
时间法庭……上界真正的执法机构!
林小邪站在天机峰顶,面色平静。他身边的苏凌雪却脸色苍白:“小邪,这……”
“意料之中。”林小邪淡淡道,“时之殿吃了大亏,自然要请家长。不过……”
他眼中闪过冷光:“审判?他们也配?”
流云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个刚刚解析完毕的数据板:“师兄,我分析了那道传讯的能量结构——不是简单的传音,而是一种‘因果锁定’。现在整个大陆的天道(残破的)都记录了你的‘罪名’,如果三十日后你不去,天道会自发启动对你的排斥和抹杀。”
“也就是说,这是阳谋。”璇玑真人走来,“去,是死路一条;不去,会被此界天道攻击。”
青云老祖怒道:“狗屁的天道!这分明是上界强行修改了下界的规则!”
“本质上是‘降维打击’。”林小邪平静道,“用更高维度的法则,强行约束低维世界。但——”
他看向流云:“如果我们的‘数据天道’成长到足以对抗此界残破天道呢?”
流云一愣,随即眼睛亮起:“师兄是说……”
“用科学对抗玄学,用我们的规则,对抗他们的规则。”林小邪转身,“传令:启动‘天道覆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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