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风沙像长了眼睛,专挑军营的薄弱处钻。雁门郡主营帐的帆布早被刮得褪了色,边角磨出的棉絮在风里飘着,像细碎的雪。天还没亮,帐外的马蹄印就被黄沙埋了一半,只有插在营门口的玄色军旗还在硬撑,旗面上的 “秦” 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每一声都像在喘粗气。
帐内的油灯比往常亮得早,昏黄的光线下,案几上摊着两张纸 —— 一张是 “轻骑兵训练进度表”,上面用红笔标着 “马匹需精粮五十石 \/ 月”“连弩需精铁三百斤”;另一张是蒙恬昨晚画的战术图,用墨笔圈出的 “伏击点” 还没干,边缘晕着淡淡的墨痕。
蒙恬坐在案几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角,甲片蹭过木桌发出 “嗒嗒” 声,节奏越来越快。他的玄色铠甲沾着点马粪和干草,是早上去马厩时蹭的 —— 看到马匹嚼着掺了沙土的粟糠,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心里就堵得慌。“怎么还没消息?” 他低声嘀咕,喉结动了动,“三天了,咸阳到雁门快马五天能到,就算遇风沙,也该有信了。”
秦风站在案几旁,手里捏着赵大刚送来的 “马匹状态报告”,纸上的字歪歪扭扭:“今日喂食粟糠五石,干草十捆,二十匹马可勉强跑圈,十匹无力站立,骑射训练暂停半日。” 他指尖划过 “无力站立” 四个字,指甲掐得纸边发皱:“再等等,说不定路上被匈奴游骑耽搁了 —— 李斯在咸阳盯着,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阿木抱着连弩模型闯进来时,还带着一身风沙。模型的箭槽空着,原本插在上面的竹制样品箭不见了 —— 工匠们怕弄丢,收起来了。“秦先生!蒙将军!” 他喘着气,头发上沾着沙粒,“工匠们把弩身都做好了,就等精铁铸箭簇,再没铁,连试射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比风沙声还急。一个传令兵捧着竹简,弯腰冲进帐,膝盖 “咚” 地砸在地上,竹简差点掉在地上:“将军!先生!咸阳急报!”
咸阳回复:伪善的借口与压抑的怒火
蒙恬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两步跨到传令兵面前,一把夺过竹简。他的手指太急,差点撕坏竹简的编绳,展开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竹简上的字是李斯的手笔,写得工整,却透着一股敷衍的凉:“关中支渠新通,百姓需粟补种,粮草暂难调拨;铁器乃农时根本,需优先供应农具,连弩所需精铁,待秋收后再议。另嘱粮草官王魁,调拨事宜须顾全农时,勿因军务急功近利,扰民生之基。”
“顾全农时?扰民生?” 蒙恬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惊雷炸在帐内。他猛地把竹简往案几上一拍,“哐当” 一声,油灯被震得倒在桌上,灯油洒在竹简上,晕开了 “民生之基” 四个字,像给这虚伪的话泼了盆脏水。
秦风赶紧扶住油灯,灯芯晃了晃,差点灭了。他捡起竹简,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灯油,指尖能摸到李斯字迹里的冷漠 —— 明明北境每天都有士兵死在匈奴刀下,他却在咸阳谈 “农时”“民生”。
“李斯这个老狐狸!” 蒙恬一脚踹翻了案几,竹简、铜杯、连弩模型全摔在地上。铜杯滚到帐角,发出 “当啷” 的回响;连弩模型的竹片断了一根,像折了翅膀的鸟。“他忘了去年匈奴袭扰关中时,是谁守的城门?忘了边军死了多少弟兄?现在拿‘农时’当借口,他是想让匈奴打进雁门,好趁机夺我的兵权!”
帐内的士兵都吓得低下头,没人敢说话。赵大刚从马厩回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没喂完的粟糠,看到这场景,赶紧上前扶住蒙恬的胳膊:“将军,您别气坏了身子!跟李斯置气没用,咱们还得想办法救训练的事!”
蒙恬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咸阳的方向,手指发抖:“我跟他没完!上次构陷你和我,这次又卡粮草,他以为我不敢上书陛下?”
“将军,上书要时间,” 秦风把断了的连弩模型捡起来,轻轻掰直断掉的竹片,“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精粮和精铁 —— 精粮不够,咱们去边地郡府借;精铁不够,墨家在北境有工坊,说不定有储备。阿木,你赶紧写封信,让墨家的飞鸽传书给墨离,问他能不能调些精铁和箭簇过来。”
阿木这才缓过神,赶紧从怀里掏出桑皮纸和炭笔,蹲在地上就写:“秦先生放心!墨家的飞鸽快,两天就能到云中郡工坊,墨离先生要是有存货,肯定会送过来!”
赵大也跟着点头:“我熟云中郡的路,明天一早我跟秦先生去借粮,两天就能来回!云中郡太守韩平是个实诚人,说不定能借到些!”
蒙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怒火。他看着地上的狼藉,弯腰捡起战术图,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好!就按秦风先生说的办!赵大,你跟秦风先生去借粮,多带些士兵,路上小心匈奴游骑;阿木,飞鸽信一定要写清楚,精铁要能铸箭簇的,越多越好;我留在营里,让士兵们先给马匹喂粟糠掺少量豆饼,尽量保住体力,别让训练断了。”
云中借粮:边地的窘迫与微光
第二天一早,风沙比昨天小了些,却更冷了。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秦风裹紧了羊皮甲,领口的毛茬蹭得下巴发痒。他骑的枣红马比来时瘦了些,肋骨能隐约看到,跑起来有些吃力 —— 这几天喂的粟糠没什么营养,马都没了力气。
赵大骑着一匹黑马走在前面,他的肩膀还贴着草药,是上次侦查时留下的伤。“秦先生,前面就是桃河谷了,过了河谷就是云中郡,” 他指着远处的土坡,“去年匈奴在这儿设过伏,咱们得慢点走,我先去探探路。”
秦风点点头,看着赵大策马跑远,心里有些忐忑 —— 边地各郡都被匈奴袭扰过,粮食肯定紧张,能不能借到粮,他没底。
过了桃河谷,远处的云中郡城渐渐显形。土黄色的城墙矮了些,有几处还留着箭孔,城门口的士兵穿着破旧的军袍,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眼神疲惫却警惕。看到秦风他们的军旗,士兵才慢慢打开城门。
韩平早就在郡府门口等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官袍,腰间系着一根普通的麻绳,头发用木簪束着,鬓角有不少白发。“秦先生!一路辛苦!” 他快步上前,握住秦风的手,手指粗糙得像树皮,“蒙将军还好吗?轻骑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托太守的福,都还好,” 秦风笑着说,“这次来,是想跟您借些粮 —— 轻骑兵的马匹需要精粮,朝廷那边暂时调不过来,只能跟您周转些,等后续粮草到了,一定加倍还您。”
韩平的笑容瞬间淡了,他叹了口气,引着秦风往郡府后院走:“秦先生,不是我不借,您跟我去粮仓看看就知道了。”
郡府的粮仓在后院的角落里,门是用粗桑木做的,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芯都快锈死了。韩平找了个士兵,用铁锤砸了好几下,才把锁打开。推开仓门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秦风咳嗽了两声。
粮仓里只有三个粮囤,都没装满,上面盖着破旧的麻布。韩平掀开麻布,里面是干瘪的粟米,混着些土粒和草籽,看不到半点精粮。“秦先生,您看,” 他拿起一把粟米,指尖的米粒簌簌往下掉,“去年匈奴袭扰了三次,第一次烧了西仓,第二次抢了南仓,第三次把快成熟的麦子全踩了,收上来的粮还不够郡里军民吃的,这些还是省着省着留到秋收的。”
秦风走到粮囤前,弯腰摸了摸粟米,米粒又小又硬,还带着点霉味。他心里一沉,知道韩平没说假话 —— 边地的窘迫,比他想的还严重。“韩太守,是我唐突了,” 他直起身,语气里带着愧疚,“不该来给您添麻烦。”
“别这么说!” 韩平赶紧摆手,转身对旁边的士兵喊,“去把东仓的那袋精粮扛过来!” 士兵跑出去没多久,扛着一个小布袋回来,布袋上还缝着 “应急” 两个字。
韩平接过布袋,递给秦风:“这是五石精粮,是留着给守城士兵应急的,您先拿回去,虽然少,能顶几天是几天。” 他又让人搬来两袋粟米,“这粟米您也带上,掺在精粮里喂马,能省点 —— 别嫌弃,这是咱们最好的粟米了。”
秦风接过布袋,入手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五石精粮,是韩平从士兵嘴里省出来的。“谢谢韩太守,” 他郑重地抱了抱拳,“这份情,雁门郡的弟兄们记着,等打赢了匈奴,我一定亲自送双倍的粮回来。”
从云中郡出来,秦风他们又往西南走,去了上郡。上郡太守李嵩是个武将,个子高大,穿着玄色短袍,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听说秦风来借粮,他直接把人带到了城外的粮窖 —— 粮窖里只有两个半窖粮,还是去年的陈粮,泛着黄色。
“秦先生,不是我不给,” 李嵩挠了挠头,语气无奈,“上个月匈奴烧了咱们两个粮窖,现在就剩这些了,我给您凑三石精粮,多了真没有 —— 再给您两袋豆饼,掺着喂马,能让马有点劲。”
两天跑下来,秦风他们只借到了八石精粮、四袋粟米、两袋豆饼。赵大骑着马,看着马背上的粮袋,语气沮丧:“秦先生,这才够马吃三天的,怎么办啊?要是朝廷的粮还不到,咱们的轻骑兵真要停训了。”
秦风勒住马,看向远处的草原。风里带着点沙尘,吹得草叶 “沙沙” 响。“别急,” 他掏出水壶,喝了口凉水,“咱们先回营,看看墨家那边的消息 —— 墨离要是能送精铁来,至少连弩的事能解决一部分,精粮的事,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墨家送铁:风沙中的及时雨
回到雁门郡军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被黄沙裹着,变成了橘红色的圆球,把营地里的影子拉得老长。马厩里,士兵们正围着马匹,给马喂粟糠掺豆饼,有的马吃着吃着就抬起头,对着天空嘶鸣,像是在抱怨没精粮。
蒙恬站在马厩旁,手里拿着一把粟糠,眼神里满是心疼。看到秦风回来,他赶紧迎上去:“借到多少?”
“八石精粮,还有些粟米和豆饼,” 秦风把粮袋递过去,声音有些低沉,“边地各郡都缺粮,韩太守和李太守已经尽力了。”
蒙恬接过粮袋,掂了掂,重重地叹了口气:“八石…… 够二十匹马吃三天的,这可怎么撑?”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平时的马蹄声更沉 —— 像是拉着重物。一个哨兵跑进来,兴奋地喊:“将军!先生!墨家的车队来了!墨离先生亲自来了!”
蒙恬和秦风对视一眼,赶紧往营外跑。只见风沙里,一支车队正慢慢往这边挪 —— 五辆马车,每辆马车都盖着厚厚的油布,用麻绳绑得紧紧的,车轮陷在沙地里,车夫们正用力吆喝着马匹。为首的是墨离,他穿着青色短打,脸上沾着沙尘,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手里拿着马鞭,正指挥车夫赶路。
“秦先生!蒙将军!” 墨离看到他们,赶紧跳下车,鞋底沾着的沙土簌簌往下掉。他快步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阿木的信,我收到后,立刻从云中、代郡、上谷三个墨家工坊调了精铁,还有些做好的箭簇,先送过来应急!”
蒙恬快步走到马车旁,伸手掀开油布。里面是一块块泛着冷光的精铁,每块都有一尺长,三寸宽,边缘磨得很整齐;旁边的木盒里,装着密密麻麻的箭簇 —— 箭簇是精铁做的,尖部磨得发亮,能映出人影,比秦军现在用的铜箭簇锋利多了。
“太好了!太好了!” 蒙恬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拿起一块精铁,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有这些,连弩就能开工了!阿木,快让工匠们过来!”
阿木早就跑过来了,看到精铁和箭簇,兴奋得跳起来:“墨离先生!这些够做多少连弩啊?”
“两百斤精铁,能做五十把连弩,” 墨离擦了擦脸上的沙尘,笑着说,“箭簇有三百支,够第一队轻骑兵用了。剩下的精铁和箭簇,我已经让工坊赶制,十天后肯定送到,不会耽误训练。”
工匠们听到消息,都拿着工具跑了过来,围着马车,七手八脚地搬精铁和箭簇,嘴里还不停念叨:“这下能做连弩了!”“有这精铁,箭簇肯定能射穿匈奴的皮甲!”
秦风拍了拍墨离的肩膀,心里满是感激:“墨离先生,路上辛苦了,快进帐歇会儿,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不了,” 墨离摆了摆手,指了指远处的马车,“我得赶紧回去 —— 工坊那边还等着我盯进度,晚了怕赶不上十天后的约定。” 他跳上马车,对车夫喊:“都抓紧点!天黑前要出雁门地界!”
车队慢慢消失在风沙里,扬起的沙尘遮住了夕阳。蒙恬看着手里的精铁,又看了看马厩里的马匹,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还好有墨家,不然连弩的事都要黄了。”
“精铁的事解决了,精粮还得想办法,” 秦风皱着眉,“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想了想,咱们可以用盐跟百姓换粮 —— 边地百姓缺盐,咱们营里还有些储备盐,用盐换他们的余粮,既不耽误百姓吃饭,又能凑些精粮。”
“用盐换粮?” 蒙恬愣了一下,“会不会给百姓添麻烦?”
“不会,” 秦风摇摇头,“咱们只换余粮,不换他们的口粮,而且盐是按市价换,不占百姓便宜。赵大,你明天带些士兵,去附近的杨村、李村问问,愿意换的就换,别强买强卖。”
赵大赶紧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杨村的老周跟咱们熟,上次修渠还帮过忙,肯定愿意换!”
咸阳密谋:伪善面具下的阴狠
此时的咸阳城,却没有北境的风沙。李斯坐在自家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茶汤,茶汤里飘着几片茶叶,是南方送来的贡品。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书房的地毯上,暖融融的,跟北境的寒冷截然不同。
张五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封密信,躬身道:“大人,雁门郡那边传来消息,秦风他们去云中、上郡借粮,只借到八石精粮,墨家送了两百斤精铁,不过精粮还是不够,轻骑兵训练已经减半了。”
李斯抿了口茶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墨家倒是会凑热闹,不过没关系 —— 没有精粮,就算有精铁,马匹跑不动,轻骑兵也没法打仗,连弩再好,也只能摆在营里看。”
张五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大人,要不要让云中郡的王都尉再拦一拦?比如跟韩平说,朝廷不让私借粮草,让他把借出去的粮要回来?”
“不用,” 李斯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做得太明显,反而会让扶苏起疑心。现在这样正好 —— 秦风他们借不到粮,训练跟不上,要是匈奴再来袭扰,肯定会吃败仗,到时候陛下只会怪他们无能,不会怪到我头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再去跟粮草官王魁说,不管雁门郡再发多少奏请,都别批。就说‘关中粟米刚下种,需留粮备荒’,或者‘精铁工坊要赶制农具,暂无余铁’,总之,就是拖着,拖到他们撑不住为止。”
张五赶紧点头:“是!小人这就去办!对了,大人,扶苏公子最近总去农桑署,好像在打听北境的粮草情况,要不要……”
“扶苏?” 李斯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想管北境的事?没那么容易。你让人盯着他,要是他敢私调粮草给雁门郡,就立刻禀明陛下,说他‘私动国库,罔顾国法’—— 陛下最忌讳皇子干政,尤其是兵权和粮草,扶苏要是犯了这个错,就算有陛下的偏爱,也讨不了好。”
张五谄媚地笑:“大人高见!这样一来,不仅秦风、蒙恬受挫,连扶苏也能打压,以后朝堂上,就没人能跟大人抗衡了!”
李斯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秦律》,翻到 “农为本” 那一页,手指在上面划过。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狠 —— 他要的,不只是朝堂上的话语权,还要借着匈奴的手,削弱蒙恬的兵权,再把扶苏拉下马,总有一天,他要坐上丞相的位置,掌控整个大秦的朝政。
书房外的鸟鸣声清脆,可书房里的空气却像结了冰。李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却没带来半点暖意 —— 只有权力的欲望,在他心里不断膨胀,像一团越烧越旺的火。
村落换粮:军民同心的暖意
第二天一早,赵大带着五个士兵,背着沉甸甸的盐袋,去了附近的杨村。杨村离军营不远,只有三里地,去年修支渠时,秦风帮村里挖过引水沟,百姓们都认识他。
刚到村口,就看到老周坐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个锄头,正在给刚种的粟苗松土。看到赵大他们,老周赶紧放下锄头,快步跑过来:“赵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秦先生让你们来的?”
“是,” 赵大笑着说,“我们想跟乡亲们换些粮 —— 军营里的马缺精粮,朝廷的粮还没到,想用盐跟大家换点余粮,按市价换,不亏大家。”
老周一听,赶紧喊:“乡亲们!秦先生的人来换粮了!家里有余粮的都出来啊!”
喊声刚落,村里的百姓就从各自家里走出来,有的扛着粮袋,有的提着篮子,还有的抱着布包,很快就围了一圈。“赵大哥,俺家有一石粟米,能换多少盐?” 一个中年汉子扛着粮袋,大声问。
“一石粟米换半斤盐!” 赵大打开盐袋,雪白的盐粒露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光,“盐是官盐,干净得很,够家里吃两个月的!”
“俺换!俺换!” 中年汉子赶紧把粮袋递过去,赵大接过粮袋,倒出半斤盐,用布包好递给汉子。
老周也扛着一个粮袋走过来,里面是精粮:“赵大哥,俺家有一石精粮,是去年留的种子,本来想今年种的,先换给你们 —— 马没精粮不行,打匈奴要紧!”
“老周叔,这是种子,您换了,今年的庄稼怎么办?” 赵大赶紧推辞。
“没事!” 老周摆摆手,“俺跟村里的人商量好了,大家匀着种,不耽误!秦先生帮咱们修了渠,让咱们有饭吃,现在军营有困难,咱们不能看着!”
百姓们也跟着附和:“是啊!打匈奴是大事,俺们愿意换!”“俺家有半石精粮,也换!”
不一会儿,赵大他们就换了十石粟米、五石精粮,还有三袋豆饼。老周还让老婆子烙了一摞粟饼,用布包好递给赵大:“这饼给弟兄们带回去,热乎着吃,垫垫肚子!”
赵大看着手里的粮袋和粟饼,心里暖暖的:“谢谢乡亲们!等打赢了匈奴,俺们一定给大家送更多的盐和粮!”
“不用不用!” 老周笑着说,“只要能打走匈奴,让咱们安稳种地,比啥都强!”
回到军营时,赵大把换回来的粮袋卸下来,堆在马厩旁。蒙恬和秦风走过来,看到这么多粮,都愣了:“这么多?乡亲们愿意换?”
“愿意!” 赵大兴奋地说,“老周还把种子粮都拿出来了,说打匈奴要紧!百姓们都盼着咱们能打走匈奴,安稳过日子!”
蒙恬看着粮袋,又看了看远处的村庄,心里满是感慨:“还是百姓们好啊!有他们的支持,咱们就算再难,也能撑过去!”
秦风点点头,笑着说:“现在咱们有十三石精粮、十四石粟米、五袋豆饼,够马吃十天的了。韩太守说五天后还能借十五石精粮,到时候就能凑二十八石,够吃二十天 —— 二十天内,墨家的精铁和箭簇也该到了,连弩能批量做,轻骑兵的训练就能跟上了!”
士兵们听到消息,都兴奋地欢呼起来。马厩里的马匹像是也听懂了,对着天空嘶鸣了几声,声音比之前有力多了。阿木拿着刚做好的连弩,跑过来递给秦风:“秦先生!你看!用墨家的精铁做的连弩,能射八十步,一次射三支箭!”
秦风接过连弩,试着扣了扣扳机,“嗖” 的一声,三支竹箭射了出去,钉在五十步外的木桩上,箭簇穿透了木桩的表皮。“好!太好了!” 秦风笑着说,“有这连弩,轻骑兵就能在马上压制匈奴的短弓了!”
营地里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风沙好像也小了些。夕阳照在营地上,给玄色的军旗、士兵的铠甲、马厩里的马匹都镀上了一层金色,透着一股希望的暖意。
尾声:未散的阴云和待解的难题
夜色降临,北境的风又冷了些,营地里的灯火渐渐亮起来,像一颗颗星星,散落在风沙里。秦风坐在帐内,手里拿着借粮清单和墨家的物资回复,仔细地算着:“二十八石精粮,够二十天;五十把连弩,够第一队轻骑兵;十天后墨家送剩下的精铁和箭簇,能再做五十把连弩,够第二队用……”
蒙恬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是扶苏从咸阳送来的:“秦风先生,扶苏公子说,李斯最近在朝堂上总说北境‘训练不力’,还说您‘不懂军事,乱改战法’,想让陛下换个人去主持北境军务。”
秦风接过密信,看完后,轻轻放在桌上:“李斯还是没放弃。不过没关系,只要咱们的轻骑兵能训练好,能打赢匈奴,他说再多也没用 —— 陛下最看重的,还是实效。”
“可粮草还是不够,” 蒙恬皱着眉,“二十八石只够二十天,二十天后要是朝廷的粮还不到,还是会出问题。”
“我已经让韩太守帮忙联系周边的小部落了,” 秦风笑着说,“有些部落跟匈奴有仇,愿意用精粮换咱们的盐和布匹,韩太守说五天后能有消息,说不定能再借到些。”
帐外传来哨兵的脚步声,还有马匹的嘶鸣声。秦风走到帐门口,看着外面的灯火,心里默默想:李斯的阴谋还在继续,匈奴的威胁还没解除,粮草和武器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可只要有百姓的支持,有墨家的帮忙,有士兵们的坚持,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而咸阳的李斯,还在书房里算计着 —— 他不知道,北境的军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他的阻挠;他更不知道,一场针对匈奴的反击,正在悄悄准备,很快就会在北境的草原上,打响第一枪。
风沙还在刮,可营地里的灯火却没灭。这些灯火,像一颗颗火种,在北境的寒夜里,燃烧着希望,等待着黎明的到来。而李斯的阴云,到底能不能遮住这希望的火种?轻骑兵和连弩,能不能在匈奴下次袭扰前准备好?这些疑问,像北境的风沙一样,悬在每个人的心头,等着被一场胜利彻底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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