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唐,我与武媚娘缔造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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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庙堂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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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紫宸殿内,鎏金铜鹤吐出的袅袅青烟,也驱不散弥漫在百官间的凝重。

殿中铜炉烧得正旺,火光映照着垂旒后小皇帝李孝稚嫩而紧绷的脸,也映照着珠帘后郑太后微微前倾、隐在光影中的身影。

御阶之侧,那尊为摄政王特设的紫檀木蟠螭纹大椅空着,李贞已于数日前奉旨总督辽东军事,亲赴海东行省坐镇。

此刻,代替他立于御案之侧,直面这满朝文武、处理这棘手国事的,是一身玄色蹙金绣鸾凤纹朝服、头戴九翚四凤冠的摄政王妃,武媚娘。

她未坐那空置的王椅,只肃立于御阶之畔,身姿挺拔如修竹,凤冠珠帘半掩容颜,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缓缓扫过丹陛之下黑压压的百官。

没有李贞在侧的威压,她独自面对这天下中枢的衮衮诸公,气势却丝毫不堕,反而因那份沉凝与专注,更添几分不容置疑的权威。

朝议伊始,兵部尚书出列,以沉痛而愤慨的语调,再次详陈辽东最新急报。

新罗权臣金钦纯非但未因大唐遣使申饬、增兵威慑而收敛,反在凛冬时节加剧挑衅,纵兵屡犯海东行省东南沿海,袭击屯堡,掳掠边民,甚至伏击唐军巡边斥候,造成伤亡。

安东都护府八百里加急求援,言“贼势猖獗,边民震恐,请天兵速至,以彰天威”。

话音甫落,殿中嗡然。武将行列,程务挺、苏定方等将领怒目圆睁,气血上涌;文官队列亦是哗然,主战之声骤起。

“陛下!太后!王妃!”一员虎将踏步出列,声如洪钟,正是左骁卫将军薛仁贵,他抱拳凛然道:“新罗蕞尔,猖狂至此!摄政王殿下已亲临海东,整军经武。

然贼寇凶顽,非雷霆手段不足以震慑!臣请增发精兵,驰援海东,会同殿下,予贼痛击,犁庭扫穴,以绝后患!”

“薛将军所言极是!金钦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伐不足以立威!”

“边民何辜,遭此荼毒!朝廷当速发大兵,剿灭此獠!”

主战派群情激愤。刘仁轨、裴行俭等务实派文臣亦出列附议,认为必须展示强硬,否则边境永无宁日,四夷效仿,国将不国。

就在这同仇敌忾、请战声浪高涨之际,一个略显苍老、却刻意拔高的声音,刺破了激昂的氛围:

“陛下!太后!王妃!老臣有本启奏!”

众人侧目,只见文官队列中,一位身着深绯官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髯的官员,手持玉笏,颤巍巍出列。正是御史台侍御史,王珪。

此人出身太原王氏旁支,素以“清直敢言”、“笃信古礼”自诩,在朝中颇有“诤臣”之名,亦是郑太后暗中着意拉拢、用以在朝堂发声的重要人物。

殿中为之一静。许多目光变得复杂,有蹙眉不语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暗自期待的。

王珪深吸一口气,仿佛承载着社稷重担,朗声道:“薛将军忠勇,诸公义愤,老臣感同。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今新罗虽有衅,然其王年幼,权臣跋扈,其行可诛,其国可悯。我天朝上国,当怀柔远人,宣示德化,岂可因边将一己之怒,便轻启战端,劳师远征,陷生灵于涂炭?”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扫过御阶侧的武媚娘,声音愈发恳切,甚至带上一丝痛心疾首:“且去岁方定吐蕃,今岁又收高句丽,将士疲惫,国库耗损。

关中、河东,去岁水旱相继,民生未复。王妃明鉴,此时再于辽东大兴兵戈,粮秣何出?徭役何加?

岂非竭泽而渔,徒耗民力,动摇国本?《左传》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前隋三征高句丽而亡国之鉴,殷鉴不远!

摄政王殿下开疆拓土,功在社稷,然亦当体恤民力,慎用兵戈。王妃辅政,母仪天下,更当以苍生为念,劝谏殿下,勿要穷兵黩武,方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啊!”

这一番话,引经据典,占据道德高地,将“用兵”与“劳民伤财”、“动摇国本”乃至“重蹈隋炀帝覆辙”直接挂钩。

更隐隐将矛头指向力主强硬的李贞,甚至暗指武媚娘未能“劝谏”,有“牝鸡司晨”、怂恿夫君“穷兵黩武”之嫌。

殿中不少出身世家、对连年用兵心存疑虑、或对李贞夫妇权势膨胀暗怀忌惮的官员,闻言不禁微微颔首,面露忧色。

“王侍御此言差矣!”兵部侍郎刘仁轨立刻出列反驳,他虽为文官,但曾任地方,熟知边事,声音铿锵:“金钦纯非寻常边衅,乃蓄谋侵边,屠戮我民!此非‘边将一己之怒’,乃敌寇公然叛盟,犯我疆界!

若一味怀柔,示敌以弱,非但不能止戈,反助其气焰,令四夷轻我大唐!届时烽烟四起,耗费岂不更巨?民生岂不更苦?至于国库……”

“刘侍郎!”王珪厉声打断,须发微张,“你只知言战,可知兵事一开,金山银海亦如流水?去岁征吐蕃,耗费几何?今岁定高句丽,又耗费几何?户部空虚,已是捉襟见肘!再启辽东战事,钱粮从何而来?

莫非又要加征赋税,盘剥百姓?届时民怨沸腾,岂是社稷之福?摄政王殿下开海东盐利,虽有所得,然盐利终是小数,岂能支应大军远征?王妃,三思啊!”

他身后,几位同样绯袍、青袍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言辞恳切,忧国忧民之状溢于言表:

“王侍御所言甚是!当以德服人,遣使严责,令其谢罪即可,何必大动干戈?”

“兵凶战危,生灵涂炭。陛下仁德,太后慈悲,王妃贤明,当以苍生为念!”

“臣闻海东新附,百废待兴,正需安抚。此时用兵,恐生内变啊!”

一时间,“体恤民力”、“慎动兵戈”、“以德服人”之声甚嚣尘上,与主战派的激昂请战形成鲜明对峙。朝堂之上,俨然分成了两派。

珠帘之后,郑太后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王珪这番言论,正是她授意。

不求能阻止用兵,但求在道义上打压李贞夫妇气焰,在朝野间营造“穷兵黩武”、“不顾民生”的舆论。尤其将武媚娘置于“未能劝谏”、“有失妇德”的境地,更能动摇其“贤德辅政”的形象。

御阶之侧,武媚娘始终静默,凤目低垂,仿佛在聆听,又似神游。直到王珪等人声音渐歇,朝堂上出现片刻寂静,只闻炭火噼啪,她才缓缓抬起眼帘。

那目光,清冽如雪水,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彻人心的力量,缓缓扫过王珪及那几位附和者。凡被这目光触及之人,皆心头一凛。

“王侍御,”武媚娘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忧国忧民,忠贞可嘉。你所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当体恤民力’,亦是正理。”

王珪微微一愣,没料到武媚娘先予肯定,心中稍定,腰杆挺直几分。珠帘后的郑太后,眉头却几不可察地一蹙。

然而,武媚娘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锤:“然,治国理政,需明辨是非,洞察实情。空谈仁义道德,而罔顾敌寇凶顽,边疆危急,百姓倒悬,非但无益,反误国事。”

她目光如电,直视王珪,“你口口声声‘国库空虚’、‘民生凋敝’,言下之意,可是指摄政王殿下历年用兵,耗空了府库,苦了百姓?又或是暗指,辽东之衅,乃是殿下行事强硬所招致?”

王珪脸色微变,忙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就事论事,虑及国用民生……”

“就事论事?”武媚娘微微倾身,目光锐利,“那便请王侍御,与诸位大人,听一听,何为‘事’,何为‘实’。”

她不再看王珪,转而面向御阶之下,朗声道:“户部尚书裴宣机何在?”

“臣在。”年过五旬、面容清癯的户部尚书裴宣机应声出列,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封面深蓝的册子。

“将去岁、今岁,及预估明年,国库岁入、岁出,太仓、左藏、右藏三库结余,以及历年征吐蕃、定高句丽所用军费明细,与历年赈灾、修河、官俸等常例开支对比,向陛下、太后,及诸位同僚,宣读一遍。”

武媚娘的声音不容置疑。

“臣,遵旨。”裴宣机展开册簿,清了清嗓子,开始以一种平稳无波的语调,报出一连串数字:“贞观九年,岁入绢帛八百七十万匹,钱六百五十万贯,粮……”

他语速不快,却清晰无比,从全国税赋,到盐铁茶酒专卖、市舶关税、河西商会及海东行省新辟盐铁之利,一笔笔,一项项,巨细靡遗。

接着是支出:军费、官俸、皇室用度、工程赈济……尤其列出近两年军费详细开销及战后抚恤、赏赐、屯田等后续投入,与历年常例对比,增减分明。

数字枯燥,却汇聚成一股无可辩驳的力量。当裴宣机最后报出“截至本月,太仓实存绢帛三百二十万匹,钱四百一十五万贯,粮八百五十万石;左藏库实存金银器皿、珠宝折价约五百万贯。

河西商会盐利,去岁至今,累计入库折钱二百八十万贯,海东行省新设,盐铁茶马之利,预计明年可增百万贯”时,殿中许多官员,尤其是非户部出身者,都不禁吸了口冷气。

这库存,虽非极度充盈,但绝对谈不上“空虚”!

尤其他特意提及河西、海东新辟财源,前景可观。有眼尖者更注意到,那账册关键数据旁,竟有数处朱笔小楷批注,字迹清峻,正是武媚娘笔迹!显见她早已详阅,了然于胸。

王珪脸色开始发白。武媚娘却不给他喘息之机,目光转向另一侧:“兵部尚书李靖年高,由兵部侍郎刘仁轨,将新罗历年侵扰事实,择其要者,报于朝堂。”

“臣遵旨。”刘仁轨再次出列,手持一卷文书展开,声音陡然提高:“去年至今,新罗大小犯边三十有七次!今年春,袭我临屯都督府,掠边民百二十口。

今年夏,犯我莱州海域,焚我渔舟三十余艘;上月,袭我海东行省瓮津镇,杀我边军斥候五人,伤十一人,掳掠无算!此皆有安东都护府、登州都督府、海东行省总督府行文邸报为证!

时间、地点、伤亡、损失,记录在案!敢问王侍御,这是‘边将一己之怒’?还是我大唐将士百姓,合该引颈就戮,以全你口中之‘德化’?!”

刘仁轨的质问,如惊雷炸响。那一条条血淋淋的记录,与王珪空泛的“怀柔”相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王珪汗如雨下,身子微颤。他身后那几位附和的官员,也纷纷低头。

武媚娘缓缓前踏一步,翟衣上的蹙金绣凤纹在殿内光线下流转着威严光华。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色惨白的王珪身上,声音清越而冰冷:

“王侍御,诸位大人,可听清了?国库虽非极度充盈,然支撑一场惩戒不臣、保境安民之战,绰绰有余!新罗金钦纯,累累血债,证据确凿,非我寻衅,实乃彼寇欺人太甚!

摄政王殿下增兵海东,乃为威慑,乃为反制,乃为护我疆土,卫我百姓!何来‘好战’之说?何来‘动摇国本’之虞?前隋之亡,亡于暴政,亡于无道,岂是保家卫国、抵御外侮之过?”

她每说一句,王珪等人的头便低一分。

“至于民生,”武媚娘话锋再转,语气中带上一丝凛冽的讥诮,“摄政王殿下主政以来,轻徭薄赋,鼓励农桑,开通商路,设立义仓,何处不曾体恤民力?

海东销售食盐获利百万,半数用于抵扣辽西、陇右百姓赋税;平定高句丽所得财货,大半赏赐将士、抚恤伤亡、用于当地重建。

尔等口中‘盘剥百姓’、‘民怨沸腾’,从何而来?莫非是坐在洛阳的锦绣堆中,凭空臆想出来的么?”

她目光如刀,刺向王珪:“尔等口口声声‘圣人之道’、‘怀柔远人’,却对边疆将士浴血、百姓遭难视而不见。

对确凿的敌寇罪行充耳不闻;对朝廷历年恤民之举,充耳不闻!只会空谈道德,罔顾事实,混淆是非!

此等言论,非但不能匡正朝纲,安抚民心,反而扰乱视听,助长敌寇气焰,寒将士之心,伤黎民之望!尔等,扪心自问,可对得起身上这身官袍,可对得起陛下、太后、朝廷的信任?!”

这一番话,如同雷霆风暴,将王珪等人驳得体无完肤,剥去了“清流”、“诤臣”的外衣,露出其不顾事实、空言误国的本质。殿中鸦雀无声。

许多原本中立或心存疑虑的官员,看向王珪等人的目光已充满鄙夷。珠帘后,郑太后手中的锦帕已被绞得变形,指甲深掐入掌心。

武媚娘不再看面如死灰的王珪,转而面向御座与珠帘,敛衽一礼,声音恢复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陛下,太后,金钦纯悖逆猖獗,边患日亟,不容姑息。摄政王殿下已亲临海东,整军备战。朝廷当速做决断,以安边陲,以定人心。

臣妾愚见,当立即下旨:一,严词申饬新罗王,限期缚送金钦纯请罪;二,命户部、兵部,全力保障海东行省粮秣军械,不得有误;

三,诏令河北道、河南道临近州县,整饬武备,以备策应。如此,方能显天朝威仪,护黎庶安康。”

她的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更挟带着方才以事实碾压空谈的磅礴气势,让人无从反驳。幼帝李孝有些无措地看向珠帘。

珠帘后沉默片刻,传来郑太后有些干涩的声音:“王妃……所言甚是。便依此议,着中书省拟旨,用印颁发吧。”

“太后圣明。”武媚娘微微颔首,随即目光再次扫过殿中,尤其在王珪等人身上停留一瞬,淡淡道:“凡军国大事,当基于实情,明辨利害,而非坐而论道,空谈误国。望诸位臣工,以此共勉。”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心思各异地退出紫宸殿。王珪被同僚搀扶着,踉跄而出,面如金纸。几位附和他的官员,也如丧考妣。

而与郑太后关系密切的几位重臣,如礼部尚书崔文焕等,虽未直接发言,但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们隐晦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无力。

武媚娘今日展现出的,不仅是口才与急智,更是对政务细节可怕的掌握力,以及那种用事实碾压一切空谈的强悍风格。

退朝后,武媚娘并未在宫中停留,径直返回晋王府。书房内,她屏退左右,只留心腹女官苏慧娘伺候。卸去沉重的朝服冠冕,换上常服,她眉宇间却并无多少胜利的轻松,反而凝着一层淡淡的忧色。

“王妃今日在朝堂之上,真真是……”苏慧娘一边为她斟上热茶,一边轻声赞叹,眼中满是钦佩。

“真是什么?舌战群儒?”武媚娘接过茶盏,并未就饮,只望着杯中袅袅升腾的热气,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冷意的弧度,“不过是些拾人牙慧、罔顾事实的腐儒罢了。

靠着几句圣人语录,便想指点江山,臧否人物,却连国库有几斗米,边关流了多少血都不清楚,岂不可笑,可悲?”

苏慧娘点头:“经此一事,那些空谈误国之辈,想必能消停些了。”

“消停?”武媚娘轻轻摇头,眸色转深,“只怕未必。你看那王珪,固然是个棋子,但他今日所言,句句站在‘道德’、‘民生’的制高点上。

若非我们准备充分,拿得出实实在在的账目、军情,只怕还真能蛊惑不少人心。今日我们能驳倒他,是因为我们手握实据。

若下次,他们不在这些有据可查的事情上纠缠,转而攻击王爷与我‘专权’、‘跋扈’,甚至……牵扯宫闱,散布流言,又当如何?”

她放下茶盏,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覆雪的枯枝,声音渐低:

“今日朝上,并非所有人都出声。我留意到,那位出身博陵崔氏的给事中,还有几位山东世族出身的官员,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看王珪等人的眼神,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们……或许觉得王珪之流蠢笨,或许另有盘算。反对我们的,并非铁板一块。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警惕。今日他们能用‘空谈’来攻讦,明日就能用更阴险、更难以防备的手段。”

苏慧娘若有所思:“王妃是说……郑太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她?”武媚娘冷笑一声,“今日王珪惨败,她怕是比谁都恼怒。朝堂上明着来不行,她定然会另辟蹊径。徐贵那条线,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苏慧娘神色一凛,低声道:“正要禀报王妃。慕容统领那边传来消息,那药材商人徐贵的一名护卫,熬刑不过,吐露了些许线索。

他们此次入京,除了与……宫中之人接触,还曾秘密会见过几位将门子弟,其中便有……卢国公程知节的儿子,程处弼。”

“程处弼?”武媚娘眸光一凝。

“程处弼在左骁卫挂了个虚职,并无实权。但其曾任营州别驾,在营州住过数年,对当地颇为熟悉。

据那护卫含糊供称,徐贵似对营州驻军防务、将领脾性等颇感兴趣,程处弼在酒宴上多有炫耀之言……虽未必涉及核心军机,但零碎信息,若被有心人收集拼凑,亦是不小隐患。”

武媚娘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手伸得够长。宫内不够,还想染指军旅?程处弼……程家……”

她沉吟片刻,“此事不宜声张,继续密查,看还有谁与徐贵接触过,所言所论,皆需记录在案。程处弼那边,让慕容婉派人盯着,但切勿打草惊蛇。”

“是。”苏慧娘应下,又道,“还有一事。我们的人在监控与徐贵有过接触的宫中之人时,发现尚宝监那位王公公,前日曾悄悄出宫,去了西市‘聚宝斋’,似是典当了一对玉如意,换了不少银钱。

而‘聚宝斋’的东家,与荥阳郑氏的一位外府管事,似乎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聚宝斋……郑家……”武媚娘指尖轻轻敲击窗棂,发出笃笃轻响,“看来,他们用钱的地方,很多啊。徐贵这条线断了,必会再寻他途。

告诉慕容婉,把网撒大些,凡与郑家有过来往的宫人、宦官,尤其是手头阔绰、行踪诡秘的,都给我盯紧了。银钱往来,物品传递,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奴婢明白。”苏慧娘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王妃,今日朝堂之上,王珪等人虽败,但其言‘空谈道德’之论,若被有心人曲解,用来离间王妃与天下儒臣之心……”

武媚娘转过身,看向苏慧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与了然:“你担心他们断章取义,说我武媚娘轻视圣贤之道,鄙薄读书人?”

苏慧娘低头:“奴婢确有此忧。那些清流,最重名声言语。”

“由他们说去。”武媚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我今日所言,‘凡军国大事,当基于实情,而非空谈道德’,乃是正理。

治国安邦,难道靠空谈仁义便能退敌?便能丰仓廪?便能靖边陲?真正的儒臣,当通经致用,知行合一,而非只会死守章句,坐而论道。若因我这几句话便离心离德,那这等儒臣,不要也罢。”

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嘲,“况且……他们若真想拿‘牝鸡司晨’、‘妇人干政’来做文章,今日就不会只用王珪这等迂腐之言来发难了。郑太后,怕是还有后手。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苏慧娘心悦诚服:“王妃高见。”

武媚娘走回书案后,铺开一张信笺,提笔蘸墨:“朝堂之争,今日虽胜,不过皮毛。王珪之流,徒逞口舌,实不足虑。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在明处。”

她一边书写,一边对苏慧娘道:“我给王爷写封信,将今日朝会之事,及徐贵线索新进展,一并告知。辽东局势未明,洛阳暗流汹涌,内外皆需谨慎。”

她笔走龙蛇,将朝堂辩论、王珪惨状、以及程处弼、王公公的线索简洁写明。写至最后,她笔锋略顿,添上一句:“妾观今日廷议,反对者虽众,其心不一。

山东世族,似有观望。然,豺狼在侧,毒蛇于榻,恐非空谈可御。当此之际,唯‘实’字可破万虚。妾在洛阳,自当谨慎,望王爷前线珍重,早奏凯歌。”

写罢,她用火漆封好,交给苏慧娘:“让人以最快渠道,送至海东行省的王爷手中。”

苏慧娘接过密信,匆匆而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武媚娘独自立于案前,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击败王珪,不过是拔掉了一颗明面上的钉子。

郑太后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岂会因一朝一夕的失利而罢休?

徐贵这条线,牵出的程处弼、王公公,乃至其背后可能隐约浮现的郑家阴影,都昭示着水面下的暗流,远比朝堂上的争吵更为凶险。

“为反对而反对,全然不顾大局。内耗至此,如何应对真正的强敌?”她低声自语,眉宇间那缕忧色始终未曾散去。

今日朝堂看似赢了,但她赢得的,不过是一场舆论上的暂时优势。真正的较量,在看不见的地方,才刚刚开始。

苏慧娘悄然返回,见她仍立于窗前,便上前为她轻轻按揉略显紧绷的肩颈,柔声道:“王妃可是在忧心郑太后后续动作?今日她算计落空,必不甘心。”

武媚娘任她按摩,目光依旧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锐意:“她自然不甘心。朝堂上明着来不行,便会用更阴险的法子。

流言,构陷,甚至……更下作的手段。不过,她越是不甘,越是动作,露出的破绽便会越多。”

她微微侧首,对苏慧娘道:“告诉慕容婉,对郑福,对尚宝监那个王公公,对一切与郑家有牵连的宫人、宦官,监控再加强一倍。

他们吃的每一口饭,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另外,程处弼那边,也加派人手,我要知道他平日与哪些人来往,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是。”苏慧娘应下,手法轻柔,语气却带着笃定,“王妃放心。任她百般伎俩,只要我们盯得紧,查得清,她便翻不起大浪。光在朝堂上驳倒他们,不过治标。

这宫里的,朝中的,那些生脓的疮,终究得……彻底挖干净才行。”

武媚娘闻言,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冰冷如刀锋的弧度。

“不错。”她缓缓道,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那座华丽而阴森的宫殿,“光驳倒不行。得把脓疮,连根挖起,烧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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