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抬手拍了拍上官妙颜的手背,掌心的暖意透过薄衫漫开,眼底笑意更浓,连声追问:“哦?当真有这么多新鲜事?快跟外祖母细细说说,外面都遇上了哪些有趣的见闻?”
上官妙颜笑着点头,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随即扬声朝院外唤道:“好呀!我还特意给外祖母和舅母们带了些东西呢。夜一、夜二,把备好的礼都拿进来吧。”
老夫人笑着嗔了一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欣慰的软意:“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巴巴地带什么礼物。” 嘴上虽这么说着,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愈发浓重,连带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
夜一、夜二躬身捧着沉沉的礼盒缓步进来,动作轻缓地将盒子一一搁在桌案上,不敢发出半分磕碰声响。宋可欣早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像只活泼的小鹿般噔噔噔跑到桌前,扒着桌沿踮起脚尖,一双眸子亮得像盛了漫天星子,脆生生问道:“颜儿颜儿,你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快打开瞧瞧!”
夜一、夜二上前将礼盒一一打开,头一层便露出四匹云锦,那锦缎质地细腻如凝脂,上头织就的缠枝莲纹繁复精巧,金线银线交织其间,在日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华光。宋可欣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指尖触到那顺滑的料子,当即发出一声惊叹,眼眸亮得惊人:“天哪,这料子摸起来也太舒服了!花色还这么好看,简直跟宫里的贡品似的!”
夜一垂首躬身,语气恭谨又带着几分郑重:“回禀老夫人、各位夫人,这是邻国进贡的联国云锦,此锦织造工艺繁复至极,每年产量不过一匹,千金难求呢。”
宋可欣眼睛倏地更亮了,像淬了光的琉璃珠子,她拽着叶氏的衣袖轻轻晃着,语气里满是娇憨的雀跃:“娘!等下咱们就去羽衣坊,找城里最好的绣娘,用这云锦给我做件新衣裳!”
叶氏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佯作轻斥道:“你这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当着你表妹的面这般咋咋呼呼的。” 话虽带着几分责备,眼底却漾着化不开的宠溺笑意。
夜二随即又捧出一方紫檀木匣,开盖的瞬间,满匣珠光宝气倾泻而出,红的玛瑙、绿的翡翠、蓝的宝石,颗颗璀璨夺目,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宋可欣一眼就瞅见了那只羊脂白玉镯,连忙伸手拿起套在腕间,玉质温润细腻,衬得她腕间肌肤愈发白皙。她晃着腕子,眉眼弯成了月牙,喜滋滋地朝上官妙颜道:“颜儿,这礼物我可太喜欢了!简直合我心意!”
顾氏含笑抚过匣中一支嵌着南珠的步摇,眸光里满是赞叹,温声道:“这些首饰做工这般精致,样式也新颖别致,颜儿真是有心了,还特意为我们备下这么多好东西。”
上官妙颜从夜一手中接过两个雕花木盒,步履轻缓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双手将盒子奉上,眉眼间满是真切的关切:“外祖母,这里面是寻来的百年灵芝,药效醇厚,您和外祖父分着用,正好能补补身子,瞧着精神些。”
老夫人闻言不由得一惊,忙不迭伸手按住她递来木盒的手,连连摆手,语气里满是动容:“百年灵芝?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稀罕物,太珍贵了!你快留一支自己用,你如今身子骨也需仔细调养。”
“外祖母放心,”上官妙颜轻轻覆住老夫人的手,指尖暖意融融,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持,“我府里药阁还存着不少呢,都是君凌烨寻来的上好药材,平日里炖汤也能用些,您只管安心收下。”
老夫人终是拗不过她,笑着叹口气,接过那两个雕花木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精致的纹路,眼底盛着满满的欣慰与暖意,柔声道:“我的颜儿,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她将木盒小心翼翼地递给身旁的嬷嬷收好,心底却悄悄盘算起,待日后颜儿与君凌烨办婚宴时,定要将府里那几间库房的珍宝都挑拣出来,给她添上一份沉甸甸的嫁妆,绝不能叫她受半点委屈。
老夫人紧紧握住上官妙颜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目光里盛着藏不住的疼惜,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你在联国的那些日子,你父皇待你好吗?可曾受过半分委屈?”
上官妙颜轻轻颔首,眼底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温软得似浸了蜜:“很好呢。父皇当年是受了重伤失了忆,才把娘亲的模样忘了去。他身边素来清净,没有别的妃嫔,宫里这么多年,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老夫人幽幽长叹一声,那双昏花的眸子里翻涌着万般复杂的情绪,似酸楚,似怅惘,又似无尽的悔恨。她攥着上官妙颜的手微微发紧,声音发颤,带着难以言说的喑哑:“都是命啊……若当年我狠下心,没把你娘嫁给苏海天,或许今日,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话未说完,尾音便被浓重的哽咽截断,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
上官妙颜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老夫人骨节分明的手背,声音柔得像一汪春水:“外祖母别难过,外祖父当年也是一心为娘亲好,只是被苏海天那奸人蒙骗了,并非本意。”
老夫人抬手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握着她的手愈发紧了些,目光里满是恳切的祈愿:“你懂事就好,外祖母别无所求,只盼你往后能一直这般顺遂幸福,千万别像你娘那样,蹉跎了一辈子的好光景。”
见老夫人眉间仍凝着几分伤感,上官妙颜连忙话锋一转,拣些在联国的趣事讲起来。从父皇笨拙地学着给她梳双丫髻,到赶路时遇上贩货郎误把她认作小公子的糗事,一桩桩说得生动有趣。屋里的沉闷渐渐散去,笑声又此起彼伏地漾了开来。
正热闹间,院外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掀帘而入的正是老国公,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姿挺拔的儿子与两个虎头虎脑的孙儿。他捋着颔下花白的长须,目光扫过满室笑意,朗声问道:“老远就听见屋里笑闹声不断,这是在说什么高兴事,惹得你们这般开怀?”
老夫人见了他,脸上笑意更浓,嗔怪似的瞥了他一眼,笑着答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听妙颜讲些她在联国的新鲜见闻罢了。”
上官妙颜心头一暖,连忙起身敛衽行礼,眉眼弯成了新月,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两位表哥,你们来了。”
老国公大步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疼惜与慈爱,开口便问道:“颜儿,这一晃快一年了,你在外面奔波,可曾受半分委屈?”
上官妙颜笑意盈盈,颊边梨涡浅浅,声音清甜悦耳:“外祖父放心,一切都好。倒是您和外祖母年岁大了,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劳。”
老国公笑着摆手,示意她在身旁坐下,捋着花白的胡须,兴致勃勃地催道:“好,好,都好就好。方才听你外祖母说你在讲联国的趣事,老头子也爱听,快接着说,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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