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十二军陷害我们师座,要不是师座命大,早就遭了你们的毒手!我们正准备带兵去乐山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起来。
“弟兄们,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准放走!”
他身后的士兵们更是群情激愤,纷纷叫嚷起来:
“对!抓住他们!给师座报仇!”
“妈的!还敢来宜宾?找死!”
“排长,还等什么?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
几名士兵端着枪就往前逼,眼看就要动手。
李振武身后的警卫见状,也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去摸枪。
“都不要动!”
李振武猛地大喝一声,声音威严,暂时镇住了场面。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赵铁柱。
“这位兄弟,事情说来话长,其中误会很深。我李振武此次前来,并非与你们为敌,而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与张师长分说清楚。还请兄弟行个方便,代为通传。”
赵铁柱虽然愤怒,但见李振武态度坦然,不似作伪,而且对方毕竟是挂着少将军衔的参谋长,他一个排长也不敢真把事情做绝。
他犹豫了一下,对身边一个机灵的班长低声道:
“快去!报告李团长!就说二十二军的参谋长李振武带人到了东门,情况紧急!”
那班长应了一声,飞也似的向城内跑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城内处理军务的第四团团长李栓柱那里。
李栓柱一听,先是勃然大怒:
“李振武?他还敢来?!”
但随即冷静下来,他知道李振武与张阳私交不错,在张阳崛起过程中也多次维护。
他略一思忖,立刻点了一个警卫排,亲自赶往东门。
来到东门,看到双方士兵依旧在对峙,气氛紧张。
李栓柱分开人群,走到前面,目光复杂地看着端坐马上的李振武。
“李参谋长。”
李栓柱拱了拱手,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中充满了疏离和审视。
“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李振武看到李栓柱,心中稍定,他知道李栓柱是张阳的心腹,为人憨直忠义,是可以沟通的对象。他苦笑着回礼:
“李团长,许久不见。看来,误会很深啊。”
李栓柱哼了一声,语气转冷:
“参座,不是误会不误会的问题。陈洪范在乐山设局陷害我们师座,差点要了师座的命!这个梁子,是我们川南边防军与陈洪范和他的二十二军结下的!我们师座仁义,念旧情,但我们下面这些弟兄,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我李栓柱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这件事,不针对你李参谋长个人,但我们与二十二军,尤其是与陈洪范,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代表了此刻绝大多数川南边防军官兵的心声。
李振武脸上露出无奈和痛心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
“李团长,你说得对,这件事,二十二军,尤其是军座,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必须亲自来这一趟!很多事情,并非你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其中曲折,一言难尽。”
“请李团长相信我李振武,我此行绝无恶意,就是为了向张师长解释清楚当日的真相,化解这段仇怨。请李团长务必帮我通报,就说李振武求见,有要事相告!”
他看着李栓柱的眼睛,语气无比郑重:
“若你们张师长听完我的解释,仍认为我二十二军罪不可赦,要打要杀,我李振武绝无怨言,任由张师长处置!”
李栓柱看着李振武那诚挚而带着几分恳求的眼神,又想起他以往对张阳的维护,心中不由得动摇了。
他沉吟良久,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李参谋长,你的为人,我们师座信得过,我李栓柱也信得过。我就冒险替你通报一次!但你和你的人,必须解除武装,跟我进去!”
李振武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以!”
他率先解下自己的配枪,交给身边的警卫,又示意其他随从照办。
见对方如此配合,李栓柱也不再为难,安排人收了他们的武器,然后亲自带着李振武,前往设于原宜宾镇守使署的川南边防军师部。
师部内,张阳正与陈小果商议着明年军事学院扩招和聘请德国教官的具体细节。
听到卫兵报告李栓柱带着解除武装的李振武前来求见,张阳猛地一愣,手中的铅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图上。
“李参谋长?他怎么会来?”
张阳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随即升起一丝警惕。
乐山那场九死一生的经历,如同梦魇,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陈小果也皱起了眉头:
“师座,小心有诈。李参谋长虽然以往对您不错,但毕竟是二十二军的人。”
张阳沉吟片刻,摆了摆手:
“既然来了,还解除了武装,想必不是来动武的。栓柱既然带他进来,说明情况可能没那么简单。请他们进来吧。”
当李振武在李栓柱的陪同下走进指挥部时,张阳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昔日的上司和良师益友。
李振武比之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沉稳。
“参座,”
张阳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难道就不怕我张阳挟私报复,把你扣下,甚至……”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李振武看着张阳,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欣慰。
愧疚的是二十二军险些害他丧命,欣慰的是他如今不仅安然无恙,更是兵强马壮,自成一方势力。
他苦笑一声,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师长,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报复。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月前在乐山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
“误会?”
张阳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委屈。
“参座,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再替他陈洪范说好话了吧?他要杀我,丢车保帅!如果不是王石头他们几个弟兄念及旧情,拼死相救,我张阳现在早就成了乱葬岗里的一堆枯骨了!你让我如何相信这只是‘误会’?”
“张师长!你听我说!”
李振武上前一步,语气急切而真诚。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军座他……他从未想过要杀你!恰恰相反,他一直想保护你!”
“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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